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归将我压在餐桌上,一副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了的表情,着实让我有些慌张。他说想要我,可是这怎么行呢……
“不要……”我拼命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战栗,手在抵达我的胸口之前,便缩了回去。掖好我的衣服,他起身说道:“抱歉……每次看着你,我都觉得难以自控。”
我:“……”
“起来吧。”余怀归伸手将我从桌子上拉起来,然后转身去捡花篮。
收拾好屋子后,我们一块儿在沙发上坐下,我捏着玉观音来回看,可是怎么也不能把那把古剑再拿出来了。想来刚才也是情急之下,不知道怎么就把古剑取了出来。原本想要问问余怀归,但是方才才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余怀归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递给我一杯水:“喝点蜂蜜水压压惊吧。”
“嗯,谢谢……”我接过,看他表情平常,一点也不觉得方才是他吓到了我。我顿了顿,决定问一问:“那个……你还没有说,韩致凉为什么想要这把剑呢?”
刚才一番插科打诨,把正事儿给忘了。
余怀归看着我手里的玉观音,说道:“因为他想要复活。”
“复活?!”我瞪大眼睛,有些没有明白过来。
“这把古剑里,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关乎上古神物帝江印。帝江印,拥有助人起死回生、重塑肉体的能力,我和韩路远在古剑内被封印了千年,依稀知道一点帝江印的事情,可是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这个东西。”余怀归说道,“韩致凉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所以一心要夺古剑。不过我估计,他还不知道这个东西叫做帝江印。”
我捏紧了手中的玉观音,喉头有些发紧:“你的意思是……如果找到帝江印,你们就可以变成人了?”
余怀归点了点头。
“我天……”
“你大学毕业后一年左右的时间,我其实并没有在你身边。那时候我的修为巩固了不少,可以不用借助古剑栖身。所以我离开了一阵,去寻找帝江印。”余怀归说,“我能感应到大概的方向,但是很可惜,没有找到。”
我忽然想起了一桩事,连忙问道:“韩路远消失的那一个学期,是不是也是去找帝江印了?”
大一的时候韩路远消失了整整一个学期,之前问肖晴,肖晴说韩路远是去体验生活了。现在听余怀归这么一说,我却有了另外一种猜测。
余怀归沉默了一下,说道:“确实是这样。可是帝江印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和韩路远都没有信心。韩路远不打算告诉肖晴,他怕让肖晴失望。今天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已经被我拖累,所以你有权知情。韩路远把肖晴保护的很好,她不需要知道。”
虽然我觉得这件事情,肖晴身为我的闺蜜,我不告诉她有些不讲义气。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韩路远的考虑没有错。肖晴和他走过了五年,如今既然不在意他是个鬼的事情,那这件事情也不需要让她知道了。
能复活自然最好,不能的话,肖晴蒙在鼓里,也会过得很开心。
可是一旦被肖晴知道了,到最后却发现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岂不是更加痛苦?
“唉……”最后,我也只能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那天晚上过后,余怀归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一个人回家了。但是我又不同意他住在我家,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每晚送我回来,在我房间里布下法阵之后,再回养生馆。
虽然累了些,烦了些,但是他没意见,我也不会说什么。
往后的一段时间,也算是平稳了几日。很快就到了年尾,腊月二十的时候,我的养生馆就关了门,宣布停业,一直到明年的元宵过后才会重新开门。当然,在关门之前,我给每个老顾客都打了电话过去说明情况,并且安排了一天的时间,去给他们送点礼品。
都是一些小小的牛角刮痧板、精油、揿针之类的小玩意儿,可以用来自己在家里做些简单的养生活动,并且留了电话,有什么急事也可以联系我。
去年我就这么做过,今年做起来也就更加顺利。
不过,今年的走访,是余怀归陪我去的。来我养生馆的大部分都是h市本地的大爷大娘,他们看见我们俩一块儿上门,都拿一种看“上门女婿”的目光看他,实在有些让我们两个都尴尬。
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姓的大爷说道:“从小余去你们店里上班那一天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俩肯定得有故事。”
我:“哈哈哈哈大爷您儿子叫您进去呢。”
一天下来,我累得不行,瘫在车后座上玩儿手机。肖晴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她和韩路远一起躺在床上的合照。
“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有你。”
我随手点了个赞。
很快,肖晴的消息就发过来了:【亲爱的老婆,我想告诉你一个事情……】
我微微挑眉:【又怎么了?】
【那什么……我把韩路远拿下了。】
我:“……啊!!!”
余怀归被我吓了一跳,连忙踩了刹车,回过头看我:“怎么了?”
我捏着手机,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不明所以的激动。我把肖晴的信息来来回回看了十遍,确定没有看错字看漏字之后,我抬起头,憋不住脸上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肖晴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余怀归一脸懵逼。
我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这件事我也不太好意思跟他说,于是说道:“也……没什么大事……”
余怀归眉头一皱,突然伸手打了个响指,我手中的手机直接飞到了他的手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挑眉嗤笑:“韩路远那个没用的家伙。”
“啊?”我刚想冲上去拿他手里的手机,听到他的这一句评论,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他和肖晴都交往六年了,这会儿还被肖晴给拿下……”余怀归嘴角一撇,旋即将手机丢还给我,“没用。”
我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怎么说话呢?人家那是绅士风度、尊重女性!”
余怀归转过头看我,吐字清晰地用他低醇动听的声音,用朗诵一般的口吻说道:“可是我时常想你。”
“什么时常想……”我瞪大眼睛,霎时脸红了。
余怀归疑惑地问道:“你脸红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觉得我思想有些太污了,万一他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可就尴尬了。
余怀归却不依不饶,笑问:“你该不会想到什么奇怪的方面去了吧?夫人,你的思想……着实有些让为夫吃不消啊。”
我撇开眼睛,暗骂他阴险——说的话那么让人遐想,还装出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来,显得我好像很污一样。
到底谁才是老司机啊!
我缩回后面的位置上,和肖晴开始聊起天来。
第一句,自然是问她初为少妇,是何心里想法。肖晴回的很快,先发过来了一连串“崩溃”的表情,然后紧跟着就是一句【玛德痛死姑奶奶了!!!!!】
我发过去一个大笑的表情,跟上一句:【看来韩路远还是很让你满足的嘛。】
肖晴给了我一长串省略号。
过了一会儿,又发过来一句:【你和余怀归也可以准备准备了,要不要套儿?我可以提供给你们。】
我愣了一下,便听到余怀归在前面说道:“跟你说话的,是韩路远,不是肖晴。”
“你怎么知道?”我问。
余怀归从后视镜上看了我一眼,笑道:“我是鬼。”
我:“……”
【谢谢,但是余怀归的零件不齐全,暂时没有这个打算。韩路远,你的狗耳朵还好吗?】
那边,肖晴发过来一句话:【他的耳朵会收缩。】
【什么意思?】
【好像染上情欲之后,耳朵就缩回去了。不过现在又长出来了。】
我嘴角一抽:【你男人可真他妈神奇。】
【嗯,我也觉得。我听说你最近的生活也风生水起,和余怀归出双入对,这日子过得挺不错嘛。】肖晴调侃我。
我切了一声,没有再理她。
大年二十五的时候,肖晴和韩路远突然来了我家。余怀归出门不在家,我见到他们也有些惊讶,接过了韩路远手里的礼品,笑道:“你们不回家吗?”
“就是来跟你聊聊天,说这件事情的。”肖晴熟门熟路地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一起好了呀。”
“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回去呢。”我指了指自己的行李,“我还以为你们自己别有打算,所以没有约你。”
肖晴打发韩路远去洗草莓,转头跟我说:“余怀归跟你一块儿回去吗?”
“我是不想带他回去的,但是他说担心我会遇到危险。后来又发誓说不会让别人看见他,我也就随他去了。”我撇了撇嘴,又看了韩路远一眼,见他还在乖乖地洗草莓,忙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这进展……也太快了些。”
肖晴吐了吐舌头,说道:“哪里快了?我可是大三就说了要把他拿下的,拖到今天,失败了无数次才成功的。”
我哭笑不得地说道:“是啊……失败了太多次,我都惊呆了。”(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