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他们
作者:银河猫抓板      更新:2019-07-29 06:06      字数:3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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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南晴香与叶池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个空旷的避难电梯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以及刚刚南晴香与胡蜥比赛对决所用的两台电脑。

诡异的空气夹杂着「异态」身上的腐烂恶臭与人们的恐慌从那个胡蜥飞出窟窿传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回头望去,下边那黑压压刚刚等待无人机礼物的人群已经是乱作一团,广播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波干扰,发出机械的声音,也就是那个刚刚主持比赛的主持人的声音。

这让人能判断出来,那声音并不真实,而更像是事先录制好的。

“是「异态」!”叶池喊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南晴香脸上没有什么气色,她很平静。

人群的尖叫声与她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这可怎么办?”叶池心里也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去对南晴香那种声色进行反应,他反倒个更在意的是下方的那些人群。

他看到,那些黑压压的人头组成的潮流,每间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只非同常人体态的生物。

“嗝嗝嗝嗝嗝嗝嗝……”

声音此起彼伏,远近高低,是「异态」声音,与人们逃亡的尖叫声一起传入着叶池的耳朵。配合着眼睛看到的一切,他的头脑似乎要炸裂开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叶池不禁问道。

“胡蜥以我们威胁公共安全我唯理由,绕开了梨海议会对我进行了抓捕。”南晴香说到,“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将我送入监狱,而是送到了这里,就是这个情况。”

“你是说?他送你过来,就是为了和你进行一场比赛?”

“嗯。”南晴香点了点头,“很明显他作弊了。”

叶池当然看得出来,现在向下望去,都能见到人们被「异态」攻击的恐怖景象,那深红色的利爪婉如切割肉块的锋利道具,情况看上去比第一次他们在东间街道看到的还要糟糕。

人们争相的跑到附近的商场,躲避「异态」弹跳的进攻。

血液已经与黑色的地面融合,在灯光的映射下反射出奇奇怪怪的颜色。可即便如此,避难电梯里还是他们两人。

“现在……该怎么办……”叶池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起来,他甚至感觉到有一点眩晕。

看着这一片片的杀戮景象。

“我之前和你说的你都有在听吗?”南晴香表现得还是如此的平静,婉如这隔着的避难电梯透明外墙所显示的画面,就是屏幕里显示的一般。

“什么……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你所看到的我,或者你所认为的你也是虚假的。”

“可是……”叶池还是不明白南晴香在说什么,难道又是那一套世界虚假的,阴谋理论。

“不对,这是真实的世界。”叶池立马摇头,“你闻闻看,着腐烂的空气,你看你听这些……都是我们能切身感受到的啊!他们在用「异态」杀人啊!晴香!”

“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南晴香微微向后退了退,“只要我们能触摸的,能用身体器官,也就是所谓输入设备感受到的外界,就组成我们所认为的真实。我们以某些变量作为参照,作为标准,就感受到了事物的变迁,事物的发展,感受到了时间……时空……”

“活着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叶池立马察觉到了什么,“你快醒醒啊!”

他有一瞬间想要彻底否定掉南晴香所说的,‘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理论。

“这就是真实存在的,我们都在这里啊,你也能听到我说话,外面的「异态」也的确是在杀人,你看这些逃跑的人们,也是切身的在……活着啊。”

“不……”可还没等叶池说完,南晴香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

“这只是必要的混乱。”南晴香轻声的说,“当人们开始活着,开始燃烧,就注定会向着自己所活着的空间抛出着什么,而那些东西就会陷入混乱。现在只不过是混乱在进行。”

“混乱……?”

“废墟的体积会不断增大,人们的不辛会不断的加剧。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我懂了。”南晴香说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叶池有些不解,但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办法,他不想再继续与南晴香争论,与此相比,他认为当务之急,是要把月现汇的这些……已经被酿成悲剧的「异态」给解决掉。

看着四处望着远处街道的人们。叶池拨通了龙源雅的电话……

“你先别说了。”叶池有些无奈的说道。

很快,那头就显示接听了声音。一个冷冷的女孩的声音从听筒的方向传来。

“叶池吗?”

“是……是我……”叶池有些紧张,“我在月现汇街道这边……这——”

“是「异态」吧,我明白了,我们正在赶往。”可龙源雅的回复让叶池有些意外起来,那头传来强风拂过的声音。

“诶?”

“你们现在在那边吗?”龙源雅紧接着询问。

“对……就我和晴香……”

“那好,一会我也有事要和你们说。”

“什么?”

“我没有杀了我父母,「异态」猎人都是培养体。包括我。”

“培养体……!?”叶池陷入了混乱,他把对话声音说了出来,刚好由于这声比较嘹亮,引得在一旁的南晴香的注意。

很快,龙源雅方面也挂掉了电话,留下了叶池在听着那嘟嘟嘟的通讯中断的声音。

“培养体……?”南晴香重复道。

“龙源雅……他们马上赶到这边。”而叶池并没有回答那南晴香的疑问。

“喔……看来有人已经报案了啊。”南晴香依旧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随后她走向了刚刚自己操作的电脑,拿着桌面上的一瓶瓶装矿泉水,随后扭开盖子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你要吗?虽然只有一半……间接接吻也没关系的。这里只有一瓶。”喝完的南晴香向着叶池伸手,微微摇晃着那还有半瓶的水。

“不……不需要。”叶池迟疑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无趣……”见叶池没有兴趣,南晴香将那瓶矿泉水重放在了桌上。水在轻微的摇晃着。

“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市民的死活吗?”叶池觉得南晴香此时很是麻木。

“关心?”南晴香随后坐在了那个刚刚她就一直坐着的那个电脑桌的面前,“那只是没有必要的自欺欺人罢了。”

“你……”叶池不是知道作何回应。

“每次发生重大的事情,大多数人们所谓的关心,不过是寄希望于类似的事情不要落在自己头上。他们只是在关心自己而已,仅此而已。就和建立「异态」猎人的那群家伙一样,只不过是为了降低「异态」所带来的风险,才设置了这个环节。”

“……”

“而且人们每每只有在事情最坏的时候,才会做出正确的抉择。「异态」猎人也正是当事情发展到最坏的情况,才会出现,就像是一种极力挽回的措施。而且会被认为是正确的选择,真是得不偿失的好伎俩啊。”

“可……就算这样,身为人的我们。就不应该关系别的同类吗?”

“这是个古老的命题。我回答不上来。人们只会维系自己所存在的那片关系的同类,有的人只会关系家庭,一个社区,一个国家,甚至有外星人的时候,才会关系全人类。但是都是自私范围的大小而已,我无法回答。”

“诡辩。又是诡辩。”叶池没好气的说,显然他已经被南晴香弄得有些恼火。

“你也不要对我产生什么不满了,我也……确实无能为力。”南晴香紧接着说。

叶池也才恍然大悟起来,他才清楚认识到,自己的愤怒来源。

“你的愤怒与不满,只是因为你在这个世界框架内,没有对抗「异态」足够强的能力。仅此而已,你也不是在‘关心’下面的市民,你也只不过为了自己实现所谓‘英雄’的愿景。”

“……”叶池不在回话,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但是作为普通人,应该也能做些什么才是。即便这个世界是假的……

“哦对了。”南晴香这时候突然抬头,“刚才龙源雅是不是说了什么……”

叶池站在窗边,看着下面已经无法进行描述的杀戮景象,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脚的颤动。见南晴香提问,他回头看向她。

“是……她说有事情和我们说。”叶池如实回答。

“是关于,她自己是培养体的事情吗?”

很显然,南晴香通过刚才叶池的通话得知并猜测道了这些。

“……不……不太清楚。”叶池并不太在心上。

紧接着,叶池就感觉到窗外传来一阵明黄色的爆闪。回头在望去,他看到一只已经成为「异态」的个人被某种持续发射的光送向天空。

光形成的弧线婉如一个巨大的气团将那个「异态」举起,而那个气团的发射者,正是与龙源雅一样,穿着白色机动装置的「异态」猎人。

而很快,一个绿色的油腻齿轮从远处飞来,「异态」瞬间在空中被劈成了两半。

“来了……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