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刚刚从生存环境极为恶劣的矿洞里面,刚刚死里逃生出来,加上又经历了一场恶战,脚力自然是比不上前面那些官兵的。
眼看着追上那些官兵已经有些没指望了,刘越咬着牙跺脚说道:“大哥!我害了你啊。”
但是就在这时候,前方山口,却忽然之间传来一阵喊杀声。 这声音震天彻地,而且听上去,距离此地好像并不远的样子。
刘越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了!有戏有戏!是天行商行的人!”
没错,刘越这才想起来,之前他曾经说过,惊蛰当天的凌晨,让天行商行的人想办法,在外民接应漕帮帮众越狱。所以,现在前方的声音,多半是天行商行的人跟官兵遭遇了。
听见这个声音,又给已经身心具备的众人打了一剂兴奋剂,刘越当下就咬着牙喊道:“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去救帮主!”
别说多累,多难,一说到救帮主,所有的漕帮帮众顿时就来了精神,所有人奋勇向前,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山口。
刘越估计的没错,此时的山口,天行商行的千余人,正在和那些官兵展开血战。
当年组建天行商行的班底,其实就是禁军锐锋营的幸存者。这些人本身就出身军旅,在军总人脉甚广,而且他们对于那些退伍老兵,有着一种执着的偏爱。
所以现在的天行商行,从伙计,杂役,帮工等等的基本上都有过从军入伍的经历,严格来说,这些人聚在一起,战斗力甚至要比漕帮还高一个档次。
眼看着前方杀得难解难分,刘越顿时一声高呼,就带着众人冲入战阵,一番厮杀之后,少数官兵仓皇逃窜而去,大多数人都已经当场束手就擒。
“殿下!我们找到陈方了。”天行商行嘉陵分行的年掌柜说道。
刘越当下就走了过去,就看见陈方此时一脸的绝望,跪在地上,被人将双手反绑着。
刘越走上去,一个字都没说,上去就直接啪啪啪的一阵耳光抽上去,等到抽的胳膊都酸了,刘越才说道:“我大哥他们在什么地方?”
陈方冷冷一笑,摇着头没有说话。
这一次,刘越直接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把短刀,狠狠地刺进了陈方的肩头。短刀几位锋利,刺入肩头之后,刘越转动刀把,搅动着陈方的血肉。
这种疼痛,即便是块石头,也会忍不住叫出声来。更何况陈方不过就是血肉之躯,顿时疼的抽搐起来。
然而刘越却也不再多问:“问题我已经说过了,愿意回答的话你就回答,不愿意回答我也不逼你,你能忍住,就一直疼到死好了!”
说完,刘越拔出短刀,又一刀狠狠地刺进陈方的左边肩胛处,然后如法炮制,继续用刀把在陈方身上来回搅动。
陈方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酷刑,喘着气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范绪芳抓了徐毅之后,就直接送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徐毅在什么地方。
范绪芳早在半年以前,就已经完全控制了守备营,我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你杀了我也没用!”
刘越松手了,他倒不是因为相信陈方的人品,只是刘越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在疼成这个样子的同时,还有工夫编出这么一段谎言来。
“对了,年掌柜。”刘越扭头说道:“现在嘉陵城里面怎么样了?你们来的时候,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动手?”
年掌柜连连点头:“殿下您猜的一点也不错,我们路上的确是耽搁了。范绪芳将大多数的守备营兵力,全都调动到了矿场和货场这边。
所以嘉陵城现在守备空虚,江小姐已经联合了他父亲生前的同僚,集结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重新夺回了嘉陵城的控制权。
我们上山的时候,正好遇上货场的人在放火烧山,山路被阻隔,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
放火烧山?刘越皱着眉头,脱口说道:‘他们不是在烧山,他们是在烧仓库!他们要毁了这个中转站,然后毁尸灭迹!怪不得我们今晚暴动,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原来他们已经在考虑撤掉矿场了。’
想到这里,刘越顿时就感到一阵后怕,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下决心,坚持行动时间不变,那么对方就能够从容的,将所有的人全都深埋在矿洞里面了。
“好了,既然嘉陵城的控制权,我们已经重新夺回,我想余旭他们应该已经向其他州府求援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有周边各州的兵马过来增援我们平叛。
年掌柜,你现在派几个兄弟抓紧时间回去,想办法传消息出去,全面通缉范绪芳!”
“是!”年掌柜说完,招手叫了几个人过来,然后当面盯住一番,这些人便四散而去。
决定之后,刘越安排几个人回去,带领剩下的人返回嘉陵城,自己则带着这一批人打前站。但是众人刚刚出发时间不久,张根就说道:“兄弟,我怎么咱们后面有人在追我们似的。”
刘越一惊,赶忙警觉起来,一回头,就看见后面果真有一支十几个人的小队伍,正在缓慢向着这边前进过来。
刘越当下就喊道:“所有人当心!”
等到这些人走进了之后,刘越才看清楚,这些人身上衣衫褴褛,看上去是之前从矿洞里面出来的人之中的一部分。
这些人过来,齐刷刷的跪在刘越面前:“殿下,请殿下救救我家大人。”
刘越一拍脑门:“我去……我知道了,你们是大理寺的人?”
这些人纷纷点头:“我们是大理寺的人,跟着曹少卿一起被说守备营的人抓过来的。还请殿下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大人。”
“曹清晨上哪儿去了?他也被单独的带走了?”刘越问道。
“曹少卿自从被俘之后,就说要见范绪芳,结果他跟范绪芳见面之后,就被范绪芳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