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少年少女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先吭声，似乎都在等另外两个人先说话。

我见状，便提议道。

“干脆分开询问好了，先是你，其他两个人……佳可，你帮忙照看一下。”

我先对章警长说，随后指了指其中一个男生，最后转头对佳可拜托道。

没有被我点中的一男一女，又看了眼那个被点中的少年一眼，也不反抗，乖乖地跟着佳可走到了一边。

因为距离原因，他们也听不到这边的声音。

“你叫什么。”

许是因为单独一个人，那个留下来的少年，终于开了口。

“童己辉。”

“你和死者之前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同学。”

童己辉表现的有些平淡，似乎对死者的死就跟花瓣落地那般毫无波动，但我却从他那眼中隐藏的情绪中我看到了一丝厌恶。

我：“但之前那个同学说你们平时走得近。”

童己辉干笑两声，带着几分不屑：“他硬凑上来的我能怎么办。”

我：“你似乎很讨厌他？”

童己辉忽然抿住了嘴，似乎在想什么，随后才微微张开嘴说：“没什么讨厌不讨厌的，我跟他只是不是一路人，但他非要缠着我，对他很厌烦罢了。”

我打量了他一下，而后才试探道：“我们在死者身上看到了一些新旧淤痕，新的可能是昨夜造成，但旧淤痕，应该是之前所造成的，所以我们怀疑他被欺凌过。”

童己辉似乎因为我的话而感到很吃惊，愣了一下，才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意味不明：“谁会欺凌他啊，你们肯定是搞错了，谁知道是不是他在外面打架造成的。”

我不相信的再问：“在学校，没有人看到他被欺凌过？”

童己辉点点头，态度十分坚定：“没有。”

我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接着问：“关于他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童己辉飞快的否认：“不知道，我跟他不熟，也不关心。”

我皱了皱眉，看了眼佳可那边的两个人，随后再次问道：“那他们呢？”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

童己辉的态度很坚决，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透露。

见他这般嘴硬，我便暂时放弃了盘问他的念头，让他去叫另外一个人过来。

另外一个人在他走过去的同时，便走了过来。

“牧子安？”

“我是。”

牧子安点点头，态度稍微比童己辉温和一点，我先松了口气，继续例行询问。

“和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牧子安轻摇了摇头，同样否认了和死者之间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而已。”

我：“那为什么你们的同学说他和你们走得近？”

牧子安：“看错了吧。”

我一听更加郁闷了。

‘感觉这个比刚才还更软绵无力。’

“空穴不来风，牧子安，我希望你能够老实交代，这件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你隐瞒什么。”

我板起脸提醒了他一句。

而他虽然故作冷静，但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一听我这么说，脸上变显露出犹豫之色，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

我心头大喜，面上毫无波动，板着个脸趁胜追击道：“这可是凶杀案，你们可都十七岁了，理应承担法律责任，你没干什么最好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到时候调查出来，你也脱不了嫌疑。”

他再次犹豫起来，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纠结，最终似乎抵不住，最后一丝防线崩塌，这才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跟他之间真的没什么，我不喜欢他，他这个人太过自信，跟他组过几次小组讨论，他不听我的建议，独断独行，完全不理会他人的感受。事情做砸了，他就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事情做好了，得到了表扬，就是他的功劳。这谁还愿意跟他一组？偏偏他非得缠着我，搞的他们都以为我跟他关系好，所以后来的实验，其他人都不跟我组，落到最后我只能不得不选择他。我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讨厌的人，脸皮这么厚，还优越感良好！”说到最后，他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想到了当时的某个令他气愤的场景。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突然觉得那个死者，不像是一个被欺凌的人。

‘难道他身上的瘀伤，就像他们所说的是打架造成的？’

“那你还知道死者和另外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和仇怨吗？”

听到我的问话，他的情绪忽然平静了下来，往那两个人身上看了眼，又收回目光说：“宗晓苏平时也就在学校缠着我，但他在校园外也缠着童己辉，两个人经常同时走出校门，不过我感觉的出来，童己辉并不喜欢和宗晓苏一起走。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也没听过他们说过什么，但感觉的出来童己辉是很讨厌宗晓苏的。”说完，他顿了一下，又说。

“再说那个邬芸，好像是宗晓苏在追求她，但邬芸似乎并不喜欢他，拒绝过他，但他并没有放弃，不停地用各种方式去追求邬芸，但邬芸一次都没有给他好脸色，但他也不泄气，继续追。不过，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接受宗晓苏。”

“为什么？”

……

“呵，你有在追一个女生的时候，直接当着她闺蜜的面前叫‘媳妇老婆’的？本来就不喜欢他！”

邬芸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懊恼，更深处的是一种深恶痛绝的厌恶。

我不由得看了看佳可，倒也觉得邬芸说的对，点点头，继续问道。

“除此之外呢？”

“他太耽误我学习，送我的礼物我都没有收过，态度也很坚决，但他就是死缠着我不放，这让我很烦！还有一次，差点就叫了家长，如果不是我平时成绩好，加上我否认的态度坚决，老师非得给我记上一过！”

邬芸嘴里抱怨着，看得出她的怨念很强。

‘这倒是能理解听到宗晓苏死亡后的平淡态度了，不过就这点事应该不至于起心杀人吧？死者的伤口在偏右上的前额，应该是正面袭击，一击毙命说明犯人的力量很大……’

我微微垂眸，打量着邬芸这一身服装和坡跟凉鞋。

‘这身高，也很难正面袭击死者，死者的身高大约在180以上，这个女孩也就155左右的样子，正面袭击，很容易被死者挡下来……’

“那你知道死者和另外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吗？”

“关系？我不太清楚，我除了被宗晓苏纠缠以外，跟他们两个往来并不多，我讨厌他，自然跟他亲近的人远离。不过，他们似乎走的挺近的，尤其是童己辉，他们经常一起上下学。哦，对了，他们似乎好像还是一个初中的，应该他们以前就认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好奇道。

邬芸听完，面带不耐的微撇了撇嘴。

“宗晓苏自己说的，他缠着我的时候，为了跟我找话题，经常说一些无聊的事，我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就想到他们之间走得那么近，就问了他。他就跟我说他们是从初中就在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班，后来上了高中以后，高一那会儿还没分班，所以他们似乎不在一个班，后来又分在了一起，他说他还高兴了一阵子。”

“那在你眼里，童己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童己辉？也是个怪人，班上也没有多少可以说话的朋友，就只有宗晓苏一个朋友，不过他成绩非常好，宗晓苏也经常找他帮忙单独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