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城,一座很奢华却又特殊的城池。奢华就不用提了,每一个人都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更何况是堂堂的王爷,当今圣上的胞弟。而这特殊的又在哪儿呢?一是城池构造特殊,它只有一个城门,没有越王或四大家族的手谕是无法出城的。那么这城里又住着哪些人呢?除了守卫的军队,拱卫越王的四大家族之外,其余的人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就是手握重权的官员。这里是安全的避风港,还是滋生腐败的温床。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在越王的眼皮底下愈演愈烈。越王又身在何方?自从娶了北越第一美女柳诗妍之后,夜夜沉迷温柔乡,这美色就是刮骨刀,迷魂药,让人无法自拔,深陷其中。本就懒理朝政的越王,更是助长了风气,这就是第二个特殊的地方,灯下黑。越王令,是进出越王城的令牌。四大家族的人都有这块令牌,拥有了它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越王城。被拿走令牌的三人,没有丝毫的担心进不了城,毕竟越王城进去容易出来难。越王城不是封闭的城池,只是这里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所以离开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审查。丁裘之所以不能离开越王城,一是他没有手谕,二是他身上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要了他命的东西。如此重要的令牌,极乐教的真神却一次拿走了三块,不知是福还是祸。而这些也不是百里孤凛所要考虑的问题,因为他现在在回答某人的问题。
“小凛子,你说刚刚的那个真神是十二真神中的哪一位?”极乐教,一个神秘的组织,它不同于佛道教,他们的教众不信仰释迦摩尼,不信仰老子三清五圣。他们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逆天改命的能力。极乐教的信徒却无比信仰这极乐教的教主,可是这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颇具神秘色彩,极乐教内除了教主之外就是真佛管理平常教内事务,真佛座下有十二真神。他们分别是太岁、天狗、红鸾、白虎、紫微、天德、月德、五鬼、丧门、大耗、太阴、太阳十二真神。他们个个本领通天,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与其说极乐教是个宗教,不如说它就是一个江湖门派。他们没有自己文化底蕴,只有口若悬河,迷惑人心的本事。这样的信仰并不长久,只是当下还没到破灭的边缘。
“五鬼。”
“咦?你咋知道的?”
“干尸,味道,白衣。”
江湖传言,五鬼真神,钟爱白衣,喜爱打扮,尤其更爱打理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始终带着独特的味道,对他而言,这可是比他命还重要的东西。他还有一双毒手,一个不慎就会和地上的干尸一般无二。
“没意思,小凛子你这么聪明,怎么啥都知道。”
“你啊,本也是个聪明的人,就爱拿我寻开心。”
“我可不敢拿小凛子寻开心哦。我啊,就想做你的傻丫头。”
慕容云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选择了装傻,因为她知道男人不会喜欢聪明的女人,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疼爱,疼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慕容云雪,有时候也让百里孤凛看不透,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他不怕失去,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珍惜眼前的这个女人。
难得糊涂,有的人穷极了一生都没有做到。谁又能说放就放了呢?执念,执着于内心深处的感觉,不愿放弃,不曾改变。每个人都有执念,每个人都放不下执念。百里孤凛也有自己的执念,不过现在他被眼前的事暂时绊住了脚。看着车窗外下起了淅沥的小雨,他的心情遭透了,不知是为了软绵绵的春雨还是为了藏宝图一事。他刚上岸不到一个时辰就遇到了袭击,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行踪,也不会有人泄露他的行踪。那么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人在找他,那又会是谁花这么大精力和时间来等他入局?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查出五年前的真相。现在他有种感觉,在他心里觉得这件事隐约和五年前的事情有关,所以他不得不去。听着细雨击打着车篷的声音,洗涤着世间的寂寞,不过寂寞太浓,春雨太细,真的能洗清这寂寞吗?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没有人能真正懂得寂寞的滋味。苦,苦不堪言的涩,所以寂寞的人都爱喝酒,因为酒能让他们吞下这苦涩。马车驶向前方,辗过这一地的寂寞。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黑暗蔓延的地方,少了温暖,少了干净,所以也就滋生了肮脏和阴谋。
“事情办得如何了?”
“正如主子所预期的一样,百里孤凛在来越王城的路上了。”
“很好,越王城城破指日可待。”
……
“阁主,百里孤凛已经在去越王城的路上了。”
“通知全阁的弟兄,即刻启程前往越王城,为无德老人和王航报仇。”
“是,阁主。”
……
“方丈,百里孤凛已过越州府。”
“阿弥陀佛,吩咐寺内的弟子,前往越王城。”
……
“楼主,百里孤凛的赏金涨到五千两黄金了。”
“哼,在他手中折损了这么多的弟兄。是时候找他算账了。他到哪儿了?”
“越王城。”
“出发。”
……
“夏郎,各大势力齐聚越王城,凛儿恐怕凶多吉少啊。”
“婉儿,无碍。这小子能自己解决。”
“夏郎,我还是放心不下。”
“这样我们乔装一番混进越王城,怎样?”
“好哇,整天待在这醉云轩,我都待腻了。”
“你啊,还是这么的贪玩。”
“哼!”
……
毫不知情的百里孤凛已经站在了越王城城下,越王城位于越州府的西南方,越王城坐地面积不大,它承载着不仅仅是权利,还有北越至高无上的威严。仰头看着这铁郭金城,心里无比的感叹,越王城确实是其他城池不能所的。欣赏完巍峨的城墙,有着三大家族的人在前领路,百里孤凛、慕容云雪和李清三人迈步向城内走去,很快他们毫无阻碍的进入了城中,城中可真是别有洞天。四衢八街,车水马龙,鳞次栉比,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吆喝声、谈笑声、琴瑟声,此消彼长;佳肴香、百花香、胭脂香,芳香扑鼻。不仅百里孤凛感叹,李清也是暗自赞叹,这就是外面的世界,一个认知外的世界,用钱权所堆砌来的世界。慕容云雪在东越之时随家父去过齐王城,不过齐王城与这里相比却是稍逊一筹了。恐怕这越王城的繁华程度可以与天子府不相上下了。李卓俊回头看着他们一副乡巴佬的样子,冷哼一声,满脸嫌弃。
他们一行人没走多久便被一个人拦了下来,赵家家主赵天啸背负双手屹立人前,眼神微冷,七尺之躯,须眉男子,气度不凡。众人停下了脚步,正当王云上前想要询问之时,赵天啸便开口了。
“奉越王口谕,请百里少侠、慕容姑娘来王府一叙。”
“臣领旨。”
赵天啸大手一挥,命下人将二人绑了,百里孤凛没有反抗,在这越王的眼皮底下,他可不想自寻死路,可是慕容云雪却不舒服,因为绳子不仅勒的太紧还有赵天啸手下眼里闪烁的肮脏,心里当然冒起了无名火来,不过被百里孤凛压制了下来,她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暗自教训了一番,看着自己手下被教训了,他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恶狠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人。这只是个小插曲而已,他们继续向着王府走去。面对口谕,王云三人可不敢造次,他们也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幕。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也可以说从一开始他们就计划的是把百里孤凛带来这越王城,因为他在那里,麻烦就会在那里,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风已经刮起了,究竟这风有多大,有多狂,一切敬请拭目以待。乱,才会有机会,机会都是自己创造,自己去把握的。
很快,他们来到了越王府邸,看着慕容云雪被绑着面露不适之色的时候,百里孤凛用内力震断了自己的绳索又解开了慕容云雪身上的绳索。慕容云雪心里一甜。百里孤凛的小试牛刀,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押解的士兵也就没有轻举妄动。越王府的千结绳,出了名的难解,一般的武林豪侠都挣脱不了。此人不光用内力震断了自己身上的绳子,还解开了这姑娘身上的绳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江山代有才人出,难怪越王会命我静观其变。
赵天啸带着二人来到越王府大殿之上,越王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服饰华丽,肤色白净,五官端正,不怒自威,一派王侯形象,这是百里孤凛和慕容云雪初见越王的第一印象。二人对越王仅是微微行礼,表示尊重,而赵天啸行完跪拜之礼以后,对二人吼道“大胆,见到越王还不行礼。”
“我胆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越王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越王一听,倒来了兴趣,问道“何以见得?”
百里孤凛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和慕容云雪相视一笑,慕容云雪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说道“久闻越王只爱江湖的快意恩仇,不喜庙堂的勾心斗角。既然是江湖儿女,为何在乎庙堂之上的礼数。”说罢,百里孤凛宠溺地摸了摸慕容云雪的头。知孤凛者,还是云雪也。
“哈哈哈,说的不错。你们都下去吧!”越王对着赵天啸及其手下道
赵天啸本想说话,却被越王的眼神制止了,随即和侍卫仆人一起退到大殿之外。
“有个性的小子,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资本?”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资本,只是有人强加给我的,恰恰这资本却是越王所需要的。”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知你想用这资本换来什么?”
“真相!”
“真相,何为真相?不过是懦夫的慰藉罢了。既然阁下想要个答案,本王如你所愿!”只要能查出真相,百里孤凛可不在意自己是否是个懦夫,他干脆地将怀里的藏宝图扔给了越王,越王观摩良久,满脸春色。
“是不是懦夫,那又如何,不过是外人的说辞。”
“很好,十日后,本王要举办一个夺宝大会,请百里公子和慕容姑娘,务必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