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幕外真相
作者:一十零      更新:2019-07-29 15:16      字数:3241

“你怎么样?”罗晨落在地上把枪扛在肩头,摆了个酷酷的姿势才道。

“目前还算不错,如果你能遮一遮你的帅气,不让它闪到我那就更好了!”我哂道。

罗晨摘下了墨镜,冷漠的神情瞬间融化,挂起一个傻瓜式的灿烂笑容;只是那笑容要多刻意有多刻意,看得我不由一阵头痛,劝道:“就没人说过你的笑容太夸张了吗?拜托你用点心可以吗?”

罗晨愕然道:“我还以为这样笑会让人更加放松,这是尾虎说的,钟娴也表示赞同。”

我顿时捂额道:“如果你信他们的话就当我没说。”钟娴爱戏弄别人我是知道的,但我却不知道尾虎何时加入了她们的行列;心机忍者男加两个腹黑女,天啊,想想就可怕。

“这次来的都有谁?”我一边说着,一边看林梦萱把汪朱路拷上,又给闵才桀松绑。

一听到正事,罗晨瞬间进入状态,站直挺胸道:“昨晚接到你的求援信息之后,我们就乘机连夜出发;来的有两个小队,救援小组就我和响尾箫不同,另外一个是机动小组,五号本人和他的属下心狐。”

“五号啊...”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暗影部队那么多队长,其余人我都能相处融洽,就连性格孤僻的独行侠万风也有浅浅的点头之交,可偏偏对这个五号花思远毫无办法。

据传花思远与我同样是和平部队出身,也是在战场摸爬打滚过好几圈的人;其本身实力不俗,精通坦克战车驾驶、枪法、暗杀等数十种特种军事技能;并且拥有出色的战略思想能力和大局观,是个全能型的人才。可惜不知怎的,他从入伍开始便一直对我抱有敌视态度,似乎是认为我只是靠着零号这层关系才能进入部队担任队长,而我本人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而已。

而更加重要的一点是:花思远的作风十分正派,思想比政治教育手册还要来得标准,在他这里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二者从来没有中间区。而他自己本身也自律得惊人,不能犯的规矩从来不会逾越;因此他对我这种有时候为达目的不计手段的人格外厌恶,即使我们身为战友,无论要见面或合作时都冷眼相待;我也曾试过主动向他示出好意,但结果自然是贴了冷屁股。

罗晨没听出我话里的叹息,见我提到他便解释道:“他没过来参与这边的行动,他的任务是把兀狼那帮人押到暗礁监狱去,不过零号似乎额外交代了他一些事,我不太清楚。”

我点点头,见林梦萱等人已经把现场处置好,还有公安局伙计也到了场,于是道:“那我们走吧。”

下了御星楼,我才发现楼下竟然密密麻麻围满了人;总局的伙计们来现场倒还可以理解,让我惊讶的是记者媒体的数量竟然一点都不比警察少,个个拿着或长或短的摄影机麦克风对现场进行解说,而我在里面看到一个熟悉面孔,那就是昨晚刚见过面的薛瑾瑜。

一行人到了楼下,闵才桀避过了几个下属的嘘寒问暖想溜到一边,却被我一只大手摁住肩头,无法再动分毫。

我把他肥胖的身子转了过来正面向我,冷冷道:“想逃?”

闵才桀连忙胁肩谄笑:“哎呀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我还没和你道声谢呢,不过我被绑匪挟持了一个早上受到惊吓,而且浑身疼痛,不知伤了哪里,先放我回去治疗休息好吗?”

我没理会他的装模作样:“还记得前两天,你说过让我在赫木市待不下去吗?我这边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待下去,但我想,你是待不下去了。”我看向一边,何进风带着纪委的人也到了场,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问完话后,暗礁监狱会是他唯一的归宿。

把闵才桀交给他们之后,我跟着汪朱路一起上车,打算在看守所中对他进行审讯。

临上车前,汪朱路忽然看向人群中的薛瑾瑜,缓缓点了一下头,对方也同样点头回应,二人仿佛用眼神进行了一次无声的交流;我的心忽然颤动了下,产生了满腔的疑惑,意识到在此之外似乎还有状况。

我那坐进车里的半边身子忽然一僵,重新站了起来,断然对林梦萱与何进风道:“你们先带他去看守所等我,我突然有点事情。”

何进风虽然疑惑,但应了声好就上了车。

林梦萱则是更关心问我需要帮忙吗,我应了一声不用;往远处走去,把电话打给了顾馧。

御星楼楼下哄闹的人群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随着警方将所有炸弹安全拆除带走、现场封锁之后,媒体记者们也纷纷撤离;薛瑾瑜的团队是留到最后一个走的,不知是职业原因还是有特殊目的,她今天待人很是热情地与同行讨论了半天,不过这个热情指的是她的行为,并非她的态度——她依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冷脸。

在薛瑾瑜几人将东西收拾好准备上车离开时,却看到我一脸痞笑靠在她们的车辆旁边,手中拿着两瓶冰饮,向她扬了扬手:“介意聊聊吗?”

薛瑾瑜神色自若地把手上东西交给摄像和助理,交代她们一番之后走了过来,接过我手里的饮料道:“你应该不是来请我喝东西道谢的吧。”

我带着讶色看了她一眼:“我是该说你太聪明了,还是说你心中有数呢?”

“你似乎话里有话。”薛瑾瑜说道。

“这一年来你没有和汪朱路断了联系,及至案发前两天也是;你向我隐瞒了这一点,说明你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那样做,而没有阻止他。”我直接提出从顾馧处得来的消息,直击对方要害,“不,甚至连爆炸案都是你帮他做的计划!所以你才会知道目标,知道预告信代表的意义和线索。”

薛瑾瑜没有我预想中的慌张反应,依旧平和地眨了眨眼:“说完了吗?”

我这一记蕴含了心理压迫的突袭逼问法在她身上收不到半点效果,犹如石子沉入广阔的湖水中,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溅起;要么是薛瑾瑜和此事根本毫无关联,要么是她的心理防御能力已经强到了一定程度,用这些花招对她毫无作用;这反倒使我自乱阵脚,接不上来了。

“我是向你隐瞒了我仍与他有联系一事,但那不代表我就是共犯,或幕后策划者。”薛瑾瑜直视着我,眼神清晰坚定,我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父母出事之后,他一度几近崩溃;是我对他说出真相,为他做的心理疏导,我对他的想法和心理状态了如指掌。对他而言,他和仇人们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除生死不能解脱。他多次想要持刀上门杀害他们,用寻常话语劝他难有效果;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暂时不要动手,一是试试看这份仇恨能否被时间冲淡,二是让他沉淀下来不要鲁莽行动,否则他的结果将是还没动手就被抓获,不仅徒劳无功还可能因此急火攻心抑郁而死。”

薛瑾瑜陷入了回忆:“好在当时汪朱路的理智仍在,而且对我十分感激,听了我的话暂时隐忍;只是这一年的时间不仅没能化解他的恨意,反而让它默默发酵,直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仇恨就像一把火在他心里,每天每夜折磨着;他开始制定报复这群仇人的计划,定了几个我也不清楚;这次的事件,应该是他众多计划中的某个吧。总之,我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只能够劝他别牵连到无辜者,尽量让他把事情限定一定范围内,不影响到这个城市的稳定。”

“那你既然选择默认不阻止他,为什么又在最后关头向我透露线索,让闵才桀活了下来?”我说着忽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道,“闵才桀!记者都是你引来的!你故意大造声势,借着连环爆炸案这条特大新闻,让媒体揭露、扩散他被纪委惩办这一事件,引来赫木市所有民众乃至国家的注意,此举不仅可以引来重视,根除总局里的害虫,还会被你这一股舆论之风肃清整个赫木市官场的风气;杀鸡儆猴,让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不敢僭越。就他来说,他活着的作用要比死了更高,反正他搞出那么多事也要在监狱度过下半生,那可比死好不了多少。”

薛瑾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依旧沉着地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没有任何能把我定罪的证据,不是吗?”

说到这一步,我反倒轻松起来,坦言相对:“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逮捕你,只是想说句佩服而已;说句实话,若非身在其位,早知道这些害虫干的事情的话,说不定我会忍不住亲自动手,用比这残酷的手段。”

薛瑾瑜不禁莞尔:“你这人倒也挺直率的。”

“好了,弄清了事情,我也该回去了;希望你不会有成为我敌人的一天,否则我会非常头疼的。”我转身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许会呢。”薛瑾瑜小声自言自语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