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牢头一口咬定,说不知道那些人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刘越顿时就急眼了:“一口一个不知道!你这个牢头是干什么吃的!”
嘴里虽然痛快了,但是刘越心里其实很清楚,现在拿一个小小的牢头撒气,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走!现在就去找范绪芳,直接抓人!”刘越说道。
一行人直接跑出大牢,就准备去找范绪芳,但是此时此刻,不管是官署,还是家中,都没有范绪芳的影子。
“等等,范绪芳做了这么多事情,他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曹清晨说道:“为了抓走这些人,难道连自己的同知的官职也不要了?
别忘了,他曾经骗殿下您签下一份手令,也就是说,他最终的目的是栽赃嫁祸给您。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
“我明白了!”曹清晨的话提醒了刘越,刘越直接说道:“你说的没错,范绪芳最终的目的是要栽赃嫁祸给我,让我在此地失去一切权力。
只是错抓几个人的话,还不至于让我这个皇弟殿下受到太大的影响,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搞大。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那些被错抓的人彻底消失!到时候我就成了乱抓人的罪人!
你被撤换,我又因为伤害无辜被牵连,我们两个调查江琦中死因的钦差全都要被撤回京城去,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到了那个时候,江琦中的死因将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迷!而他范绪芳不出意外的话,也将会递补成为主政嘉陵的信任府尹!”
一听见刘越这样说,身边所有人的表情都惊愕不已:“那我们现在就一定要抓紧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把范绪芳找出来!”
“我去借调守备营的人!”曹清晨说道:“范绪芳不过就是一个同知而已,本地官署现在听他的,但是见了殿下你,那些当官的可不敢造次。
至于调兵的话,守备将军陈方,有赵大人的那封信在,我去找他肯定没有问题。”
刘越当下点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别管那么多,先控制住嘉陵城。到时候,不管范绪芳用什么招数来栽赃给我,整个城池的控制权在我们手上,他也没地方告状去。
这样的话,他的计划也没办法搭乘。就这么定了!我们先抓人,再找证据都来得及!”
两个人定好办法,就打算出发,但是这一次没等他们俩人走远,就有两个衙役,急匆匆的前来报信:“殿下,曹少卿,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些被抓的天理教徒,是从城西出的门。
刚才又从西边过来的客商,说他们今晚就在草阳山脚下落脚,好几百个人,都挤在一起过夜。”
刘越大喜:“草阳山?那在什么地方?”
江芷柔说道:“草阳山就在城西大约三十里左右。那是一座比较偏僻的小山村,路不是很好走。而且上面的村子,本身就建在峭壁之上,进出村子都只有一条路。”
“我明白了。”曹清晨说道:“范绪芳玩儿的是实则虚之的把戏!范绪芳认为,一旦我们派人去追,不管他们多拼命的赶路,肯定迟早也会被我们追上。
索性就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小山村,休息一晚,等到第二天打听清楚我们的情况之后继续赶路。”
“等会,其实范绪芳想要栽赃给我,让那些被当做天理教徒抓来的无辜的人消失,直接全都杀掉就行了。为什么要带着他们逃跑呢?”刘越有点想不通。
“除非……这些人不只是被抓来充数,更有其他的用处。”曹清晨说。
刘越赶忙让人送来了一个本子,上面记录着这些被抓的人的身份背景,这才发现这些人全都是青壮年的男子。
这时候,刘越忽然想起之前董小四说的那件事情。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有人在周边的村子里面,陆陆续续的招募劳工。
这些劳工但凡是离开家,没有一个能够回来的。最初的时候,还总能托那些招工的工头,带些财物回来,到了最近一段时间,就真的是声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劳工!”刘越脱口说道:“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劳工!”
曹清晨脸色一变:“但是为什么呢?他们要劳工做什么?这帮天理教的人难不成还想重铸城池,跟官府分庭抗礼吗?”
刘越摇着头说道:“那当然不是,但是需要人做 事情有很多……他们要这些劳工,一定有他们的目的。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追上去看看!”
曹清晨和刘越两个人,当下就找来了帮手。到这里来的时候,曹清晨麾下带着十几个大理寺的部下,刘越也带着钱大壮,荆长风还有十几个税监卫的弟兄。凑一凑也有三四十号人了。
“他们能够押送数百的劳工,说明他们自己人数也不少,我们要小心行事!”刘越说道:“清晨,你确定陈方那里不会给我拉稀吧。”
曹清晨笑道:“殿下您放心,陈方那边,我有赵大人的亲笔信,他不敢不听的。”
刘越点了点头,临行之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对着荆长风说道:‘长风,你听好了。’
听完刘越的吩咐之后,荆长风脸色一变:“有这么严重?”
刘越冷笑:“恐怕比这严重也是正常的,你现在别问那么多,赶紧出发去吧。”
荆长风一拱手,转身就带着两个税监卫离开了。而剩下的人则直接开始快马加鞭,赶往草阳山。
出发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按照刘越和曹清晨两个人的计划,大家先行探路,然后让曹清晨派人,联络陈方的守备营,前来拦截。
只要能拦下这些人,就能证明,抓人的是范绪芳,而不是刘越!到时候控制住范绪芳,该怎么让他开口,办法太多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行人马不停蹄,这时候,草阳山就已经渐渐的映入了眼帘之中。
“停!不要打草惊蛇!下马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