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好风问:“就是你从采花贼柳风月身上弄来的的那枚玉佩吗?”
“对呀,这枚血玉佩据说是柳风凌的哥哥从终南古墓群盗出来的。”徐北雁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这枚玉佩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奥,我想起来了,你把她送给了明月庵的那位姑娘。”李松柏叹息了一声说:“后来又辗转的落到了曲珍手里,现如今不管在她们两个谁手里,都随着那场大火不知所踪了。”
“是啊,李兄说的没错,咱们没血玉佩,根本开不了这道门,要不然先回吧。”徐北雁摇了摇头。
一名太白会兄弟跟着附和:“是啊,这个门里影影绰绰,看起来什么的诡异,我们就是进了这道门,未必能找到百鲤神卷,但是危险肯定是会有的,魁元,你还是听徐兄的劝,返回吧。”
“请魁元三思!”其余所有太白会兄弟跟着恳求。
李松柏欲言又止,在被称为“奇门”的洁白石壁上砸了一拳。
胡好风没表态,但是看样子和太白会的兄弟们想的也差不多。
“走了,李兄!”徐北雁走上前拉李松柏的手臂,悻悻的说:“我本来还以为发现这条暗道,兴许能找到莲娘呢,现在看来也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徐北雁不放弃,倾尽一生,总能找到的!”
“放屁!”李松柏猛然甩开徐北雁的手臂,少有的爆了一句粗口:“希望明明摆在你面前,你不去努力争取,却说什么倾尽一生,哼,恐怕像你这样永远也找到左姑娘的!”
李松柏神色凝重,清冷的目光在徐北雁身上一瞥,开始在胡好风等太白会兄弟们身上一一扫过。
“你们当我李松柏贪图什么旷世奇宝吗?实话告诉你们,我费尽心血想要找到奇宝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天下百姓。”李松柏胸脯剧烈起伏,身体微微颤抖:“这百鲤神卷跟逃走的魔物有关,要是我们能找到神卷,肯定能找到制服魔物的方法,这样百姓们也免遭伤害。”
“纵使没找到制服魔物的方法,这个千万人觊觎的奇宝本身也是价值连城,我打算把它卖了,得到的钱财,全部赠送给闯王做军饷,闯王有了这笔钱财,说不定可以早一天结束天下的战乱,让百姓过上太平的日子。”
“再退一万步,即使我们走完这条暗道,并没有什么找到百鲤神卷,我也打算把这里毁了,以断绝江湖儿女寻宝的念头,江湖上纷争一止息,大家才会形成一股合力,为天下太平多做些贡献。”
李松柏说的大义凛然,胡好风等人很快羞愧的低下了头。
徐北雁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小声嘀咕:“可是现在没法开门,你纵使有千万个抱负,也没法实现了。”
“没有血玉佩就开不了这道门了吗?”李松柏咬了咬牙,摩搜着奇门,打算再找找别的线索。
“不用这么麻烦了!”
黑暗中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随后走出了两个蒙面人。
李松柏目露惊愕,转过身,怔怔的望向蒙面人。
胡好风等太白会兄弟们警惕的摸向各自的兵刃。
徐北雁反复打量着两个蒙面人,嘴巴很快张到了最大。
蒙面人走到众人眼前,同时摘下了面罩,露出了两张美人脸,原来是左莲衣和曲珍。
“莲娘,你,你……”徐北雁第一次如此激动。
李松柏望着曲珍,眼神有些异样。
“去吧。”曲珍轻声说了一句。
左莲衣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枚羊脂玉佩,放在了奇门的凹槽里。
“莲娘果然没事,真是太好了!”徐北雁暗想,连日的牵肠挂肚,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李松柏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始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对曲珍说,真是造物弄人,两个人京城一别,到今天已经过了十二年,没想到再次相逢,竟然是在如此情形下。
“沙沙!”
“嘎拉拉,嘭!”
一连串的声响,奇门开始一点点的向上升起。
与此同时,一股恶臭迎面扑了过来。
“这是什么味道!”
众人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口鼻。
奇门继续上升,门后出现了一个十分宽广的空间。
胡好风手举火把,突然瞪大了眼睛:“这是!”
“骷髅骨架!”
有人跟着发出了一声惊呼。
随后,所有人几乎同时看到了奇门里密密麻麻,悬挂在半空中的无数副惨白色的骷髅骨架。
众人开始头皮发麻,呆在了原地。
徐北雁对此却并不在意,他趁着众人被骷髅骨架吸引的机会,悄悄溜到左莲衣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袖,轻声问:“哎,怎么回事?”
左莲衣望骷髅骨架望的出神,并没有打量徐北雁。
“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白骨有什么好看的。”徐北雁仍旧不死心,再次压低声音问:“你没在那场大火里受伤吧?你们是不是事先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提前就离开了?”
左莲衣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泥塑的美人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真是奇怪,难道中邪了吗?”徐北雁小声嘀咕一句,转头看向李松柏和曲珍,发现这两个人也没有相认的意思,忍不住摇了摇头。
“走!”曲珍幽幽的说了一句。
左莲衣二话不说,跟在她身后,进了奇门。
一名太白会兄弟忽然惊讶的指着奇门说:“你们看,这道石壁可真通透,原来我们在门上看到的真的是这些骷髅骨架,而不是什么恶鬼!”
听他这么说,李松柏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太白会众人想要返回,是担心奇门后面藏着恶鬼。
“我们也进去吧。”胡好风看向李松柏。
“进,门都开了,怎么不进!”李松柏望着曲珍的背影,点了点头。
这两名女子手里没有照明物,只是借着门外太白会众人手里火把的光亮,已经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
太白会众人见状,不再犹豫,纷纷强忍着恶臭,进了石门。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死了也不得安生。”
李松柏望着脖颈处套着锈迹斑斑的铁索,从顶壁上垂下来的惨白骨架,直皱眉。
“管他是什么人呢,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徐北雁接了一句,忽然平地跃起,抓住套着一副骨架的铁索用力扯,把正副骨架扯了下来。
“徐兄,你这是干什么?!”
胡好风惊愕的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