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一怔,嘴唇动了动,眼神也有些飘忽,他别过头,含糊的对刘金锁说道:“这可不能乱说,王爷身边的事情,本官又怎么会知道。”
“大人,我也没说你会知道啊。”刘金锁见他闪烁其词,也没有挑明,跟着他装糊涂,说道:“我只是说,刘夫人可能会因为这个,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大人,我们可以从这方面深入调查一下。”
钱多一听,默默的松了口气,对刘金锁说道:“这样啊!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等回到府上,本官立即就着人去调查。”
两人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停在了府衙门口,刘金锁率先从马车内跳出来,迎面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府衙的大门处。
“这不是阿阮吗?好久不见啊。”接着府衙大门明亮的灯笼,刘金锁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影,开口打着招呼说道。
钱多跟在他身后走出马车,一见阿阮站在府衙门口,差点一个趔趄从马车上摔下来,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这……这……华筝郡主怎么驾临到府衙内了?难不成是王爷对本官还有另外的吩咐吗?”
阿阮将刘金锁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匆匆扫了一眼钱多,冷冷的说道:“钱大人误会了,并不是王爷叫我来找钱大人的,而是我有一些私事找刘金锁商量。钱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这是自然,既然华筝郡主找刘金锁有要事,那么本官就不打搅二位,先行进去了。”钱多连声说着,快步从刘金锁身边走过,走入到府衙内。
刘金锁见钱多进入到府衙内,搓着手走到阿阮面前,脸上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这么久不见,我还想着你去哪里了。怎么样,是不是想死我了,所以一回来就跑过来见我?”
“没时间跟你废话。”阿阮一双秀眉微微皱起,伸手将刘金锁拉到府衙门口附近的角落里,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气说道:“我还在城外就听说王府的三夫人遇害的事情,但是就想着来找你问问清楚,结果还没等我走到府衙,就听到消息说府衙内的人怀疑是王夫人行的凶,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去为难王夫人了?”
“我当你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刘金锁一听,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和钱大人刚去过王府,面见过王爷和王夫人……”
“然后呢?你们难道就凭着一些流言蜚语,就去找王夫人对峙了?”阿阮向来冷淡如冰的面庞罕见的出现了焦急,而且越是刘金锁磨磨蹭蹭的不说,她越是着急,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小飞刀把刘金锁的嘴巴撬开。
“哎呀呀,瞧把你着急的。”刘金锁一副大惊小怪的看着阿阮,咋舌的说道:“你看钱大人见到你都是那副模样,又怎么可能主动的找到王府,去和王夫人对峙呢?”
阿阮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似乎在理,但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催促着说道:“那你们到王府去做什么了?”
“自然是王爷请我们到王府了解一下三夫人遇害一案的进展,顺便我们也向王夫人了解一下这几日的情况。”刘金锁见阿阮那副急切的模样不是装出来吓唬她的,也没有再绕弯子,直接将自己和钱多去王府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阿阮听完他的一番叙述,紧张的心情稍微有些缓解,但还是放心不下,问道:“你说去向王夫人了解情况,难道是真的有人将杀人的嫌疑指向王夫人?”
刘金锁见她这么问,知道自己瞒不住,只好将府衙和王府都收到纸条,以及纸条上的信息都向阿阮描述了一番。末了还不忘向阿阮反问:“怎么样,以你的见解来分析看看,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阿阮听完后,低头陷入了沉思,缓缓的说道:“我大概在十日以前就被王爷派到城外办事,走之前并没有听闻王府要购置新宅院的消息,无论是王夫人还是三夫人,也都是往常的模样,一点反常都没有。”
说完,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盯着刘金锁问道:“刘夏呢?我好像记得他和三夫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的,他难道就不知道点什么吗?”
“说到刘夏……”刘金锁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他有多惨,在命案发生的时候他就跟在我身边,结果第一时间就被钱大人捉住关在牢里了。”
刘金锁见阿阮对此一头雾水,又简单的将刘夏的遭遇向阿阮描述了一番,末了还不忘加上自己的见解,“我是觉得刘夏那个胆子,是不能做出这种事请的,但是如果抓不住真正的凶手,就怕钱大人真的会把刘夏拉到王爷面前。”
阿阮低头思忖,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王府内和这件事有关联的细节。半晌后,才有些犹豫不决的对刘金锁说道:“有件事我并不敢确定,在王府里面,三夫人经常跟在王爷身边出行,虽然不见得对王爷所做的事情知晓甚多,但或许,她曾经跟着王爷,去过哪些地方,见到过哪些人,然后……就像你所说的,这些她无意间见到的事情,反倒要了她的命。”
“我也是这么对钱多暗示了一下,但是他好像有意避开,没有正面回答我。”刘金锁挠着头,苦恼的对阿阮说道:“虽然大概能猜想到三夫人被害的经过,但是关键的几个地方还没有清楚。”
“案件发生还没过一天,你就已经调查到这种地步,也是非常不错的了。”阿阮点着头,对刘金锁这一天付出的努力表示肯定,“剩下的,或许可以等我回到王府后,帮着你调查调查。”
“这不好吧?”说完正事,刘金锁的脸上又露出坏笑,开着玩笑对阿阮说道:“三夫人的意外身亡已经让王爷颇为恼火了,要是知道你背着他帮助府衙调查王府,反倒会让他迁怒到你身上。”
“事关王夫人的身家清白,我想王爷不会反对的。”阿阮说着,略加思索,又提醒道:“但是我丑话也说在前面,凡是任何会伤害到王爷的事情,我阿阮是绝对不会去做,也不会允许你去做的。”
“明白,这是你的底线。”刘金素点着头,并没有反对。
阿阮点点头,眼见天色已经不早,向刘金锁简单道了别,闪身就飞上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忙碌了一整天,刘金锁抻着懒腰,准备回到府衙内好好洗个热水澡,早点倒床上休息。
他刚准备抬脚走到府衙的台阶上时,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府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