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众人又笑了出来。
“杨柳，你扔给子陵做什么？”沐雪笑得直不起腰来。
杨柳抬起头，发现自己扔球的三分点上，站着的竟然是杜子陵。他左右手各拿着一只篮球，正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
她又看向另一个方向，文章来站在那里，两手空空，一脸惊愕。
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可能把方向认错，把球送到杜子陵手里？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小雪要取笑我了：你不让我跟子陵来往，自己却传球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杜子陵把她扔过来的球传给文章来，运了几下自己的球，对沐雪说：“我要射了，你接好。”
“好！”沐雪点头。
说完之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张俏脸羞得比杨柳还红。
众牲口们要吐血了。
你俩也太嚣张了，连这种赤裸裸挑逗的话都说得出来，真当我们是空气，不存在啊！
“梆！”
杜子陵投出的篮球砸在篮板上，反弹入网。
打板三分！
沐雪伸出手，把落下的篮球接住，朝杜子陵的方向扔了过去，低着头不敢看他。
轮到文章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连续瞄了好几下，把球投了出去。
一出手，他就知道这球偏得有些离谱。
三不沾！
篮球什么也没有碰到，从篮网下面穿过，直接朝墙角飞去。
在一片哄笑声中，杨柳咬着嘴唇，跑到墙角把球捡回来，看准文章来的方向，扔了过去。
杜子陵再次出手。
“梆！”
又是打板三分，角度力道都一模一样。
篮球还没落地，就被沐雪伸手接住，扔给了杜子陵，两人的配合严丝合缝，十分默契。
杜子陵朝文章来笑道：“你已经投丢两个球了，还要比吗？”
文章来一脸寒霜：“只要没有比完，胜负就无法预料。”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在发虚。
接下来八个球，即使他全部投中，对方八中六，也只是打平，如果他投丢一个，很可能就会输掉。事到如今，只能祈祷对方突然失准了。
他分析了一下，自己刚才之所以两投全丢，主要是因为准备时间太长，出手不够果断，所以这次没有做任何调整，直接出手。
“咣！”
篮球砸在篮框上，远远弹进了人群，引起一阵骚动。
杨柳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投丢，让我等球掉下来？我刚才还对小雪说，天涯海角的球我不捡，可你的球天涯海角的乱跑，我能不去捡吗？
人家的球直接从网中掉下来，一步都不用跑，伸手就能接住，看把小雪给轻松的。同样是球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哎呀！”沐雪故作惊讶，脱口说道，“这球真的飞到天涯海角去了呀！”
“哈哈哈哈！”牲口们笑得更加没心没肺了。
“美女，接着！”
人群中一位牲口把球扔了过来，杨柳急忙抬起头，瞪大眼睛，准备接球。
“蓬！”
篮球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脸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全场瞬间寂静无声。
“啪！啪！啪！”
篮球落在地上，弹起来，又落下去，声音格外清脆。
杨柳仿佛被人照脸打了一拳，又疼又麻，又羞又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沐雪急忙上来安慰：“杨柳，不哭！不哭！”同时冲着人群大骂，“是谁那么坏，故意砸人家的脸。”
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美女，你真的误会了，我哪有那个准头，就是随手一扔，没想到这位美女的脸贴了上来。”
美女的脸贴了上来？
牲口们再也忍不住，喷笑了出来。
“哇！”
杨柳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不停耸动，鼻子一抽一抽，看上去特别的伤心。
沐雪掏出手帕，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咱不哭了好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呢。”
“就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我才忍不住要哭，太丢人了。”杨柳嚎啕大哭。
“不丢人，不丢人，哪里丢人了？”沐雪连声劝道。
文章来也急忙过来安慰：“杨柳同学，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投丢的。”
沐雪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到底会不会打篮球？不会就别坑我们家杨柳。说的比谁都好听，我不会投丢，你在篮下等着就行，结果呢，害得杨柳满世界给你捡球，你是不是男人啊。”
文章来腹诽道，杨柳满世界给我捡球，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就算这小子把球投到天涯海角，你也会捡回来，难道他也不是男人。
但他不敢和沐雪争辩，而是低头道歉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热开身，手感不对。”
“手感不对就低调一些，别摆超级明星的架子。自己投个三分，还让杨柳给你捡球，你以为你是谁啊？投了三个，丢了三个，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菜的。”
“我……”
“你别我啊我的，我就问你，你到底会不会打篮球？你要真会打篮球，难道看不出子陵的水平？那五个人都被他打服了，你还上来挑战，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文章来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不会打篮球，但是他会投三分，所以最怕别人和他单挑，最喜欢别人和他比三分。沐雪问“你到底会不会打篮球”，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会打篮球？一旦以后被揭穿，沐雪只会更加讨厌他，他就彻底没戏了。
我会投三分？连续投丢三个球之后，他也没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杜子陵走过来说：“小雪，你带杨柳到旁边休息会儿，我们自己捡球，比完之后就带你们去吃饭。”
“嗯。”
沐雪拖着杨柳到了一个角落，杨柳依然在哭，不过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变成低声抽泣。
杜子陵肚子里发笑，脸上却假装关心道：“哥们儿，怎么回事啊，一个球都没投进。”
文章来讪讪道：“我平时就算不热身，也最多投丢第一个球，连丢三个，邪了门了。”
杜子陵拍拍他的胳膊：“不管输赢，咱把剩下的比了。”
“好吧。”文章来垂头丧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