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吃了一惊:“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说。”
徐毅笑而不语,赶忙让人先帮刘越拔出鱼肠刺,清理伤口,然后将刘越请进了内室,忽然之间说道:“之前你说你叫刘越,我就在想,你会不会跟最近风头正劲的那位皇弟殿下有关。现在想来,你应该就是那位皇弟殿下吧。”
刘越默默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要问……”
刚说道这里,忽然之间就看见徐毅单膝跪了下去:“徐毅不知道是门外爷的后人来到,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赎罪。”
刘越吃了一惊:“什么门外爷?那是什么东西?”
徐毅苦笑一声:“殿下你可能不知道,这位门外爷,算上来,其实是你的曾祖父。大齐的太宗皇帝。
当年太宗皇帝在登基之前还是太子,江南道发生水灾,朝廷从皇库之中拨粮食赈灾。但是最初粮食全都被那些贪官污吏中饱私囊。
门外爷临危受命,成了赈灾钦差。他绕过那些贪官,直接跟我们漕帮。那时候漕帮式微,几乎要灭亡掉,是门外爷救了漕帮,并且和漕帮联盟一起运量,解了江南道的粮食危机。
在这之后,甚至跟当年我们的老帮主换了帖子,从此就被我们漕帮称之为门外爷。
漕帮历来有规矩,我们可以不听朝廷的,不听官府的。因为官府和朝廷有可能被奸佞之人裹挟。但是我们对皇室,一定要绝对的忠心。只不过后来的大齐皇族们,已经渐渐的看不上我们漕帮了。毕竟一个是九五之尊,而我们只是江湖草莽而已。
如此一来,慢慢的就断了联络,皇族之中知道太宗皇帝还有这‘漕帮门外爷’身份的,恐怕已经不多了。”
听到这段故事,刘越大喜:“这么说来,你们是忠于我皇姐的了?”
“当然,陛下若是有吩咐,我们漕帮义不容辞。只可惜,现在的漕帮和当年一样,又一次遭遇到了严重的危机,我们未必能够坚持太久了。”
刘越皱眉说道:“到底是什么危机?是不是跟蔡家有关系?”
看见徐毅点了点头,刘越赶忙追问:“我就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蔡家要打压你们?还有,你们之前跟蔡家都做过些什么。”
徐毅一拱手:“殿下,我不敢欺瞒您。漕帮是天下间漕运的第一大帮,这些年我们的确是给蔡意做了不少事情。
多数都是帮他运送一些私货,还有就是帮他给一些偷税的胡商,或者我们大齐本国的富商巨贾运送货物。
我们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我们给蔡家做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
“那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开始打压你们?”刘越问道。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有点想不通。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大概三个月左右之前,太师府跟我们的草鞋头负责联络的管家,传信给我们,让我们放手他们蔡家介绍的,江南道以北的所有货船。
把这些货船交给他们蔡家派来的人,让他们的人去负责运输。本来蔡家是我们的大金主,人家让我们歇息一段时间,我们就歇一段时间,这没什么。
但是我传令的时候没说清楚,当时我们漕帮的一个兄弟,正好手头紧张,为了多赚点货主的钱,就偷偷的多运了一趟。
结果这件事情被蔡家发现,要求我们将那位兄弟交给他们蔡家。我感觉事情不对头,倘若我交人的话,我那位兄弟恐怕会凶多吉少。所以就没有交人。”
刘越大喜,很显然,那个人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证人。
“那个人呢?”刘越问道。
徐毅咬着牙:“蔡家看见我不交人,居然直接派出杀手,灭了我那位兄弟家中满门。从八十多岁的老人,到还在吃奶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我们漕帮是指着他蔡家吃饭,但是我们也是讲江湖道义的,我要给我兄弟讨个公道。结果就算是彻底惹恼了蔡家。
从那以后,太师府动用了所有的渠道和力量,疯狂的打压我们漕帮。我们势力再大,毕竟只是民间帮会,怎么可能斗得过太师府。”
刘越冷冷一笑:“老人小孩都不放过,他们很心虚啊。生怕留下一个活口,把他们的秘密说出去了。我明白了,你告诉我你那位兄弟送的那批货,是给谁送的。”
“那是天河商队的货,天河商队本身也是蔡家的产业。”徐毅说道。
“我要是想找到那批货的话,应该怎么找?”刘越问道。
徐毅想了想:“那些货物都在麻包里面封装好,沉的要命,上面有一股生土腥气。麻包的边角,全都是用红线缝合封口的。这样包装的很少,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
至于交货地点,当时那些东西是送到了天京东门外的朝阳码头,然后由天河商队自己的人接走的货物。”
刘越冷冷一笑:“好,徐帮主,我有个请求你可否答应。”
“门外爷后人的要求,我们绝没有二话。”徐毅说道。
“你们现在虽然被人打压,但是漕运这一行,没人比你们的耳目更多。你帮我盯死了蔡家,不管是太师府,还是蔡家的商队,看看最近他们都在鬼鬼祟祟的运送些什么东西。
找到之后,你就直接派人到京畿税检司,找徐汉杰。把消息告诉他就行。他是我的人,靠得住。”
徐毅当下就点头:“殿下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们漕帮身上。”
刘越一撇嘴:“徐帮主,别殿下殿下的叫了,你比我大,回头叫我一声兄弟就行。”
徐毅赶忙摆手:“我哪儿有资格这样称呼殿下。”
刘越咧着嘴,忽然之间说道:“怎么没资格,当年我家祖先,跟你们的老帮主,不就是兄弟吗?你这样就太见外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倒不介意,当你们漕帮的第二个门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