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戒备地道：“武者是武者，但正不正经就不好说了；反正我没见过哪个正常武术家动不动就能召唤个旋风出来。”

老者当即反驳道：“那是你见识少！还有什么叫‘召唤旋风’？我那是用内气发力，通过自己的拳风沟通自然，借助自然风力放大我扇出的风罢了，少见多怪！”

我听得完全摸不着头脑，道：“什么‘煤气’？什么拳风？一听就很不科学。”

黑衣老者气滞道：“就是内家拳！懂吗？我们国家古代流传下来的精妙文化，是万千武术名家的思想结晶。我真不知道就你这种家伙是怎么击败我那些弟子的。”

“内家拳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没听过哪门内家拳能发出这种...超现实攻击的，那根本不符合自然规则！”对于这种超越了认知，违背了自然定理的东西，我一时难以接受。

“孤陋寡闻！井蛙之见！小子，你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就不存在，有很多事情你还没经历，我这还不算什么，只用拳风隔着三五米打碎大岩石的人大有人在，那样的人你就见过吗？”那老者冷笑道。

“这...”我答不上话来了。

那老者讽我讽得差不多的，收了气势道：“行了小子，刚才只是试试你的身手；念你也不是坏人，我带你见识见识，跟我来。”

我也稍稍放松，把粘弹等道具塞回兜里，抬了抬眼皮道：“坏不坏可不好说，你没见我把你同伴都放倒了吗？”

“我在郊区有一家武馆，他们是我的弟子。”老者主动说出他们身份，然后才道，“刚刚你们动手的时候我就在看着了，虽然不是很想认可你，不过我看出你确实有杀了他们的本事，但你即使在那种混乱情况下，还是处处留手只打晕了他们。”

“也许我只是嫌处理他们的尸体太麻烦呢？”我煞有介事地道。

“那你干嘛还要把他们带到凉亭？”那老者反问道。

“要动手脚当然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好点，免得到时候公安找上门来，还得想办法应付。”我撇撇嘴道。

黑衣老者走进凉亭道：“你不用假装自己是坏蛋的，我知道你不是，我们都不是，我和这些孩子只是想做正确事情的普通人罢了，只不过我们有比常人好一些的身手。”

“那你这普通的定义也太广了点，那你们目的是什么？大半夜不睡觉，穿成这副模样出来闲逛，居然没人想把你们抓起来？”我上下打量着他说。

黑衣老者直言不讳地道：“小子，刚来疏林市吧？要是有人愿意管我们，我们也没必要每晚都出来用巡逻当作训练，顺便充当义警。”

“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有正义感的。”

“是环境所迫，没有办法。”黑衣老者说了一句，一边尝试叫醒他的弟子，我刚想提醒他用水解，他却不知用什么手法抚了下昏睡弟子的额头，那人便悠悠醒转过来。

我靠在一边啧啧称奇，这老者所说的内家拳用途似乎还挺广的，出于一个格斗家见识到新拳法的新鲜，也出于对未知事件的好奇，我还是挺想了解他所说的这个‘内家拳’的，虽然我对他的说法仍然半信半疑。

那弟子醒来之后先叫了句师傅，而后再见到靠在一旁的我，快速起了身作戒备状。

黑衣老者只能出言相劝：“苍儿，别冲动，他不是坏人，如果他要下手，你们早就没命了。”

那被唤作苍儿的人想起刚刚事情，向黑衣老者问道：“我们是怎么倒下的？”

“你们太过激进了，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贸然出手才会导致失败。好了别自责，把你师兄师妹叫醒吧。”那老者道。

我忽然想起那个被我耍了流氓的女生，那不会就是他们的小师妹吧？据说团队中的师妹总是最受大家保护，怪不得我冒犯她之后他们会那样不顾一切朝我疯狂进攻，原因竟是如此，那等他们醒来我焉有好果子吃？要对付他们已是不易，要是再加上这个实力超强的黑衣老者，那我估计就只有任人揉捏的份儿了。

一想至此，我有点支支吾吾地对老者道：“啊！我忽然想起自己有点事，要先走了。”

正在逐个叫醒弟子的黑衣老者转头说：“你不想知道我们出现这样做的原因了吗？”

“这个...”我双手十指互点，一幅为难的样子道，“倒也蛮想的，不过...”

黑衣老者看出我为难之处，蓦地哈哈大笑了几声，嘱咐自己的弟子道：“你们把其他人叫醒，然后就回武馆去吧，我稍晚一会到。”然后从我旁边走出凉亭，“走吧。”

黑衣老者把我带到附近一栋废弃小楼楼顶，毫无形象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望着远方灯光道：“疏林市虽然地处偏僻，不过它历史悠久，是座老城。我双名花州，我的家族复姓澹台氏，历代尚武，是本地的武术名家。在一百年以前应该是个大家族吧，族谱上的我们的分支很多，不过随之时代发展，稍有志向点的族人都迁往大城市发展，并在外面生根落叶，到这一代，还肯留在疏林的澹台家族就剩我这一脉了。

我从小就跟我爸学武，他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无论是品德还是哪一方面。那个时期疏林市不是很太平，社会动荡不安，街面上全都是流氓恶棍，唯有他所在的地方才有一片安宁。他为人仗义，不惧斗争，率领着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奋战，抗拒着横行霸道的恶势力，获得了很多赞誉。

在我成年后，我继承了我父亲的衣钵，他的全部本事，还有现在叫做‘纵气’的武馆。在我接掌武馆馆主之位时，我立誓要向他一样，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人。

疏林人民风彪悍，大多数都有一股狠劲儿，而且难以管教，即使到了现代社会，法律对他们的约束力也是相当之弱，这里很多人都爱意气用事，因此整个城市的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否则以它原本的经济发展能力，早就跃居到二三线城市了。

大概是从五年前，我偶然带着武馆里的弟子夜出，正好撞见正在暗巷对一个小女孩行凶，那是我一辈子无法忘记的画面。她当时只有十七八岁，还只是个孩子，却受到那样非人的凌辱。那个大汉就像一个恶魔，用极为歹毒的手段摧残那个女孩，没有亲眼看见这一幕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还有我内心的震撼。

就是这一件事让我发现原来我的周围犯罪如此猖獗，我下定决心要付出我的力量，改变这座城市，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这就是你们晚上不睡在大街上到处逛的原因？”我微呼出一口气问。

澹台花州点点头：“因为犯罪总发生在夜晚，我和武馆的弟子干脆清晨睡觉，晚上出来城市巡逻当作是实战演练。”

“这种演练方式可真够有意思的。”我扬了扬眉，转入我一直关注的正题，“那么，说说你的功夫吧，那究竟...是什么？”

“要用单纯用语言说明可能有点困难，也许你该来我的纵气武馆住上几天，那会更容易帮助你理解。”澹台花州邀请道。

“对，我也很想去待上几天，不过前提是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被武馆里的其他人拿枕头捂住我的嘴巴。”我在大楼边缘坐了下来，双腿在空中荡啊荡。

澹台花州大笑了几声：“他们不会的，你又没真的把他们怎么样，而且有我在一旁，他们最多只会和你开点小玩笑。”

“多谢好意，不过我身上真有些要命的，实在脱不开身的事务，至少最近几天是没机会了。”我想到毫无进展的任务，心里满是惆怅。

澹台花州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开口道：“那我想想怎么说吧，嗯...这门内家拳说是拳法，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是气功一样的东西，我们修行修的不是肢体动作和招式，而是身体的‘气脉’。

气的作用是非常多的，最基础就是养生、祛病、延缓衰老、强身健体等；不过当你的气功修炼到一定程度，引起了质变时，它就会有另外的作用。例如控制内气流向，增强人体的四肢力量，使头脑更加清明之类的。

假如再突破更高一层，你甚至可以控制内气出体，做到一些超自然的事情，比方御气成盾，在皮肤外形成一层防护，抵挡一些普通攻击不成问题。还可以借力打出拳风，击倒几米开外的敌人；或是像我那样，顺应自然借气挥出旋风，用来干扰或消耗。”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内气出体？御气成盾？你认真的？”

澹台花州脸上挂着一幅‘你小子还年轻’的冷笑，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黑色武术服就好像被风吹过一般动了起来，并且风力还在逐渐加强，周围灰尘都被吹动起来。

“我是还没到达多高深的境界，目前也仅仅只是这样；不过我想这也能证明，有些东西确实是超越自然科学理论的吧？”澹台花州慢斯条理地说。

我惊讶地伸手去探他周围卷起的风：“你身上该不会装了微型风扇之类的东西吧？”

澹台花州重哼了一声，风力忽然加剧吹开了我伸出的手：“看来你还是不信，是否要再打一架好好让你体会体会呢？”

我连连摆手：“信了信了！我说着玩的，你这还带威胁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超级反恐尖兵》，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showcontent("286633","67291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