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将这里完全覆盖,唯独中间一根令人感觉淡雅的白色光柱立在一处,这里也许是中间?大概是吧,因为周围都依旧是漆黑的,没有任何屏障、没有任何的的墙垣。
而这个光柱照在什么地方呢?自上而下?自下而上?从左往右?从右往左?好像都看不明白,因为这个光柱的两头都看不见能够阻挡住光线的东西,仅仅是淡淡地灌输着光影。因此它又可能是斜向的,来自以及去往无限个可能的角度。
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光影中的灰尘,那一粒一粒在这空间中映射着颗粒的灰尘。
“接下来?”
来源同样莫名其妙的声音。
“接下来能怎样?这不都是在意料之内吗?”
“哦……意料之内。”
“嗯,意料之内,这跟计划之内是两码事吧?”
“对,两码事,但也是控制范围嘛,没事没事。”
“但我并不喜欢这样,讨厌,真的讨厌。”
“只是你总不能完全将事情都控制住吧?这是在玩游戏吗?当然不可能是嘛,所以还是让年轻人……唔对,年轻人自己把握一些小细节。”
“年轻人?”
“各种意义上他们都是啊。”
“等等……等等……”
“不,现在要处理的才不是他们是不是年轻人的事!”
“等等……”
“但他们是,所以……”
“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可不管了,接下来我要拨乱反正!”
“喂,我说等等……别……吵……”
这听起来大概至少是有三个人说话,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声音是如此。不过这只是是至少,因为或许还会有其他人在听。这什么都说不定,毕竟这里只有一道光柱,此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喂,你真走了啊?”
“当然啊。”
“用不着这么急吧?”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可不能让他们走到歪路上,而且现在已经越来越靠近了,先不说他们迟早会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要赢的话始终只有一条路。”
“年轻人总会想到办法的。”
听语气,现在又剩下最激烈的那两个人在对话了,第三个人完全闭上了嘴。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看着他们,我们自己也可以变通一下吧?他们做错什么,用另一种方法引导他们,甚至实在不行才强行改错。”
“……”
“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家伙也不是我们自己也能轻易对付的。不然我们也不会一直利用——用‘利用’这个词好像不太好,哎,总之也差不多啦——利用他们了。”
完全沉默了,这个类似深渊的地方,就像一开始一样。
接着,刚刚开嘴的那个人继续说着:
“他们有自己的路,我们干涉太多的话这不合适。只要方向是对的,他们的小分支喜欢怎么走那就怎么走吧。”
“……”
“总之就是这样吧,你太紧张了。”
“我太紧张……”
“是的,你太紧张了。”
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很沉很认真,就像是在教诲另外那个人一样。但当然这更像是劝说,或许确实男性在这种场合下会比女性冷静些。
“好吧,我知道了。”
这应该是被说服了吧?
这个漆黑的空间又再次安静了下来,一丝声响都没有。有人离开吗?听不见。这可是连有人来过的声音都没听见过。然后那根光柱忽然紧凑地收了起来,变成了似乎是一根会发光的针,接着才渐渐淡了下去。而即使如此,到最后这根光针却始终没有完全消失掉。
于是这里就完全固定成这个样子了,一成不变。
是时间停止了吗?
完全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