楚远漠扔了那把已经甩钝了的长枪以袖擦着匕上的血迹道:“本王记得你的弩队作为陪嫁已经给了你的女儿。你以为这些属于红雀部落的人会听你指挥?”
“哈哈哈……”楚远漠的话成了提醒察际恣意捧腹狂噱重拾心中的优势。“都这关口了你还想挑拨离间?你不会还记得你那个把女儿送给你当女人的内应罢?可惜了的就在昨儿个本主把你这位无缘老丈人的脑瓜切下挂上城头好凄凉呐。不过不打紧本主这就送你去找他让你们这对翁婿到阴曹地府相亲相爱去他要是知道你是为了别的女人让她女儿做了寡妇一定会更不开心罢?哈哈哈……”
“是么?”楚远漠眉梢一动。“你认为本王会在明知身边有内奸的情形下仍会写信给自己的岳父给你去捉人杀人?”
“你早知你身边有……”察际丕然色变“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杀的那个不是本王的岳父。”
察际面颜铁青“楚远漠嘴硬并不能让你死得舒服一点……”
楚远漠摇头一脸的痛心疾。“让本王说得更详尽些罢。本王写了明暗两封信明的那封送到了红雀部落里的和你最交好的辛哲手里。其实你当时杀他时只须多听他一句话也许情形就会有所不同。可惜你性子太急下手太快杀了人却不知他的女儿是给北院大王为妾。暗的那封不消多说在该收到它的人的手里。”
“……你少给你察际爷爷虚张声势!”在他自信的睥视下察际愈失了底气向四边狂吼。“你们还不放箭是想让他把你们的家人砍尽杀绝么?放箭!”
弓队、弩队排列凛然无响无应。
楚远漠长笑“快点动手罢免得察际大人心浮气躁伤了shen体。”
“放箭!”另一道自于察际身后的命令令得箭翎蝗飞矢如雨下。
弓弩齐却是方向骤转。仅是瞬间原围攻楚远漠的诸兵士即殒地一地。
“……撤!快撤!”察际在亲兵卫队的护卫中仓惶逃蹿。到此时他倘若犹不知自己中了别人技高一筹的连环算计也枉顶了一颗人脑五十多春秋。
楚远漠岂能再给他机会?
愤起反击的红雀部落人将万和部落人击得七零八落他未费上太多气力便锁准了呗三五人架着向外奔逃的察际那颗被撞击得没了盔帽的秃头实在是惹人眼珠。
“察际老儿本王还未送你一程就急着走么?”话落人落匕亦落结束了挡上的两人性命缝刃架到了那截肥硕颈上。
“……你不能杀我!”一生中从没有比这一刻更靠近死亡察际脸如灰烬仍自硬撑刚强。
“为什么不能?”
“我的女儿好歹也是汗王的宠妃你杀了我全羲国的人都会看明白你的狼子野心你这‘没格之光’的……”
“好天真的察际大人。”楚远漠无意听他废话运力至腕便要了断了这条在自己统一草原沙漠道路始终如一块绊脚臭石的废物性命……
察际出濒死的嚎叫。
然而变化往往突生肘腑一条自房顶隔空驭的救命索扯他离开了黑白无常的索命链。
“又是你?”楚远漠噬望着那條忽如鬼的形影。
人不作丝毫停顿扬手洒一灰粉障人眼目带庞然重物跳上备在墙下巷间的高头大马纵缰而去。
“关先生您在里边么?珂莲公主的礼又到了小的给您放到门口。”
多日下店里伙计也学得机灵乖滑将礼盒置到门槛前扭头做自己的营生去了想一开始伙计可没这等眼力。只以为公主送的东西是人都会跪着爬着哭着喊着感恩戴德地收了是以说书先生闭门不纳之际他便欲替公主给个教训对着门又踹又骂半响哪成想回头就像公主派的大爷搧了个眼冒金星真真个事拍马拍到了马蹄上枉做小人好冤枉。
“礼又到了?梁上君子你猜今儿个这礼盒里装得是好吃好喝还是好花好用?”乔三娘兴致盎然问。
“拿看看不就知道了?”梁上君开门取了东西进门两拳三脚粗暴拆了两块雪色丝质衣料静躺其内当即一人一块分配完毕。
乔三娘好生不悦“真是公主殿下今儿个的礼物可真不讨人欢心。咱们都不喜欢穿白色衣服拿它做什么?”
梁上君在身上比了比也嫌恶皱眉“做什么不行?实在用不上撕着玩也成当抹布擦桌子给自己开心也成。”
“这倒是。”
可怜可怜公职的一腔美意尽让两人如此糟蹋。
而自始至终关峙只专心拭着手中银簪眸睑低覆全然不理。
乔三娘看得有气“关峙你想好了没有?我们是在这里等隐岳自己回还是到那个什么疆场去找她?”
“找她。”
“万一我们这边找她那边正好回两边错开了怎么办?”
“会有人带路。”
“谁?”
关峙瞟一眼他们两人手中的雪色丝料。
“这位痴情公主?”乔三娘瞠目突生不平。“你竟然要利用人家的纯情女儿心让她带你去找另一个女人?”
“我没有利用。”
梁上君嗤声“利用也就利用了。依我看这位公主未必痴情更谈不上纯情。她眼下只不过把关峙当成一样开心物什玩玩而已。”
“不行么?兴你们男人拿女人开心不兴女人也有这风光时候?”乔三娘自诩帮理不帮亲。“关峙你不利用人家又如何说服堂堂公主做你的领路人?”
“是她自己的提议。”公主殿下要看行军打仗又不想沿路枯燥出一百两黄金要他伴行何乐不为?
“她自己的提议……”难道又是一个飞蛾扑花的傻女子?
乔三娘感慨未完门外人声哗起。
“公主殿下您小心脚下您……哎哟!”言者噗通摔倒。
“关先生本公主接你了!有车有轿有马你要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