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皱着眉头,一下子反应过来:“龙形纹身……也就是说,这本身就是禁军的规矩?”
了凡点了点头。
“他没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一直都在跟我装傻。”刘越喃喃说道:“龙形纹身本身就是禁军的规矩,就算是秘密的规矩,但是他一个禁军统领,肯定是知道一些的。
而且,按照大齐的一贯做法,能够有权奖励龙形纹身给他们的人,恐怕只有一个。”
苏婕也明白过来了:“你是说,当今陛下?”
刘越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了凡微微点头:‘殿下刚才说的那个‘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刘越皱着眉头:“禁军虎豹营统领,元冲。”
“如果说这个人知道龙形纹身的含义,却不告诉殿下,那代表着什么呢?”了凡皱着眉头说道。
“难道说,这块石碑,就是元冲立起来的?”苏婕眼睛里面开始放光:“或许说,元冲其实就是当年幸存下来的锐锋营的人?”
“现在我们说这些没有意义。”刘越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正如了然大师你刚才说的,或许那些禁军不是刚刚中毒,而只是集中爆发而已。
这样说来的话,我们就必须想办法治好他们。要不然……现在死掉的这些人,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听见刘越这么说,三个人当下就决定,先返回天京。
经过一下午的跋涉,三个人离开了栖凤谷,然后连夜来到一个镇子上面,刘越花高价卖了一拉车的驽马,外加一挂破烂的马车。
三个人就用这架破马车向着天京迅速返回,一夜未眠,连夜赶路。眼看着天亮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个茶棚,三个人就到茶棚里面,打算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等到店家上了茶水吃喝,刘越忽然之间说道:“了凡大师,我有件事情特别不明白。”
了凡点了点头:“殿下请说。”
“你当年曾经加入过太平道,也曾经参与过对锐锋营的清洗,甚至还亲手杀死过三五个锐锋营的士兵。那么你后来又是如何知道,锐锋营是蒙冤而死的呢?”刘越问道。
了凡禅师说道:‘殿下总该知道,是谁介绍殿下来找我的?’
刘越脱口说道:“我大哥,漕帮帮主徐毅?”
“漕帮本来就是最忠于大齐王室的一个组织,如果有人知道当年冤案的话,殿下觉得知情人会去找谁。”了凡说道。
刘越皱着眉头:“你是说,有人查清楚了当年这个案子的真相,然后找到我大哥。而我大哥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大师你,然后你猜开始调查这件案子?”
“没错,当年我还曾经奇怪,既然知情人都已经死在了栖凤谷里面,到底是谁能够跟漕帮通风报信,说出当年冤案的真相。
今天看到了那块石碑的时候,我才真正相信,的确有人一直在尝试为锐锋营翻案。”
苏婕怅然的看着前方:“只可惜,我不知道这位仗义执言的义士到底是什么人,我有太多的事情想问他了。”
回到天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了凡禅师这一次压根就没有回到悬空寺,而是直接跟着刘越去了兵马司的官署,当天晚上就开始,用他收集到的钻脑妇,开始研究解药。
“这些年我辛苦搜寻典籍,总算是找到了一些关于钻脑妇的解救方法。但是是否能够凑效,就要看天意了。”了凡禅师说道。
刘越点点头:‘大师你尽管去做,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提供。’
说完之后,刘越让荆长风好好的在旁边看着,务必要保护了然大师的安全。然后自己就走到了外面,拉着苏婕一起坐在官署后院的一个凉亭里面。
“是时候理一理这件事情了。”刘越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源头就是当年锐锋营的冤案。他们明明是舍生取义,为了保护国家而杀了何金匮。
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送去报信的人,居然会被半道截杀,最终被禁军当成叛逆全部抹杀掉。’
“也就是说,当时禁军里面,很可能已经混进了内奸。”苏婕说道:“我甚至怀疑,这个何金匮,根本也就是一个工具。而这个工具,就是用来让大齐遭殃的!”
“这个有可能。”刘越说道:“那我们现在再回头来看看当下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禁军之中忽然之间开始发病,你觉得这个是当年钻脑妇自然发作,还是有人在暗中控制?”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苏婕说道:“我只是想不通,这个人让这些禁军身体里面,潜伏的钻脑妇集中发作,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问题就在这里了。”刘越说道:“想清楚这件事情,我们也就能解开谜题。甚至搞清楚,当初是谁,在安排何金匮这么一个大祸害进入大齐境内的。”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殿下,外面有人来找苏小姐。”
刘越点了点头,就看见来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男人对着刘越拱手行礼:“小人见过殿下。”
苏婕说道:“这是陈管家,他一直都跟在我义父身边的。”
“小姐,老爷让我问问您。您说最近一段时间要出门透透气,现在在外面呆够了吗?是时候回家了,小姐。”
苏婕皱着眉头:“我跟义父说过,我的事情办完我自然就会回去。”
陈管家笑了笑:“好,小姐不愿意回去,我如实禀报老爷就是。老爷说了,不让我们扫了小姐的兴致。不过老爷还有一句话,是让我带给殿下的。”
刘越一愣:“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陈管家笑道:“我家老爷说了,他听说有人送了一匹赤练马给殿下,所以就想要提醒殿下。赤练马看上去威风凛凛,但是相马者之中流传着一句话。
所谓‘红毛赤练,泪眼的卢’,这两种马都是妨主之马,殿下千万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