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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舞站在那个他们昨晚待着的大厅里看着窗外，一旁的叶池正在接通这手机。
他们此时正在等待今天份的遗体。
按照武舞的话来说，‘有八成是葬礼使用完丢下的道具’。
虽然叶池对这种比喻并不敢恭维，在他的印象里，‘死’总是要给予足够的尊重。这样才能给死去的灵魂给予宽恕。
“喂？”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南晴香的声音，叶池要就今天安装摄像头的事情与南晴香进行解释，顺带的也把昨天没有回去的原因在讲一次。
“消息你都看到了吗？”叶池有些小心的问，因为这里只要稍微提高说话的声音，四面空旷的壁面就会传回回声，会变得很空洞。
“看到了……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南晴香话语像是有些哽咽，“没想到是真的。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收获？”
不过说话的气势很快有回复成那种喋喋不休的感觉。所以叶池以为自己是多心了。
“……对的。”叶池老实回答。看来南晴香也猜到了他目前的处境。
“说吧，有什么事，我现在与小雅在外边。”南晴香问道。
很快，叶池就把自己的事情与南晴香回拨，顺便说了说自己想要安装摄像头的想法。
“这样啊。”南晴香那边若有所思起来。
安静的停尸场大厅只有武舞与叶池两人，所以从叶池听筒那边传出的南晴香声音，武舞在这边也听得很清楚。
“你刚才是不是有摄像头没法使用？”南晴香发来责备的语气。
“嗯……”叶池回答。
“摄像头的主体还在那吧？”南晴香又接着问。
“嗯……”叶池依旧机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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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直接启动它，将控制他的录像数据接入本地存储存放，不走网络存储渠道就可以了！”说完，南晴香挂了电话。一脸生气。
“怎么啦？”龙源雅在一旁关切的问。
她们现在正站在原雾街道的警署门口，正在等待着佐西。
因为刚刚的警署人员有说过，需要有风纪员才能进行对监控录像的勘查。在常人看来这是不可理喻的，因为梨海市警署的原则是要服务梨海市的市民，需要风纪员批准那就是变相将梨海市市民给划分给了风纪员。
原本的梨海市市民便失去了原来的资格，虽然说有审批的程序，但是更像是一种防民的措施。
“没事……是那家伙的电话。”南晴香看着手机，没有把视线移到龙源雅身上。
“那家伙……”龙源雅犹豫了一会，才表现出一副释然的表情。
“你……”她紧接着开口，没有直呼南晴香的姓名，“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南晴香无趣的看着手机中浏览器的页面。
“就是那家伙。”龙源雅往这便靠了靠，然后瞥了一眼南晴香正在专心操作的手机，“原来你在看摄像头。”
“哈？”南晴香显然被吓到，下意识向外闪开。
“我们不是都叫了佐西吗？她应该是货真价实的风纪员吧。”龙源雅有些疑惑南晴香的举动。
“不不不。”南晴香连忙开口，“这是那家伙需要的吧，我只是找找几款波盾什给梨海市招标采用的摄像头，顺带给他看看参数。”
“哦……”龙源雅若有所思起来，“看起来你还是蛮担心那家伙的嘛？”
“什……什么啦？”南晴香顿时停下了手指上滑屏幕的动作，“这……这是作为上司应该做的！这次任务很重要！我……我可不想让他出现什么失误啊。”
“所以说起来还是担心他吧。” 龙源雅坏笑道。
“是……是这样的，但是也是有先前条件的！”南晴香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你这个样子很像来与我握手的粉丝。”龙源雅不禁吐槽道，她看着已经有些微红脸的南晴香。
“总之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得确保万无一失！”
可不管南晴香怎么再三强调，龙源雅依旧用着那种偷笑的表情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奇怪的表演。
“那也是他的任务，这可是你说的。”龙源雅捂着嘴说。
“不是不是……”南晴香也不知怎么回复她，“这个佐西……怎么还没来？猎犬不应该是随叫随到才是的吗？”
随即她便转移话题，故作镇定的看着手机。
龙源雅也停止了对南晴香的挖苦，自己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支电子烟，就是来的时候一直抽的那一只。
片刻，南晴香似乎也闻到了来自龙源雅喷吐的烟雾那种香草慕斯的味道。她停下了手中与叶池发送摄像头参数的信息窗口，看向了龙源雅。
“你还没有用这个把烟戒掉吗？”南晴香开口说道。她用手拼命的煽动着想着自己这边飘散过来的电子烟烟雾。
她很不喜欢。
“我感觉我习惯了。”龙源雅也察觉到了南晴香的反应，她稍微向后靠了靠，让烟雾没法正对着南晴香飘散过来，“我感觉没有尼古丁我就活不下去，这个我与小西也讲过。”
“果然和说的一样啊。”南晴香也发出感慨，“有的人用电子烟是戒烟，有的则是把它当做成瘾的用品，就和吸毒一样。”
“你这算是对我刚才的挖苦报复吗？”龙源雅笑了笑，将手下垂，嘴里吐着淡淡的雾气，那雾气随着空气湍流滚动着波纹。
“我只是在叙述报道的事实而已。”南晴香不以为然。
龙源雅没有回她，将烟嘴又送入了嘴里。
“你是……有什么压力吗？”南晴香一改刚刚的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
“压力？”龙源雅偏了偏头。
“如果没有压力，一般人是不需要输入这么多尼古丁的。特别是知道他们是有害的情况。”南晴香回答道，“是「异态」的事情吗？那些吉尔岛的事情？”
“吉尔岛……”龙源雅有些迟疑，“那地方对我来说更像是梦境。我感觉我并没有存在过那里。”
“梦？”南晴香之前有听佐西说过，龙源雅有时候会出现似梦非梦的幻觉，她们初步认为这是受「记忆衰弱装置」所赐。
“你是说那些「记忆衰弱装置」导致你无法分清梦境与现实吗？”南晴香补充说道。
龙源雅不假演示地点了点头。
“嗯……不过说起来，来到梨海市你也没有被照射过那种东西了吧？”南晴香接着问，“说来也奇怪，我之前也有被照射过挺多次，却没有出现你那样的情况。”
“你与我不同。”
“不同？”
“他们对我们「异态」猎人是频繁照射，你应该也尝试过那种东西的滋味。只要周围人不刺激你那段经历，基本上就是一辈子都会忘掉。”
南晴香陷入了沉思，“嗯……”
“但是频繁照射，身体就会对那东西产生像药物一样的耐药性，会出现失效。我分析过那些我以为是梦的场景，我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你的意思是……你对那东西产生了自主的排斥？导致部分记忆流失出来，让自己以为经历又未经历，是这样吧。”
“对。”龙源雅肯定了南晴香的解释，“我们「异态」猎人都有这样的情况，不过来梨海之后就好了许多。因为我在这里接受的你们是实打实的现实，我们记忆并没有受到干预。”
“这样……”南晴香略有所思，“你说有没有可能，一个人被这种东西长期照射，让后让「记忆衰弱装置」失效。”
“失效？”
“就与你的情况一样，只要照射次数足够多，时间足够长，经过累积，这个人会不会对「记忆衰弱装置」免疫。”南晴香补充说道。
“免疫？”龙源雅也有些头大，“那东西只是对经历的记忆做处理吧，我觉得不太可能。”
“我知道你的意思。”南晴香变得有些认真起来，“就和你刚才所说的耐药性一样，被照射多的人应该也有直接免疫的情况吧。就像抗生素也会失效一样，我把「记忆衰弱装置」比喻成抗生素。”
说完，南晴香咻咻得向外吹着气。
“你这么一说……”龙源雅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我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可能。或许也正是这样，他们才派我们「异态」猎人来梨海市，这样就会减少照射的次数。”
“嗯……”南晴香其实并不太同意她之后的说法，不过她并没有说出口，“总之有这个可能。人只要足够量的被干预记忆，就会对记忆干预产生抵触，记忆干预的装置就会失效。”
龙源雅又将电子烟送入嘴里，没有吭声。
“对了？你是真的杀了你的父母吗？”南晴香又开口问道，“「记忆衰弱」装置是对过去的记忆进行及时清洗，所以你怎么会觉得那部分泄露出来的记忆，就是你杀害父母的记忆？”
“我……我只是觉得记忆犹新。”
“只是觉得……”南晴香疑惑道。故意拖长着话语。
“有一段时间我对那部分记忆深信不疑。不过之后就越来越多的涌现出别的东西……”龙源雅渐渐降低话语的音量，“就都是猎杀「异态」的记忆罢了……而且并不是同一时间。”
“这样……人类可真是麻烦啊。”南晴香也被龙源雅这模棱两可的说法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
不过随后，她们就看到了远处穿着外套的佐西。她正在想着这边小跑而来。
“累……累死我了，这什么破地方，连公车都没有。”佐西气喘吁吁的跑来，她手里拿着个文件袋。看样子是从不远处一直这么跑向这的。
“走，我们进去吧。”随后她稍作歇息，便带着南晴香与龙源雅进到警署里，去会见那名警官。
佐西一把就将那牛皮纸文件袋摔倒了那个警官面前。
“这是……”那警官有些诧异地望着这名新来的陌生少女的。
“梨海市梨花区的摄像头调查审批许可文件。我是那一片的一个风纪员。”说着，佐西从口袋掏出了那本货真价实的风纪员证件，将其打开。“上面有风纪委员会以及警署的盖着。文件已经批准了，要调查这片区域的摄像头，请您配合下我们的工作。”
果然，在检查完文件后，那名警官就公正的带着三名少女进到了存放录像的机房里。
“原雾街道的录像文件都存储在这里，有什么需要你们再叫我。”说完，小警官就像是逃离什么似的离开了机房。
很快，南晴香就在那台计算机上坐了下来。她娴熟的打开目录文件，反动着龙源雅交易那天的记录。
然而……
“这……这录像文件里，没有那一天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