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舒适地呻吟一声:“你又不是男人,你是男鬼。快点啊,我好困……”
大抵上每个男人——当然,也包括男鬼,都是受不得女人在床上催促他们快一点的。余怀归的表情有些晦暗莫名,他俯下身来,细细啄着我的嘴唇,又像是在戏鱼一般,待我想要回应时,又离了开去。
我嘟囔道:“要来就快一点,玩儿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余怀归的唇移到了我的脖子边,轻轻咬着我的耳垂,满意地听到了我浅浅的破碎的声音。他说:“这不叫欲擒故纵,小丫头。”
我伸手去解他的腰带,他也没有制止。
吻到最后,彼此都已经缠作了一团。酒精在我体内化作一团火,不停地燃烧。而余怀归冰凉的双手,更像是冰与火的交流。
可是下一刻,余怀归却突然一愣,面色变得很难看。
我见他没有了动作,迷茫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睡吧。”余怀归竟然一翻身,从我身上下去了。
下……去……了。
我揉揉眼睛,傻兮兮地看向了他。旋即我惊讶地捂住嘴,然后惊恐地抬起头,望着他,问出了有史以来任何一个在床上的女人都不会问的问题:“你不是男人?”
余怀归脸一黑,旋即反扑上来,惩罚似的捏着我的耳朵,另一只手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屁股上。
他说:“这句话我记下了,过些日子,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的。”
我依旧不知死活地指着他,问道:“你你你一千年前,该不会是宫里的太监吧?余公公?历史上有哪位公公姓余吗?”
余怀归的眼神看起来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被他盯着,我渐渐也有些心虚,却是酒壮人胆,鼓着勇气说:“那不然……你那个恒久远永流传的宝贝,去哪里了?”
“你知道韩路远隐藏了五年,为什么会突然被肖晴发现他是一只鬼的事情吗?”余怀归却是问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摇头:“为什么?”
“因为在那之前,我一直是游魂,韩路远用了五年的时间,找到了帮我凝聚实体的办法。但是他为了帮我凝聚实体,自身实力耗损巨大,所以陷入了一段沉睡期,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幻,因而被肖晴发现了。”余怀归说。
我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那那那……既然是韩路远帮你凝聚的实体,又怎么会……”
余怀归突然恨恨说道:“他脑子被屎塞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我身上的某些零件,他给漏掉了。”
我坐起身,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道:“那还有什么零件没有吗?”
“……好像还漏了肝和肾。”
我:“……”
余怀归看了我一眼,眼底隐约带上了笑意:“不过你放心,我的修为也在日渐恢复,我会自己凝聚出来的,保管一切指标都让你满意。”
“余公公,你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我躺回床上,推了他一把,“我对太监没兴趣。”
余怀归浅笑一下,笑容暗含深意,像是沉沉暮色铺天盖地而来,将我笼罩住,让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你要记住,今晚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是以后我们之间的,床上故事。”
大概是酒喝得多了,我也没怎么畏惧,至少没有示弱,反而瞪了回去:“你有本事就来。”
“不会让夫人失望的。”余怀归浅笑。
我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半裸的身体,然后慵懒地望向他,说道:“你比沈晨好看多了。”
余怀归微微挑眉,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在我面前,不要提别的男人。”
我恍若未闻,继续说道:“刚认识他那会儿,是大一刚开学。军训的时候我们往操场上走去,他走在男生堆里,一点儿也不出色,一点儿也不明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在五个男生中看见了他。”
余怀归竟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过手来,将我拉到了他怀里。我靠在他冰凉的胸膛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枕着。
那是六年前夏天,刚步入大学殿堂的我,怀着对过去的埋葬,和对未来的期待,用崭新的目光迎接一切。我进入的班级是一个文理兼收的班级,但是将近三十个人之中,也不过就寥寥五个男生。
沈晨就是那五分之一。
我喜欢上沈晨,是在不知不觉中的。那时候军训快结束的时候,要开一个新生晚会,每个班级出节目。我们专业一共两个班级,约定要合出一个节目。我算是小有文笔,故而被任命做一个编剧。
那时候沈晨被我挑中,成为了演员之一。
大概缘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后来,也经历了一些波折,总之沈晨最后跟我表白了,我们也就顺水成章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