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绪芳他们一干人等,从天柱山挖到铜矿,在山中矿场冶炼铸造之后,将成品的铜钱运送到位于草阳山的货场。然后再从货场转运出具去。
铜钱跟别的普通货物不一样,因为分量沉重,同时不能外露,所以对运输的要求其实是非常高的。
而货场只是一个转运站,存储能力有限,这就要求他们准备一个严格控制在他们自己手中的仓库。这个仓库的防卫程度一定是非常的高,而且存储量一定要非常的大。算来算去,也就真的只有大梁庄的粮仓符合这个要求了。
但是现在,粮仓里面居然搜不到那些铜钱,这就让刘越很头痛了。
就在刘越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之间就有一个税监卫跑过来:“殿下,我们有发现了。我们的兄弟在前面发现了一堆木头箱子。”
刘越赶紧冲过去,就看见在粮仓一脚,散落着一些木头箱子,只是现在箱子已经都打开了,里面都是空空如也,之散落着一些零碎的干草。
很显然,这些箱子不是用来装粮食的,反而跟刘越在货场,矿场见到的装运铜钱的箱子很像。
刘越皱着眉头:“这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从地窖的暗格里面。”税监卫回答道:“我们发现前面有一个地窖,进入地窖之后,发现地窖的尺寸和地面上有点不大一样,才发现围着地窖,有一圈儿的暗格。打开之后里面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刘越当下就来到地窖之中,顿时就发现了这样的一个巨大的暗格,粗略算来,这里面已经足够存放他们运送出来的铜钱了。
“没错,就是这里!”刘越蹙眉说道:“但是这里绝对不应该是空的!”
就在刘越在此地一筹莫展的时候,江芷柔和余旭两个人也已经赶到了大梁庄粮仓,几个人见面之后,刘越简单说了一遍这边搜查的情况:“你们怎么看?这些铜钱到底去什么地方了?难道说,已经被他们运走了?”
江芷柔跟余旭两个人面面相觑,就听见余旭说道:“对方曾经一度掌握了整个嘉陵城的城防,航运,被他们运走一部分,倒也是正常的。但是如果说两年以来挖掘冶炼铸造出来的铜钱,全都被运走,这个就有点不对劲了。”
“没错。”江芷柔说道:“嘉陵城的陆路运输极为不便,而且这些铜钱又非常沉重,运送起来的难度,要比普通货物更大。
加上数量庞大,想要通过陆路运输出去,而且还要严守秘密,这样的事情难如登天。”
刘越接茬说道:“那也就是说,他们想要运输出去,就只有走水路了。但是最初的时候,嘉陵水路航运,基本上全都控制在漕帮手里。
为此,他们才要想办法将漕帮踢出去,免得漕帮碍手碍脚。但是他们没想到,漕帮有我这么一个大靠山。
他们找漕帮的麻烦,我就直接去找河道衙门。谁知道河道衙门那帮蠢材,为了巴结我,索性封闭了整个嘉陵漕运。
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着急上火了。眼看着后来嘉陵城出现粮荒,我们急着找钱闻达借粮救灾,他们意识到,我有可能会对钱家的大梁庄粮仓展开行动。
这个时候,他们将计就计,在我带着 漕帮的兄弟进入粮仓之后,直接动用守备营的人抓住了我们。”
余旭一拍脑门:“对啊,在这之前不久,钱闻达就已经跟曹清晨达成了协议,甚至在你们的人进入大梁庄粮仓之前,其实救灾粮都已经从粮仓运出去了。
这样的话,他们只要几句话解释一番,就完全可以避免大梁庄粮仓的冲突,但是他们故意不说明,故意引你们攻进去,就是为了将计就计,把漕帮的兄弟们困在大梁庄。”
几个人越说,刘越就感觉到思路愈发清晰起来:“也就是说,他们当时已经想要让陈方抓我们了。
表面上,这是曹清晨摆了我们一道,实际上,这不过就是钱闻达等人的将计就计而已。所以在那个时候,这些铜钱,很有可能还在大梁庄下面的地窖里面。”
江芷柔苦笑一声:“我们寻寻觅觅,找来找去找了这么久,谁知道漕帮的兄弟躺在这一堆铜钱上面睡了小半个月,都没有发现。”
刘越也被江芷柔说的苦笑起来:“没错没错,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讽刺的厉害呢。好了我们言归正传。
如果上面我们的猜测都是正确的话,也就是说,在漕帮的兄弟被守备营掳走之后,他们就已经开始清运粮仓地窖里面的 铜钱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距离撤退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大梁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扎眼,所以他们要转移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去。
想要转移的话,最好的方法,不过就是通过水路运出去。但是当时的那段时间,漕帮被抓,民船太少,他们钱家自己组建的船队还不具备大规模运输的能力。
所以,他们想送走都没有机会,这样说来的话,这些铜钱,现在一定还在嘉陵本地。”
几个人兜兜转转的,从前到后捋了一遍,总算是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刘越摸着下巴:“但是现在烦人就烦在这么一点,我们明明知道,这些铜钱现在就在嘉陵,却不知道在嘉陵的什么地方。
对了芷柔,当时你们并没有被抓,你们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有没有货车马车之类的,频繁往来于大梁庄和嘉陵城之间?”
江芷柔摇着头:“据我所知,好像没有。”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远点,刘越捂着额头,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衙门的捕快冲了进来:“殿下,小姐,余大人,我们的兄弟有发现了。
刚才我们的兄弟在上游沿江一带,封锁河道的时候,发现上游有一个巨大的溶洞,我们在溶洞里面发现了一个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