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兴城与珂莲公主这个羲国公主相遇是祸非福。这位公主熟知樊隐岳在羲国时的一切一句话即会是麻烦一桩。断却麻烦的方法不是没有杀之一劳永逸。
“交给我罢。”男人道。
“先生要杀她?”女人讶异。
“你若想杀不会如此作难。她此刻的念力尽在我身上待我离开元兴城她必然随后追无暇坏你的事。”
“……敢情先生是准备牺牲色相替我诱敌?这叫什么以身殉道?”女人醋意泛起。
男人微笑指缠着女人的道:“由我把她引走不必耗费你力气不好么?她是羲国的公主当真除了什么事羲国一定会要个交代天历朝也一定会给届时指不定会横生出多少枝节于月儿有害无益。”
女人双臂缠上男人皓颈樱唇热烈索吻喘息未定道:“记住你全身的每一处都是我的不得让别的女人占了便宜。”
“好我的便宜只能由你占。”
……
别时情形忆有万斛的甜蜜。先生说这一回是最后一次从她身边离开今后他将做一个逐月人寸步不离。“逐月人”呢好风雅的名号由先生当最是适宜不过…
…
“唉这可怎么是好?两个女娃一个是嘴角含春摆明了身心愉快;一个心如死灰整个人像是死去了大半。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
飞霞阁上乔三娘远望着樊隐岳想起了伤心远走的吉祥仰天长叹。
————————————————————————————
“王叔想出使羲国?”
南书房内元熙帝召见良亲王。君臣叔侄由最是融洽默契而今日为臣为叔者开口所请之事却在君王意料之外。
“是。”柳远州面色凝重颔。
“是为去探望诗琴?”
“嫁女如泼水是不该有过多牵挂的。但……诗琴信中虽封封都报平安却藏不住辛酸。去年高大人出使羲国欲求见安乐公主一面遭拒。诗琴的母亲为此数度病倒今时又因苏変失踪雪上加霜。微臣想若微臣以天历朝良亲王又安乐公主生父的身份前去探望羲国总要给几分面子的罢。”
“见了面又如何?见到诗琴亲眼见证她处境艰难王叔除了让自己更加悲伤能做什么呢?把诗琴带回么?”
柳远州顿时舌结。
元熙帝喟然长叹“王叔朕明白你为天历所付的牺牲诗琴身为皇家女儿做了她当做之事朕甚感激。若真有一日能将诗琴接回天历朕一定会重重赏她给她配一个如意郎君。”
柳远州苦笑“只可惜没有那一日了。”
“未必。”为人君者眸锋陡出。
柳远州一怔。
“朕低估了楚远漠的能耐居然结交奭国亲王将奭国逼至绝境!这等的手腕与野心不会因奭国的打败而餍足。若奭国完全败亡wrshǚ.cōm我天历必然需要面对这个战争狂魔。与其唇亡齿寒不若先声夺人。”
柳远州闻言揣度圣意“皇上是指开战?”
“不错。奭国摄政王妃已天历多日朕因思虑未果一直避而不见朕今日想给她一个明确答复。”
“借兵给奭国么?”
“不借。”
“不借?”
“朕会在金殿之下明言拒绝奭国摄政王妃求援随后下谕王叔亲使羲国。”
柳远州剑眉深锁深忖片刻眸光條闪“皇上妙计!”
元熙帝莞尔“此时朕只对王叔说。近因苏変失踪一事朝堂上气氛颇多诡异朕唯一能够交付全权信任的只有王叔。”
“臣也隐有所感已命骁骑营、铁马营驻守在城外十里处驻守一旦城内上空闪现信号即时进城勤王。”
“朕有王叔高枕无忧。”
“皇上过奖微臣近颇感力不从心。皇上左右应该多一些青壮后辈辅佐以保我天历传承。”
“王叔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何力不从心?不过既然王叔提到了这个话题朕也就问上一句在王叔心里能够承袭良亲王爵位的是持谦还是持悌?”
柳远州一怔“按祖制……”
“不谈祖制规矩在这两个孩子中王叔中意哪个?”
“持谦敏锐多思持悌温恭孝祝两人都是臣的儿子各有千秋若没有祖制所囿朕一定是左右为难。”
“王叔不觉持谦光芒太盛么?”
柳远州面色遽变“皇上……”
“王叔莫误会持谦对朕的忠心对太子的拥戴朕看得见。朕只是提醒王叔若持悌袭承了王叔的爵位恐怕持谦不会甘心称他一声‘良亲王’。王叔应对此早作调和以免兄弟阋墙。”
“……是。”
“朕这里有一道密旨交给王叔若有一日持谦不能接受持悌高他一阶王叔不妨对他稍作打压年轻人经些淬炼不是坏事。如果他足够出息将会由朕的太子代朕给他补偿。”
皇上用以先由本朝对持谦施以抑制使其郁不得志待太子继承大位改新朝予以重用封赏使持谦感念新君恩德殚力戮忠以报。
所谓君王之术在此无非为父胸怀且于持谦终归是件幸事他为人臣、为人父者自是双手赞成。
元熙帝凭窗而立目投被宫墙分割的天际幽幽道:“不知为何朕这些日经常想到皇后也想到王叔的侧妃东方氏。皇后对侧妃之死深怀愧疚临终亦在挂念夕月。而朕有负皇后之托没有保住夕月。若世事能从头过朕对王叔侧妃会多一份容忍对夕月多一份关怀。也许事情会有不同。”
柳远州扪胸未出一字。手所按处隐隐作痛这份痛会延续到生命截止之时。
“皇叔将夕月从乱葬坊迁出罢。就在王叔侧妃的宝顶旁开一处置棺之处算是让她入住我皇家寝陵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