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怡原本还想谢绝宗盛的好意,但是免得他们担心,便点点头:“谢谢院长。”
慕容怡一走,凌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自责的说着:“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的问题,自从从钱庄回来后,木丫头就有点不对劲!唉……”
“怎么了吗?”最近才赶回来的宗盛自然是不知道钱庄发生了什么,而且在钱庄刻意的掩瞒下,几乎没有什么外人知道点滴消息。
在宗盛的追问下,凌策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委道出,知道发生了那么多的宗盛一时消化不了,面带惊讶的表情持续了很久。
“药炉爆炸?毫发未损?越级炼药?药中‘杂质’?天啊,这小慕容是山里来的怪物吗?”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狠狠地瞪了眼宗盛,这个他看大的孩子至今也未改他玩世不恭的性子,都已经是院长了,还这么跳脱。
“没,只是觉得这个宝贝太宝贝了,我觉得像是在听传说,这完全不是个人能做出来的。要不是知道这是老慕容家的小慕容,我可能要把她抓起来研究研究的!”
“……”凌策不理会宗盛和他不在一条线的思路,继续说着,“听钱真铁说她和三皇子跌落山谷,直至两天后才出现,我那时也有些发现她变得有些虚弱,可也没曾多想。现在想想,一定是那时在山中发生了什么,那片神秘的山脉从未有人踏足过,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危险。早知如此就不让木丫头过去了!”
凌策懊恼地拍拍床板,手中的红瓶也不知何时被抛到了床的角落处。
“凌药师,你别独自懊恼了,先观察一段时间,小慕容现在身体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嘛!”
就是检查不出什么事才真的有事,未知的因素,连病因都不知道的话,还怎么治疗?
宗盛看着凌策独自懊恼的模样,踌躇了小半天才说出心中的话:“凌药师,要知道下周便是付东日月学院照例来书院比试的日子,之后还有书院里升班结业的试炼,小慕容也是要参加的。”
凌策不明所以地絮叨着:“关木丫头什么事,她不是就来书院修学三个月嘛!”
“可是你忘了你让我给她破格升班的事吗?”
“……”凌策长叹一口气,想他一直健壮的一把老骨头竟有些无力,“能不去吗?”
“你说呢?先不说结业试炼是除了初级班的学生必须参加。那个与日月学院的比试,是不要求全数人参加,可是作为破格升班的小慕容能不参加吗?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她,走后门还是什么其他的?”
就算是真的走后门,那也不能让这件事名正言顺啊!
“总觉得我这把老骨头害了木丫头啊,小丫头现在身子不知道怎样,你说能放心她去嘛!虽然庆幸不是武修班那种大混斗伤力伤神的,可是炼药同时也不好办啊,比试的题目双方的院长每隔一年出一题,今年日月的院长出题,往年的题目你又不是不知道,耗时耗脑的,真怕小丫头出什么事!”
凌策紧闭双目,一张沮丧的红脸皱在一起。
宗盛看着凌策此般沮丧,安慰着说:“你也别那么担心啊,比赛前你给小慕容炼点补气固元的灵药。”
“也只能这么办了,唉……”
***
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的慕容怡疲软的趴在床上,柔软的被子拥抱着她,融化了她一身的疲惫。
“娘子,你可回来了!”
风沐澈看着趴在床上的可人儿,也一并扑在被子上,震出的絮尘在夕阳的映衬下宛若天女散下的花瓣,美不胜收。
“小傻子。”慕容怡伸出胳膊搭在风沐澈的脖子上,转头与他对视,“想你了……”
说罢,把头埋在风沐澈的脖颈处,沉沉的睡了过去。
扑面而来的女子香惹得风沐澈脸发烧的红,搂着怀中的娇人儿,风沐澈调整了睡姿,让她可以睡得更安稳些,稚气地说着:“我也可想娘子了。”
两人相拥而眠,窗外一片祥和。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窗子外已经挂起了荧光石制作的灯笼,慕容怡抬头看着侧方平静的睡容,心中也如一片平静的湖水,毫无波澜。
不知是不是慕容怡的动作扰到了他,还是已经睡饱了,风沐澈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娘子,早上了吗?”
“噗嗤——”小迷糊模样的人着实逗笑了慕容怡,她捏了捏他的脸,顽劣地笑着,“都睡到第二天晚上了,怎么办,没去课堂……”
“啊啊?那可怎么办,凌老头又要凶我了,娘子……”风沐澈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焦急地询问慕容怡,说着眼眶已经涌上了点点泪花,“娘子,你怎么没叫醒我?”
“哈哈哈,小可爱。”慕容怡伸着双手,向两边扯着风沐澈的脸蛋,“吃晚饭了。”
“娘子?”见到与平常不同的开怀大笑,风沐澈也是眨着眼,不明所以,“娘子,你笑什么?”笑得真好看。
“嗯……”慕容怡凑近盯着风沐澈的眼睛,“笑你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啊。”
突然在眼前放大的熟悉的面孔,以及下方一点点淡红色的朱唇,风沐澈吞了下口水,想到那天在坑里发生的一幕,原本平静的脸蛋开始微微发着红,开始不停地轻咬着下唇。
“怎么了,不说话?”
一张一合的唇瓣让人好想触碰一下,好想像娘子那天一样印上去。
“小……”贴上来的热度吓了慕容怡一跳,意识到到唇上有个湿润的东西在慢慢摩挲的时候,这红像感染一般,染上了她整片脸颊。
“三皇子,三皇妃,你们睡醒了没,要吃晚饭了!”
四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着“咯吱”一声开门声,四儿的脚步越来越近。
不怪四儿这般无礼,原本在下午看到慕容怡回来的时候,她就去叫了慕容怡用餐,结果左喊右喊不见人回答,当时也是慌了,便打开门一探究竟,结果看到二人相拥而睡。
她不忍破坏那种唯美祥和的场景,便轻轻退了出去,知道此刻,想来不能再不吃,又怕睡得太深听不见她的呼唤,她这才推门进去,只是哪想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哦我的天,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旁若无人的在空气中比划,睁着一双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目不斜视地装瞎子,然后僵硬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四儿……”含笑地声音从背后响起,在风沐澈看着十分温柔的娘子的嗓音,在四儿看来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不赶紧逃命不行!
“三年俸禄!”
“不要啊!!!”原本还健步如飞逃命的四儿立刻就转身扑倒在慕容怡身侧,抬起头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三皇妃,你还是拿走奴婢的命吧,否则你就是又抢钱又杀人啊!”
“哦?四年?”
“啊,我的心痛,好痛,三皇妃我心病犯了,快……”
“五年?”
“三皇子。”知道这边行不通的四儿转眼盯着风沐澈,“我可以给你买好多吃的……”
“娘子也会买……”风沐澈现在不太想看到平时待他很好的四儿,因为就是她娘子没有继续和他……好害羞啊!
风沐澈抬手抚上唇瓣,一脸的向往与痴迷。
都怪四儿!
“唉,算了……”
算……算了?
难道三皇妃不怪她打扰他们了,太好咯!
“还是罚你三年俸禄吧,澈,我们去吃晚饭。”
“嗯嗯,娘子。”
二人走后的房间显得格外凄凉,风四儿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地上,抬头惊呼:“苍天啊,我的命不久矣……”
还在监视周围环境的风为听到这般惨呼,无语地摇了摇头,像他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是在房顶上偷看,这傻妹妹。
“风为,从屋顶下上下来,我们来谈谈俸禄的事。”远远传来慕容怡的声音。
风为:“……”
***
难得又被放假的慕容怡闲来无聊,与院子里仅有的几人一起研究小黑。
“娘子,小黑咬我啊啊啊!!”风沐澈举着一只带有两颗牙齿印的手指哭诉着。
“卟啾——”是你之前先捏我在先!
“小黑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澈喂你吃草药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慕容怡不赞同的神情让小黑收到了万分伤害,它泪眼汪汪地扑进风为的怀里蹭了又蹭,企图找些安慰。
“小玄乖,吃点东西。”不负小黑的希望,风为揉了揉小黑的光秃秃的黑脑袋,柔声说。
四儿对自家哥哥突然对这么个丑萌的活物这么上心表示无语:“话说小黑到底能炼几级的药测出来了吗?”说话间,四儿还在捡小黑吐出来的丹药。
这些不捡白不捡,可都是些上品的灵药,出去还能卖些钱财来,以弥补自己那空虚的钱袋。捡着地上散落的一堆灵药,四儿心里安慰着自己的同时将它们纷纷揣入自己袖子中。
“这是四级草药,就看小玄能不能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