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无赖,君慕卿比他们更无赖。
既然顾家死鸭子嘴硬,那就别怪他使出杀手锏了。
祁夫人如果真的没有设计陷害孟澜依,可敢接受催眠?君慕卿冷冷地问。
他指了指靳平,我这位兄弟在催眠术方面颇有研究,能窥探人心底里最隐秘的东西。你要是心里没鬼,不妨在他的催眠术下回忆一下当年之事的经过?
靳平木着脸出列,对着顾可纯重重一点头。
顾可纯惊恐地连连摇头,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顾世伟也冷淡道:君先生,不要欺人太甚,你不是警察。
所谓催眠术,他们都听说过,真的会像君慕卿说的那样,让人不知不觉中把最阴暗最隐秘的东西说出来。
顾老太太也知道这是不好的东西,对君慕卿连声哭骂。
够了!
有人大吼一声,把乱作一团的屋内现场成功地震慑住了。
大家惊愕地看去,发现不是祁永言,而是顾泽恩。
顾泽恩一脸疲惫,低声道:够了!还要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蹦来蹦去吗?姑姑,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他生无可恋地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
或许是他脸上的神情震惊到了顾可纯,顾可纯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只是呆愣愣地看着侄子。
她一向疼爱如亲子的侄子,此时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她。
一直苦苦挣扎不肯认错的顾可纯,忽然间心里一酸,无助地流下眼泪来。
然后,她越哭越凶,绝望地委顿在地,最终变成号啕大哭。妆花了,发型乱了她也不管,只是疯狂地哭。
她无须再承认,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泪水,是绝望的,也是悔恨的。
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没有一个人上前拉她起来。
顾世伟不忍心看,悄悄转过头去,眼圈也有点红。梅瑗则象征性地拿帕子点了点眼角,也不再看她。
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一个脸色灰败地沉默着,一个老泪纵横,不知是悔恨还是心疼。
祁永言就站在顾可纯身边,他仰天长叹一声,再低头时,腮边也已经挂了两行热泪。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血色全无,用拐杖支撑着身体摇摇欲坠,眼看要摔倒。
吴东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不敢看这一屋子的主子。
房间内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景象,黑云漫天,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祁永言哆哆嗦嗦地摸到拐杖头,慢慢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看起来无比凄凉。
从顾可纯开始大哭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没看妻子一眼,直到此刻离去,仍然当她不存在,听不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祁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不太合适宜,但君慕卿仍是问了出来。
这次来的目的,一个是揭穿顾可纯的真面目,另一个当然是想看祁永言的选择。
眼下,他就是逼着祁永言在顾可纯和南九笙之间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