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还有一个帝江印,一定不止一个帝江印的!”我紧紧捏着他的手臂,说道,“你让我想想,成老说有,那就一定有!”
在我脑海里……在我脑海里……
我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兴奋激动,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脑子里浆糊一片,越是拼命地想要想起什么,反而越是记不起来。
见我一脸痛苦和沮丧,余怀归连忙伸手把我抱住,拍着我的背说道:“好了,既然知道有办法,那就慢慢想,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吧。”
“我真没用,紧要关头总是掉链子。”我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余怀归噗嗤一笑,低头在我唇上轻啄着,摩擦着,轻声说道:“小东西,谁说你没用,你是最有用的。”
在他的怀抱里,我终于渐渐有了睡意。模糊睡过去的时候,我没有察觉到枕边的破天剑忽然亮起了一抹金光,转瞬即逝。
……
恍惚间,我又一次来到了那一片金色线条勾勒成的海洋。可是这一次不同的是,那些线条不再灵动跳跃,而是静止在空间中。我疑惑地朝前走去,心里清楚我大概是又被破天剑的剑气入梦了。
可是它又想干什么?
心念一动,面前忽然出现了曾有过两面之缘的剑灵。剑灵看着我,依旧是那副儒雅尊贵的模样。
“是你入了我的梦?”我问。
“或者确切的说,是我将你的意念拉入了我自创的空间之中。”剑灵微微一笑,说道。
我看了看四周,才知道原来这是剑灵的空间。“你把我拉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吧?关于帝江印的吗?”我着急地问道。
剑灵含笑点头,手掌一挥,无数的金线朝这一处汇聚,变成了一张桌子,两条凳子。他示意我坐下说话,我们便坐了下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玉照元君吧。”剑灵说。
我点了点头,说道:“闯玄冥结界的时候,曾在《九阙天书》上看到过,玉照元君是天帝玉的第七子,出生后不久,大约一千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剑灵勾了勾唇角,突然说道:“没错,我就是玉照元君。”
我瞪大了眼睛,他的话撞入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根本没有办法消化这短短的九个字。他……他就是玉照元君???
“当年我天生元气不足,承受不住天界的灵气,早早夭折了。但是父皇舍不得我,便将我的一缕魂魄与破天剑炼制在了一起,得以延续我的性命,我也就成了剑。后来机缘巧合下,我这把剑落入了韩氏皇族的手中,再后来就封印了韩路远和余怀归的魂魄。千年时光转眼而逝,其实我原本应该选择肖晴做我的主人,但是你偏偏又是一个鬼念者,拥有特殊能力。所以我选择了你。”剑灵,或者说玉照元君将往事娓娓道来。
“这这这……这尼玛……”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身边围绕着数不清的鬼魂也就罢了,我手里这把博物馆里拿出来的古剑,其灵魂竟然是一个神仙?
我这特么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玉照元君大概是见我反应实在有趣,便愉悦地笑了起来:“你也别这个反应啊,我以为你见多了鬼魂,已经可以淡定了。”
我几乎泪奔——我现在见到鬼魂是没什么感觉了,可是老兄你不是鬼,你是神仙啊卧槽。
“今天把你拉进这里,就是要告诉你另一个帝江印的信息。”玉照元君笑道,“还记得你在韩路远的墓室下面,看到的那些壁画吗?”
我连忙点头:“记得记得,是建造皇陵的工程图。”
“帝江印,就藏在工程图中。”玉照元君说道。
“还能详细些吗?”我问。
玉照元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能说这么多。要不是因为我同样有求于你,我连这些事情都不应该向你透露。”
听他说他有求于我,我有些惊讶。堂堂神仙,虽然只是一缕魂魄,但好歹也是神仙,竟然说有求于我?“什么事啊?”我小意问道。
“放心,不是什么难事。”玉照元君说道,“等你取了帝江印之后,便将我放在原本放帝江印的地方。等余怀归重塑肉体之后,我就不需要再留在你身边了。时间已经到了,不消几年,我就可以重新位列仙班。”
乍一听闻他要离开我身边,我还有些不习惯。
当初第一次知道古剑的存在,还是韩致凉告诉我的。他非要说我的玉观音里藏着一把剑,害我还以为他脑子出问题了。后来好几次面临生死险境,却都是古剑救的我。在我心里,其实早就把破天剑当成了我的一个好伙伴了。
“沐小姐。”玉照元君突然喊了我一声。
我抬起头,却见他倾身过来,突然在我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我惊讶地捂着侧脸,我能感受到他对我并没有非分之想,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奇怪,他没事儿亲我干嘛?
“还没感受过亲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玉照元君轻笑一声,“余怀归应该不会吃醋吧?”
“额……”这让我怎么回答,他这个大醋坛子,什么醋不吃。
玉照元君一脸狡黠的笑意,一点儿也不符合他尊贵的气质:“吃醋也没有用了,亲都亲了。”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无奈地起身,说道。
“好,睡个好觉。”玉照元君长袖一挥,便用一道金光将我送出了这片空间。
我迷糊间睁开眼的时候,恰好看见外面天光大亮,应该是六七点的样子。昨晚睡得晚,这会儿只觉得眼皮都是肿的。身边余怀归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他素来都这个点醒,他本来就不需要睡眠,也是为了陪我才养成了睡觉的习惯。
知道了帝江印的消息之后,我心头无比激动,但是我还不打算告诉余怀归,等到我从壁画里面得到确切了消息之后,我再告诉他。
闭上眼睛,我开始回忆那个壁画的内容。
可是不管我怎么回忆,都没能发现壁画的异常。我试着去想,是不是整个陵墓建造过程中,在某一处有什么特别。然而我自己本来就不是很熟悉关于陵墓建造的事情,更不知道这些宜忌,就算建筑的工人们使了什么手段,我也没法儿知道。
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玉照元君真不够义气,话也不说说清楚,这样猜想,得想到什么时候去。
不得已之下,我爬起身来,打开了电话。
我决定先恶补一下关于阴阳八卦、陵墓风水这类的知识。百度一搜索,果然跳出来很多东西,我打开网页,一点一点地浏览。
说起来,我对这些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以前看或者看电影的时候,都曾听说过一些。但是谁知道那些是不是有事实依据,我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朋友,难以解惑。
正当我抓耳挠腮,一脸魔怔的时候,余怀归端着早餐进来了。估计是我脸上的表情太狰狞,吓到了他,他在房门口愣了一会儿,旋即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将早饭放到了桌上,揉了揉我的头:“怎么醒了?”
“我……我学点东西。”我说道。
“学什么?”余怀归转头要看我的电脑,我连忙把电脑合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行,不给你看。”
余怀归微微挑眉,捏了捏我的鼻尖:“有什么事情还要瞒着我?”
“不是瞒着你,是要给你惊喜啦。”我嘻嘻笑着,把笔记本电脑塞到了枕头下面,然后凑过去,掀开了汤碗的盖子,“哇,小米粥,还有生煎包,你下去买的吗?”
余怀归点了点头,说道:“看你挺久没吃了,就给你买了些来。”
想象着这么一个不染尘埃的男人,却在楼下的早餐店里排队买生煎包,我就觉得又好笑又感动。凑过去,我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谢谢,老公你真好。”
余怀归愣了一下,眼底浮现出了一抹惊喜的笑意:“你叫我什么?”
我干咳了一声,端起碗,说道:“没什么,没听清就算了。”
“不行,再喊一遍。”余怀归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喝粥。
“那你凑过来。”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立刻俯身过来,我轻声地又喊了一遍。谁知道我话音刚落,他却一偏头,直接封住了我的嘴唇。舌尖轻挑,很快便侵入了我的口中。
我手里的粥碗一不小心打翻了,可是他毫不在意,一转身便将我带到了床的另一边,然后压在我的身上用力地吻我。
“唔……我没刷牙……”
“我不介意。”这一刻,素来冷静自持的他化身为狼,饥渴难耐地将我扑倒、啃咬。我落在他的手里,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机会,只好错过了吃早饭的最佳时光,被他缠在床上,厮磨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我看他蹲在浴室里费力地搓着被粥弄脏的被单,有种报复的快感——哼,谁让你大早上的就精虫上脑。
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余怀归便带着我去了隐灵寺。
光头和尚蒙难去世,虽然我们与他非亲非故,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与我们并肩作战过的,也曾经给过我们很多帮助,救过我好几次,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