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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航身体恶化比预测的还要快，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癌症消亡的命运。

葬礼是秘密进行的，因为赵航的圈子涉及过多的星落计划的研究人员。若造成比较大的动机，对整个研究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真是固执。”简陋的灵牌前，身着黑色西装的赵嘉仁含着泪哽咽地抱怨。此时他的脑海里全是父亲活着时候的影像。

母亲齐琪倒是没有留下什么眼泪，或许是赵航的固执不采取有效的措施的行为所致，赵航病情恶化，她的面容就更为的沧桑。

见着赵航痛苦，她也一样的痛苦。此时的齐琪更像是活得了什么解脱。

“你爸……给你留下了一个东西。按照他生前的想法。”齐琪平静的说，更多的应该是麻木。

“你为什么不劝我爸去冻结。”赵嘉仁哭道。

齐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自己的儿子。反而还是提起自己的事情：“是一件实验大褂，带双口袋的，他穿过的。我特地按他的吩咐留下来的。”

她紧接着说。

“谁要他的破衣服啊，自私的家伙。”

齐琪没有出声低下了头。

房间里空气仿佛被凝结了一般久久不能流通。母子俩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沉默着。

不久，赵嘉仁也参与到了量子派的基础量子研究的部门。

量子派这边也发射了第一枚用于量子通信研究的‘质数号’卫星。

但是这根本就不能算是星落计划的一部分，由于生物派与基础机械派砸星落委员会的人数增多，权威也逐渐压过了量子派，这种观点也被放大开来。

他们认为，这颗卫星实际上即便没有星落计划，在现有的框架内，还是依旧能被提出并实现的，甚至有人想以此控告量子派该项目负责人，有骗取星落计划研究经费为自己所用的嫌疑。

但终究没能得逞，因为实验本身还是存在的并不假，只是对明黄色液态体研究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相反，生物派已经发现了关于陨石那些液体的秘密，在先前可繁殖复制后，生物派的人们发现液体，能与成瘾物质产生相适应，使得成瘾物质的宿主体态细胞变异。并且成功完成了小鼠实验……

这也让星落委员会的人们终于是相信了，那天星落夜晚异化搜救犬的传说。当然，实验的结果只有星落委员会几个委员会长以及参与实验的人悉知，因为这涉及伦理问题。如果这项东西运用在人类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第925年文件第17号星落委员会惯例会议结果重申……会议决定对量子科研项目实施缩减，提拔到更有实际应用意义的生物学研究，以超过半数会员同意，给予通过。”

“又缩减……这都第几次了啊？”

“这让我们怎么研究，实验设备运转还是要钱的，这样下去大型对撞机恐怕都维持不了……”

秘密会议在梨海市的四季大楼举行，会场结束后，现场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发出叹息的都是量子派的研究人员代表，包括在场的赵嘉仁。

他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已经是麻木，更为讽刺的是，他今天穿的是父亲留给他的那件实验服，因为会议的突然选择在周末召开，赵嘉仁只好急急忙忙的将它拿来。

这衣服一直被放在柜子里，没有清洗过，充满着春季才有的霉味。

好在不是进入什么实验室，所以这衣服也只是代表他身为研究学者的身份而已。

赵嘉仁深深叹了口气，随后身子向后靠了靠，左脚搭载右脚上做起了非常轻浮的动作，看似就是在用行为蔑视这场会议。

他将手伸入口袋，头歪着不耐烦的盯着星落委员会那个被精心设计的蓝白黄配色的标识。

“嘁，搞什么嘛，一点干劲都没有。”他喃喃地说道。

周围也已经全是骚动的人。有人正在随意走动，仿佛并不太在意本次会议的内容，大多都是生物派的选手。

此时的赵嘉仁似乎从父亲这个实验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什么异样，好像是一张纸片。

拿出来一看，是一张片状口香糖纸片。还是外层的包装纸。

“这老头……又把口香糖的纸片乱扔。”赵嘉仁感觉到头皮一阵酥麻，或许是父亲离自己而去后那种久违的重逢，身体所产生的应激反应。

这样赵嘉仁心里还有过一丝的暖意。

“等会……”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

他发现，这个有些泛黄的包装纸内白色的区域好像还留有手写的笔记。

是赵航的笔记！

“有的人则能通过阅读口香糖包装纸上的成分表来解开宇宙的奥秘……”赵嘉仁索性对着上面的文字读了起来。

在这段话后面，便是一串乱码字符，也同样是手写的。应该是什么按照一定的标准设计的密钥

“这……”

完整的家庭只留下齐琪作为母亲与赵嘉仁。而齐琪依旧在量子光学领域参加着研究。然而这次的缩减，可能要取缔掉齐琪所在的部门。

赵嘉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像是想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妈……我不想做了。”

齐琪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说什么。

“科研是没有出路的。”赵嘉仁站起身来，拳头再次攥紧。齐琪觉得，这孩子此时的固执，就和当初他的父亲一样。

而赵嘉仁也并未打算把父亲留下的东西与母亲说。毕竟父亲一直会说些不明所以的比喻，这次的选择只是他自己的选择。

很快，赵嘉仁就辞去了自己在量子派的基础部门的工作，他决定不再参与关于星落计划的工作。

即便他不知道自己未来路向何方。

然而就如许多认为量子派研究没有希望的科研人员一样，因为星落计划的特殊性，他们的离职并不顺利。更多时候会被街上参与星落计划的秘密警察报告行踪，就连网络上的留言，也因为梨海市强大的实名制系统，需要先审后发。

活脱脱的在一个巨大的监狱里。

“请你别再跟踪我了，我和那个计划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已经不止赵嘉仁第几次与那些疑似跟踪自己的涉密部的收下说了。很多时候涉密部的人会伪装成普通路人进行跟踪完成任务。

巨大的涉密工作也是维持星落计划稳定的一部分。所以在这方面星落委员会方面并不会吝啬资金。

然而这次却截然不同，被问候的涉密部人员却没有露出以往一样无辜的路人脸，相反确实像等待着赵嘉仁的识破。

“你……”

“放心好了，我不是它们的人，跟踪你的家伙被我支开了。”巷子的入口处，女孩微微抬起自己的鸭舌帽。鸭舌帽上面还有一直可爱的卡通小猫。

她便是刚刚赵嘉仁识破的，疑似涉密部的‘秘密警察’。

“你怎么证明？”赵嘉仁还是起了不少的疑心，他丝毫不敢相信任何人。

“唉……果然疑神疑鬼的你。”女孩嘟了嘟嘴看向赵嘉仁。

“你到底是谁？”赵嘉仁并没有理会女孩的吐槽。

“你父亲是不是曾经在大型天体物理实验室工作过。”女孩身体向后靠了靠，试图拉开一些与赵嘉仁的距离。

“是……”赵嘉仁皱了皱眉头。这些涉密部的人肯定说得出来，光凭这个更有可能与涉密部扯上关系，更别说证明自己与涉密部没有联系了。

“你父亲在天体物理时候有一个与你父亲年龄相仿的女同事你知不知道？”

“女同事？”赵嘉仁再次疑惑开来。

“叫做林爱知。我是她的养女，林清依。”

“林……爱知？”

“你父亲有没有给你留下这个。”说完，这名叫做 林清依的女孩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她仔细搜索了一番。

“相片太多了，你等一下。”

赵嘉仁本能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喏，这个。”

不多久，女孩就将手机屏幕对准了赵嘉仁。

赵嘉仁几乎要瞪大了眼睛。

清依的手机里，居然是与自己在父亲实验服里拿到的是一个东西，一个写在口香糖纸片上的乱码……

“为了接近你，我们总算是等到这个时候了。”说着，清依环抱着双手收回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