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微蹙眉头，不悦道：“我不知道你与师祖是什么关系，但应当用敬语。”
司芒连忙道歉。杜瑶摆摆手没再说什么。付律抽出剑，扛在肩上，感叹道：“得了，我练功去了！”
司芒搓搓符咒，又认真轻抖手腕，将极薄的一张符变为两张递给杜瑶：“试试？”
杜瑶双手接过，不解道：“什么？我不会用的。”
“飞符。”司芒笑道：“我会用就行了。”
“呦！你这不是知道吗？”杜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即逝。她犹豫道：“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飞符要真与足金一个难度，就你们两个在身边，我担心自己。”
“也是......”司芒稍作思考，笑道：“这两张符你先收着。符修到底没有让剑修试符的道理。”
说着她在自己鞋底凝出两张飞符：“你保护我总行吧。”
“这没问题。”杜瑶将符小心收入怀中，翻身上剑：“你稍等，一会顾不上付律那家伙。我先叫他回来。”
司芒点头，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看着杜瑶一道光似的远去，她赶忙蹲下，拿下鞋底的符咒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即便有杜瑶她也心慌得很。符咒容不得半点马虎。这么多年道长没少批评她，她也没有那个自信。
她按着鞋底符咒的图样又凝出一张，依照回忆还原一遍手势动作，符咒并无感应。当年不过一瞥，记忆有些偏差也属正常。她尝试微调角度，或者调换左右手的动作。就在她尝试收起食指的时候，心头震颤，感应到了！
她用心记下刚才的手势。动念，面前符咒化作一团青光消散。除去法力波动并无异常，司芒这才稍稍放心。
又过好一会，杜瑶跳下剑，身后跟着不知犯下什么错，正垂头丧气的付律。
“这怎么了？”司芒起身。
“追着人家撞。”杜瑶回身指向远处一位正瘫坐在地的女子。
司芒打趣道：“看上人家了？这么直接。”
“你跟过来做什么？”杜瑶蹙眉：“赔不是去。”
付律瞄一眼杜瑶，背过身，非常不情愿。
司芒注意到有人试着扶起那名女子，但几次都没扶起来。
“还是去看看吧。别有什么问题。”
付律一下子转过身：“不对，她御剑时方向就总向我这里偏。我用陆师兄教的方法转身避开她。然后，她的法力就失控了，把我卷到她后面去了。”
杜瑶明显没在意付律说了什么：“我说过！你去道歉与你是不是真的错了没有关系！全天下出世的修士不多，你必须尽量结交！”
“好了，一会儿再去吧。”司芒连忙拉过杜瑶：“那边也吓坏了，一会去吧。”说着她将手按在付律肩上。
付律点头：“我知道，师姐是对的。”
“嗯。”司芒笑道：“该我了。我这是第一次，你可得保护好我。”
“那还用说。”杜瑶翻身上剑：“去那边。”
司芒跟在杜瑶身后快步向场地边沿走去，说不出的紧张兴奋。
“就这。”杜瑶悬停，叮嘱道：“别向下看，从这直接出去。”
司芒点头，检查了一遍脚下的符咒。
第一次...没感应到。
第二次......她调匀气息。
第三次......
第四次......感应到了！她念头微动，身体被猛地冲击起来。
“啊啊啊啊！”
杜瑶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窜去。付律的目光向上，向上，再眨一次眼睛，那两个身影已经远到他看不清了。
司芒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尖叫。不行！不能再向上了。念头一出，她的身体瞬间改变方向。冲着下方的一个山头撞去。
避开！
她又忽地一个转身，风打在身上疼痛难忍。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她受不住了。
停下！快停下！拜托了！她切断感应，但飞符的效果并没有消退，反而不受她控制。不知道杜瑶有没有办法，眼下她几乎无计可施！
杜瑶咬紧牙关，竭力跟在司芒后下方。飞符一开始的爆发力吓到她了。不知道那符咒能够维持多久。但愿不要太惊人。
她有些喘不上气。还好司芒运气不错，开始时升的足够高，一直没有能够妨碍到她的山峦。
付律眼看着二人消失在视野中，嘴巴半天没合上。他收起剑，感觉自己也帮不上忙。况且杜瑶还不让他‘乱来’。他练了一会剑，打算先去道歉。
对方很好沟通。互相关心几句，还约好改天一起喝酒。他告别二人，转身。恰巧此时，一道熟悉的雪亮剑光闯进他的视野......
司芒被杜瑶扔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杜瑶勉强收起剑，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你没跟我说过......这么快啊！”
“你大师兄......不是说了吗......类似御风......”司芒翻身跪起：“御风能有多快......”
杜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怎么......”
司芒向她摆手，躬身，额头抵在石板上：“别说了......我恶心......”
二人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力气再说话。直到付律气喘吁吁地跑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
杜瑶食指抵在唇上：“别说话，我再歇会。”
付律盘膝坐下，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司芒：“我呢，一开始先练悬停，再慢慢加快速度。你倒好，第一次就那么快。”
司芒含糊不清地回应一声，以示她在听。
付律托腮，学着陆桓玄的语气道：“这位道友的姿势很别致哦。”
“闭嘴！”司芒抬起头：“你看我的眼睛。”
付律俯身，惊道：“怎么弄得！”
“太快。充血。”她抬手打一个响指：“你试试？”
“不要开这种玩笑。”付律小心翼翼地揭掉司芒凝在他鞋底的符咒。
司芒歪身躺倒，轻拍地面，散去付律手中的符咒，烦心道：“这让我怎么练啊！脑子都要甩出去了！”她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我刚才看付律......三个头......不止......”
杜瑶笑得干咳几声，坐起身：“忍着吧，谁让你是符修呢。”
“难受......”司芒又蜷缩起来：“全身疼。”
“你再躺一会，我和付律去看看刚才那位道友。”
“我去过了。”付律道。
“哦！”杜瑶又躺倒下去。
“瑶，你练功的时候有没有法力失控的情况。”
杜瑶摇头。
付律搓搓下巴：“真是奇怪，我也没听说过谁法力用着用着，自己就失控了。”他看向司芒：“你听说过吗？”
“自己失控的没听说过，走火入魔算吗......你不要问我，我知道的少......”
“不像走火入魔啊......”付律继续琢磨：“会不会陆师兄教我的动作有问题，会干扰到别人？”
“我更相信是你动作不标准。”杜瑶道。
司芒挣扎着坐起：“你怎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不是感兴趣。”付律凑上前：“你想想，如若不是加以预防，万一我御剑时法力也失控了，那多危险。”
司芒笑道：“那你得是做过多少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