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大家心知肚明,这些守门的官兵,都是蔡家的人。有蔡家当靠山,他们当然敢于强行搜索刘越的马车。
但是搜到了安胡赛是一回事,撞破了刘越的春风得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搜到安胡赛,刘越理亏,他们这些守城官兵过分一点也不会有大麻烦。但是如果搜不到安胡赛,却惹恼了刘越,那就真的是打了也白打了!
盛怒之下的刘越对着那个城门官咣咣又是几脚踹下去,好像还是不解气,直接刷的一声拔出了钱大壮的腰刀,就要冲着城门官砍上去。
旁边的士兵想要拦着,却又不敢,好在钱大壮挡在刘越面前:“殿下,不可冲动啊。”
刘越一把推开钱大壮,狠狠地砍了下去,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税监卫冲过来:“殿下刀下留……啊……”
这一刀狠狠地砍在了税监卫的脸上,那个税监卫顿时倒在地上,脸上的皮肉翻开,鲜血从里面流出来,一张脸顿时血肉模糊。
这就很尴尬了,虽然现在见了血,但是被砍的是税监卫,是人家刘越的手下,这帮守城官兵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了刘越的‘残暴’,这家伙疯起来真的会杀人的,这种人还是不要惹的好。
“妈的死了没有!没死就站起来,别装死!”刘越狠狠地踹在那个税监卫身上。
那个税监卫‘忍着痛’站起来,对着刘越拱手:“请大人恕罪。”
“你们干什么,还不让开!滚一边去!想跟他一样是不是!是不是还想检查老子的车,还想看看老子的女人有多白净?来,过来看!我他妈让你们过来看!”
城门官兵一个个都吓得躲到一边去,按规矩,他们的确是应该搜查清楚,甚至核对每个税监卫的腰牌,但是看着刘越的样子,却又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候,忽然之间就看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从上面下来一个人:“王统领有令,所有人到朱雀门去帮忙!那边现在有人冲撞关卡!”
听见此人这样说,城门官咬着牙:“你们这个小队留下来,其他人去支援朱雀门!税监卫的车子……让他们出去!”
刘越哼的一声,回到车上,马车就向前行驶,等到一队人马出了城门来到十里长亭的时候,刘越才下了车,走到那个‘被砍’的税监卫身边:“安胡赛,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安胡赛抹掉了脸上的东西,那些‘伤口’顿时就不见了。
这时候花妍从上面下来:“烟雨楼里面假面戏的工具倒是派上用场了,想不到这些生胶和桂花糖浆,连那些守门的官兵都能骗过去。”
“哼哼,他们要是真的检查,肯定是骗不过去的。好在有了花妍你配合我演这场戏,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我手中的刀上面,哪儿敢去细看。”
这时候,一匹快马来到,一个人从上面下来:“殿下,朱雀门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尚书大人让我来看看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此人就是李云的贴身侍从,宋天枢。刘越微微一笑:“天枢啊,接下来的路就拜托你了。你帮我送安胡赛到大明府,送他上北上的航船。到了那时候他就算是安全了。”
宋天枢一拱手:“殿下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安胡赛对着刘越深深鞠了一躬;“刘越殿下,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我已经亲笔写出了所有的供词,有了这些供词,就跟我亲口指证蔡太师没有区别了。
不过以蔡太师在朝中的实力,单凭勾结我们胡商走私,巧立名目中饱私囊,这些事情未必能够扳倒他。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让朝廷下决心,剜掉蔡家这个毒瘤,那就一定跟漕帮有关。只是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我预祝大人可以马到功成。”
刘越摆摆手:“赶紧走吧,回头你在东戎那边听见蔡太师倒台的消息,随时还可以回到天京来做买卖。不过到时候你要是还敢偷税,老子一样收拾你。”
安胡赛讪讪一笑,就上了马匹,跟着宋天舒一路向着东南方疾驰而去。
回城的路上,刘越一直都在思考着。偷税,杀人灭口,收取苛捐的事情,现在已经算是证据确凿了。
但是正如安胡赛所说,蔡太师位高权重,就算坐实了这些罪名,恐怕也难以拔除蔡党,现在的目标,就要放在漕帮身上了。
可是以安胡赛跟蔡太师的关系,都不知道蔡太师和漕帮在搞什么事情。调查的难度恐怕不小。
忽然之间,刘越又想到,之前调查的时候曾经发现,最近漕帮势力下的码头越来越少,他们现在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这么说来的话……直接去找漕帮的人准没错!
刘越猛然之间拉住马匹:“大壮,漕帮的北方总舵在什么地方?”
钱大壮一愣:“就在大明府!”
“长风,大壮,我们这就去大明府。”刘越说道。
花妍赶忙走过来:“公子,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江湖码头上的事情,我这样的女子,说不定能绑上忙的。”
刘越点了点头:“行,那就要辛苦你了。”
“只要是为公子做事,花妍不怕辛苦。”花妍红着脸说道。
刘越交代其他税监卫自己回京,当下就带着花妍,钱大壮,荆长风,四个人快马加鞭,赶奔大明府。
大明府距离京城,有将近二百里的路程。一行人快马加鞭,夜半时分来到了城下的时候,就看见城门已经关闭,索性就准备在城外露宿一夜。
四个人在一个山坡上栓了马匹,点燃一堆篝火,荆长风就进了树林,片刻之后拎着两条山鸡走出来,众人一阵欢呼,一起动手剥洗干净,架在篝火上。配着马背褡裢里面的肉干,还有酒囊里面的米酒,饱餐一顿。
吃饱喝足,倦意上涌,钱大壮跟荆长风轮流守夜。花妍靠在刘越肩头渐渐睡去。就在这时候,却听见荆长风爆喝一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