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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快起来！”这都几点了！
叶池朦胧中听见了南晴香的声音从远处往自己的耳边传来，先是有回音，然后越来越近。
“快起来了！”
眼睛睁开，就见到南晴香在自己的面前，背景是客厅的天花板。此时阳光从旁边透明的玻璃墙面透进来，这是叶池第一次见到客厅这边的阳光。
太阳不算刺眼，以目前的强烈程度看，应该并没有到中午。
“醒了吗！看看这个是什么！”南晴香将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机，举着对准了叶池。
叶池刚刚好不容易才把视线对焦到南晴香身上，这下又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屏幕里。
“怎么了吗？”叶池注意到，那是一个群里的聊天框，上面好像有一张让人熟悉的图片。
“这个是什么！”随后南晴香就将手机收回，自己又看了起来。
“我还没看清……”叶池坐了起来，环顾了四周，“已经早上了啊……”
“回答我，这是什么情况？”南晴香也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又把手机伸到叶池的面前。
她已经将图片点开。
叶池这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那是昨晚龙源雅与他在顾后街逛街时候后，龙源雅提议的自拍，上面还有一般女生都喜欢往照片上贴上去的动图贴纸。
看样子龙源雅是把这张照片放到了她们交流的群里。
叶池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当初龙源雅在继续她剩下的工时，自己在旁边打起了瞌睡。这照片便是龙源雅乘着自己打瞌睡，以自己为背景拍下来的。
不过看样子很是亲昵。
“啊……这个…”叶池也只好将自己刚刚的回想解释了一遍。
但是南晴香的嘴却还是微微的撅着，两端也因为她一直这个状态，又是有些红润。整体看上去满脸的委屈。像极了刚被在万圣节抢夺糖果的那些小女孩。
眼里还闪烁着莫名其妙的泪水。
那大概是早晨起来为了湿润眼睛的生理反应吧——叶池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道。
“昨晚上没有有用的情报吗？”南晴香这时候突然把话题，她将手机放回了桌面，双手放进了口袋。
叶池也才注意到，目前的南晴香已经换下了睡衣，她的身上现在是一套看起来稍长的浅色拼接卫衣，上面还带有颗粒绒一样的色块。
之所以说是稍长，以为这件卫衣并不能让叶池察觉得到南晴香此时穿了什么样的下身。由于卫衣的遮挡，这让她看上去就像没有穿。
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喂，问你呢。”见叶池有些迟疑，南晴香继续问道。
此时叶池将眼睛看向了她昨晚睡着的那个沙发的位置，沙发扶手上还搭着昨晚她穿的那套睡衣。
这不由让叶池觉得这个南晴香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在客厅换上的衣服。
南晴香这也好像才注意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挡在了叶池往那边注视的视线。
“你还没睡醒吗？”她问道。已经是皱着眉毛有些河豚要生气的预兆了。
“啊……有的。”叶池这才反应过来，他将双脚放下在了地毯上。
同时也注意到，他身上居然是凌晨南晴香所盖着的那床毯子……这是什么时候到这里这里的？
“说起来，昨天晚上有两趟电话呼入那个号码，但都是同一个号码打进去的 。”叶池没有在意刚刚自己所察觉到的情况。
他开始与南晴香讨论昨晚自己的收获。
“……森氏便利店的号码？”
“对，第一趟是假装是汉堡推销电话。”叶池开始解释自己的看法，“但是没有哪一家汉堡店会在晚上故意打电话去打扰客户，而且用的还是便利店的号码。”
南晴香凑过那台厚重的笔记本上，然后坐在了叶池昨晚一直坐的位置。
此时的叶池也起身谦让她。
“这是虚拟号段，并不是真实的号码。”南晴香用鼠标点击了上边的菜单栏，随后弹出了一个窗口，她解释道。
“这个便利店的号码么？”
“对，这都是企业用户才能申请的号码，不过一般都会被人伪装成这个样子。”
“但是两次都是这个号码打入田刚留的那个手机，而且接通的时候我确认了声音，的确是田刚本人。”叶池俯身将一旁的耳塞递给了南晴香，“我有按你做的录了音。”
南晴香接过，将左边的那只放入了自己的耳边。
她点开播放文件，随后叶池录下的文件便被播放器打开，从耳塞的发声单元传出：
“……我……我不需要汉堡。”是田刚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像是刚从梦中被惊醒。
不过更让叶池纳闷的是，为什么田刚会在那种位置填写自己真实的信息。难不成是对龙源雅还抱有一定的幻想？亦或在被「记忆衰弱装置」清洗之后，他还是想对龙源雅有所期待？
“好的，先生打扰您了。”来自森氏便利店的那个电话发出成熟女性的道歉。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声音不是机器的声音。”南晴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叶池。
叶池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他昨天晚上也有确认过。
因为一般的电话推销手段，是会用‘机器人’所播放的人类先前录制的合成音源，而且会根据用户的反应形成一套对应的决策树路径。但叶池之所以认为这不是‘机器人’，是因为这个与田刚通话的女人，有明显的呼吸声。
“之后还有一通打进来的，是另一个文件，号码显示也是相同的号码，都是从森氏便利店打进来的。”叶池紧接着说道，他用手悬在播放器右上角被遮挡的那个文件夹的窗口，有一份另外的音频文件。
随后南晴香将那份文件点开：
“您好，这里是电子烟烟液销售。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电话那头依旧是刚刚那位成熟的女性，她一开口，就有明显的唾液粘着被强行从两端撕开的‘啧啧’声。
虽然目前用软件也能对这一点作假，但也不会有那么真实的感觉。
而之后他们的对话，也正应正了这一点。
“给我……给我来份大蒜味的。”田刚那边的声音变得没有那么含糊起来，应该是他已经起床，不是躺着的声带发声的状态。
“醒了啊，t。”果然，那个女性也放下了客服的架子，开始对田刚展开了自己的谈话。
这样就说明，这个女人并不是机器人。
而是与田刚对话的真实人类。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打电话给田刚呢。
南晴香下意识的拖动了播放器的窗口，查看背后被窗口遮挡了的那份文件的录制时间。她点击了暂停，回头看向叶池说道：“田刚他有吸食电子烟的习惯吗？”
“没……没有吧。”叶池回答道。
他其实并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关于田刚的接触除了奇迹剧场那次，就是在奥斯武康，那是他找田刚签字填写关于自取区域物件审核的时候。
但是都没有从他身上闻到关于传统香烟的味道。
“不过如果是电子烟的话，的确并不能查出来。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们饮用了别的东西之类的。”南晴香解释道，随后又回头点击了播放的三角形按钮。
“明天要进行新产品的发布，先前有一批人已经想要试试我们的新产品。”女人直接把话挑明起来，这是她本次谈话的重点，像是在准备什么新产品的试用活动。
“嗯……”田刚就这么慵懒的回应。
“因为我们公司才进驻电子烟液行业不久，所以需要一些特色产品才能进驻市场。这几天可能要麻烦t先生您了。”
“我明白了，上次个人会议上也有说过。”
“关于那种东西的雾化小鼠实验的量的控制都没有问题吧？”女人看上去重点并不像是在之前的问题上。
“没问题的。”田刚回答道。
“那也就是说，t先生你对即将进行的试验很有把握了？”女人的语气中明显有些惊讶。
“没问题的，虽然是雾化，但是只要用量和之前一样，对使用者体内的环境一样能产生反应。”
“嗯，那就好。钱事成之后两周内随即选择一天……”女生沉默了一下，这个地方耐人寻味，她紧接着说：“期待你的表现。”
“……”这个位置的田刚咳嗽了两声，并没有继续说话。
“对了还有一件事。”女的又继续说着什么，“之所以我没与您进行直接接触，是为了我们合作不被外界所知道，他们也在调查你的下落，所以……”
这里女的又继续沉默，就像是为了避开什么关键字的省查，没有故意把话提出来。
“别…别把我关起来。”田刚立马警觉起来。
“诶嘿嘿，t先生别太紧张，之前我们解决的方法的确暴力了些，但也是为了我们今天的合作。”
“……”
“不过也请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力确保您的安全，不采取暴力的手法。这次的实验也至关重要，所以我们要为您准备一个拥有更完善设备的实验地点。”
“我……明白了。”
“而且这次的产品，只在底下网络销售，而且只在这些烟瘾君子中传播，让他们只听得到，却看不到实物。塑造饥饿感。”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请尽情释放您的创意。”
女人说完，发出一阵令人发寒的笑，之后就挂了电话。
南晴香也看着整个文件的进度条，顺势将耳塞拿开。
叶池与她对视了一眼，两人均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