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问我:“请问你和新郎新娘是什么关系呢?”
我淡淡地说道:“大学同学。”
“哦,那一定是新娘关系非常好的同学吧?”主持人笑着调侃,“能不能说说你和新娘之间的故事呢?”
我和齐思思的故事?
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说道:“说来话长,像是一部狗血的,还是不说了吧。”
“哈哈,美女说话真是幽默。好,那么你有什么话想要祝福这对新人吗?”主持人又问。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沈晨,齐思思,你们既然决定了在一起,既然决定了要一起度过剩余几十年的人生,就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彼此信任,幸福下去。”我说罢,转身朝台下走去。
主持人连忙叫住我:“等等,你还有礼物没有拿。”
“多谢。”我接过礼物,然后回了座位。
苏珩朝我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姐,不愧是才女啊。”
“得了吧。”我把礼物塞给她,“你喜欢的巧克力,送你了。”
“谢啦。”苏珩也不客气,接过礼物直接拆了开来。
新郎新娘敬完酒,我和余怀归简单吃了点东西表示敬意,就没有再多留,便告辞离开了。出酒店门的时候,我没有想到沈晨会追出来。他这会儿应该在自己那一桌吃饭的,结果却在我上车之前把我喊住了。
我回头看他,然后站定在车边。
“小沐……”
“有事吗?”
沈晨沉默了一下,说道:“今天,谢谢你能来。”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彻底解决一下比较好。毕竟,你们的请柬都送来了。”我摊了摊手,然后说道,“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一下。”沈晨又叫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今天,很美。”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像之前的六年一样,我始终猜不准他的心思。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猜,便笑了笑,说道:“还好吧,余怀归帮我挑的衣服,他眼光好。”
“是啊,他眼光挺好的,不然也不会看上你。”沈晨说。
“我还有点要紧事,先走了。”我打开车门,朝他挥了挥手,“我想,今天过后,我们是真的不会再见了。”
沈晨抿唇,终究没有再说话。
余怀归发动了车子,带着我离开了这里。我靠在副驾驶座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怎么样?”余怀归问我。
“挺好的。”我笑了一声。
五十分钟后,车子在星城小区停下,我和余怀归一起上了七楼,敲响了肖晴家的门。可是我们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来开门。余怀归眸中冷光一闪,将我挡在身后,然后伸手按在了门锁上。
青光一闪,门缓缓打开。
这一刻,不知道怎么的,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余怀归时的情景,也是空无一人的肖晴家,他诡异地出现在我身后。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挡在我的前面。
我以为进门之后会看见韩致凉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韩路远被绑起来,肖晴被控制的场景;或者是一塌糊涂的客厅,散落一地的东西,还有晕厥的两个人……谁知道屋内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我掏出手机给肖晴打电话,很快她就接通了。
“小沐,你们在哪里?”
“在你家里啊,你们在哪里?”
肖晴的手机被韩路远拿过去了,他说道:“让余怀归接电话。”
“我是余怀归。”余怀归按下了免提。
韩路远说道:“那一宗师大连环杀人案还记得吗?凶手邢建伟,逃狱了。”
余怀归沉默了一下,说道:“附体?”
“对。我刚才感应到了邢建伟的气息,现在和肖晴正在追踪他。初步怀疑他往临安方向去了,你和小沐从另一个方向去围堵吧。”韩路远说。
“好,你发一个定位给我。”余怀归说罢,挂了手机,拉着我往楼下走去。
我有些迷糊,但是也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果然,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邢建伟老师竟然也被附体了?联想到肖晴说韩致凉可能回来了,我就忍不住浑身发寒——难道说是韩致凉?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强奸那些女生,并残忍杀害呢?
上车的时候,肖晴通过微信发了个定位给我。余怀归看了一眼,立刻发动车子,往另一个方向开过去。我虽然在h市住了七年左右了,但是熟悉的也无非是这么几条路而已,余怀归挑的这条路我是一次也没有走过。
幸好开了一个半小时后,下了高架,余怀归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下车,站在马路中间。我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的掌心泛出青芒。午后的日光还是很炙热的,但是余怀归出手的这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凉意沁入皮肤。
他挥动双臂,在空中画了一个玄奥的符文。符文青光闪烁,慢慢淡去。不大会儿,我看见不远处也亮起了符文。与此同时,一辆车飞快地朝这边开过来。
余怀归丝毫没有要避让的意思,我虽然知道他肯定胸有成竹,但是看着车子飞速朝他撞过去的时候,还是很惊恐。车喇叭声刺耳地响起,但是开车的人并没有要踩刹车的意思。
余怀归淡淡抬眸,只是做了一个动作。他伸出手,青光乍现,从上空垂落下来,宛若一张浅青色的巨幕。车子砰地一声撞在了青光之上,车尾翘起,整辆车几乎是竖在了马路上,然后朝着侧面倒去。
我捏紧拳头,看见车内的男人正是邢建伟。
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经被车内弹出的安全气囊包裹住,额头血流不止,生死未卜。一道黑烟从他的天灵盖中飘出来,然后落在了青光之前。而后面,韩路远和肖晴的车也追赶而来,一道淡黑色的光幕同样落下,一前一后封住了黑烟的退路。
“桀桀桀……”黑烟之内传出了诡异的笑声,像是破锣嗓一般难听。黑烟缓缓蠕动,变成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我喃喃道:“韩致凉?”
黑袍人朝我看过来,眸中冷光一闪:“韩致凉?那等废物,可不要与本皇相提并论。”
“本皇?”韩路远眯了眯眼睛,似是想起了什么,失声道,“酒吞童子?”
肖晴问:“什么是酒吞童子?”
韩路远说道:“酒吞童子是鬼族首领,传说,他专门勾引chu女,勾引到手后,便将她们的ru房割下来做食物;在一些地方还有说是一个真正的chu女杀手。因为嗜酒,所以称为酒吞童子。”
“怪不得……专门挑女大学生下手。”我缓缓捏紧拳头,冷冷望着那个人影,忍不住呸了一口。
酒吞童子朝我看过来,然后嫌弃地撇开了头:“两个全都不是chu女,真是没意思。”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余怀归问。
酒吞童子张开双臂,松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笑了一声:“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倒是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韩致凉都死了,你们怎么还不死呢?”
韩路远眯了眯眼睛:“你和韩致凉是什么关系?”
“本皇没必要告诉你们吧?”酒吞童子伸手碰了碰面前的青光,只听嗤的一声,他的指甲霎时冒起了白烟,似乎被烫的不轻。他收回手,淡笑道,“青冥寒火,鬼火第三,果然名不虚传啊。”
余怀归丝毫不为他看出自己的鬼修而惊讶,手中印诀一变,青光大盛,逼得酒吞童子再退几步。而后方,韩路远也配合得当,两边夹击,令得酒吞童子的活动空间更小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本皇吗?”酒吞童子哈哈大笑,虚晃一招,黑芒如针,刺向余怀归。余怀归的青光竟然挡不住那黑芒,他连连后退,双手捧心状,一抹更为浓郁的青色光幕从他的眉心逸出,方才将那黑芒挡住。
而此时,酒吞童子却反身朝着韩路远逼去。韩路远自然不甘示弱,与他缠斗在了一起。这时,便显现出了酒吞童子身为鬼族首领的强悍,韩路远在他的手下,竟然坚持不过一分钟,便被他一掌印在了心口,喷出一口黑雾,倒在地上。
肖晴将他抱住,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酒吞童子化为黑烟,扬长而去。
“桀桀桀,听说你们获得了帝江印?什么时候借我玩赏玩赏……”夜空中传来了他诡异的笑声。
我和余怀归跑上前,却见韩路远面色苍白地倒在肖晴的怀里。酒吞童子那一掌,竟然封住了他的心脉,让他的修为无法流转全身。肖晴急得快哭了,我们无法,只能先回家。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们还是先把邢建伟从车里拖了出来,放在路边,然后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回到星城小区,余怀归把韩路远放在床上,然后看向我们。
肖晴急着问道:“他怎么样了?”
“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酒吞童子那一掌在他的体内留下了些鬼气,如果不驱逐干净,韩路远恐怕凶多吉少。”余怀归说道,“韩路远把帝江印放哪里了,给我。”
肖晴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我打不开,是韩路远自己封起来的。”(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