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范绪芳被抓,刘越激动的直接冲了过去,就看见范绪芳被几个漕帮弟子死死地扯住,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刘越发现,范绪芳的脸上,还粘着白色的假胡子,很显然,他刚才是乔装打扮,混在车队之中准备跟着车队一起离开的。
此时的范绪芳,也发现了刘越正在看着自己,他冷冷一笑:“殿下,你赢了。”
刘越皱着眉头:“不,让你们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搞出这么多事情,我这次说什么也算不上赢。来人,将所有人都给我带回去,严加拷问!”
嘉陵城内的风波,总算是趋于平静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刘越不断的审讯范绪芳,基本上已经弄清了整个案情的始末。
之前杀害江琦中,以及雇用劳工的事情,刘越已经通过推理得到了结论,这一次,刘越则直接揭开了范绪芳在矿场被剥夺之后的计划。
“最初的时候,大梁庄是你们最好的藏匿钱币的地方。因为大梁庄那种地方手背森严,地方也足够宽敞,最重要的是,大梁庄的主人钱闻达,本身也是你们天理教的人。
所以这个地方对于你们来说,简直就是不能更合适。可是你们没想到,后来因为粮荒的事情,我会带人去抢占大梁庄。
所以, 陈方带着守备营的人出现,一方面是为了给我栽赃,限制我在本地的调查行动。一方面就是为了保护大梁庄地下埋藏铜钱的秘密。”
范绪芳低头不语,刘越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后来漕帮的人被你们禁锢在大梁庄,你趁着我无暇顾及漕帮的时候,就直接发难,将漕帮的人全都送到了天柱山矿场,让他们去做苦力。
而在这期间,你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一招偷天换日,将大梁庄的铜钱,全部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嘉陵府的官仓!
你可能不知道,曹清晨曾经利用大理寺专用的一种显色药水,写了一封密信,留在溶洞之中。本来这密信,我是看不到的,但是上天有眼,辗转多时之后,我还是看到了这封迷信。
密信之中告诉我说,关押曹清晨的地方,有大量的老鼠,灰尘,同时还非常忌惮明火。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货仓。
当时我排了很多人,在嘉陵府以及周边,寻找类似的大型货仓。但是后来我从嘉陵主薄那里,看到了一本账本。
账本上,记录的是官仓存入取出的时间,我发现,这个时间和货场转运的时间,似乎有着惊人的契合度。
就这样,我意识到,曹清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是嘉陵府的官仓。之所以老鼠多,是因为官仓之中粮食多,吸引了大量的老鼠前来偷窃粮食。
之所以灰尘多,是因为当时曹清晨被蒙着双眼,朦胧之中看不清楚,他将那些米粮面粉的碎屑,当成了灰尘。
至于忌惮明火,就更不用说了。各类仓库之中,最为忌惮明火的,就是粮仓。一方面是担心明火引燃粮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粮食粉尘悬浮在空中,倘若浓度足够,遇到明火就会直接爆炸。
这样想来的话,也就只有粮仓能够符合所有曹清晨所说的特征了。
所以我断定,你们当初,接着拯救粮荒的名义,除了总粮食到官仓里面,还夹带了大量的私货,也就是你们天理教私铸的铜钱。
你们将官仓变成了你们的伪装。在天竺山矿场被扫掉之后,我第一时间封闭了嘉陵府的航运。水路不通,陆路不畅,我原本以为你们绝对没有办法离开。
但是,我们全都忽略了西南总督为了给嘉陵府送粮食,而紧急修造的这么一条便道。这便道走起来,虽然也是崎岖,但是却已经足以让你们运走这些铜钱了。
你们来的时候,满载着米粮,地上的车辙,不过也就二寸多深而已。走的时候,车子理应是空车,但是拉车的牲口,却显得非常吃力,而且地上的车辙也要比之前深了很多。
所以我断定,你们是接着这个机会,投运铜钱离开嘉陵!”
听完了刘越的讲述,最终范绪芳苦笑着拍起手来:“没错,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你猜到了我们所有的手法。输给你,我们服了。
不过刘越,你放心,天理教不会让你这个异教徒嚣张太久的,你这样屡次破坏我们天理教的大计,将来是会被真神投入火雨之中,受尽苦楚,然后囚于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
“哼,什么狗屁天理教,就剩下两张嘴皮子了。”刘越说道:“你们真神那么牛叉,让他来帮你们把铜钱运走啊。哼哼,看来你的真神水平不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范绪芳忽然之间冷笑着说道:“刘越,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能活下来是因为什么。倘若不是我们留着你的性命,你现在哪儿还有机会在这里亵渎真神!
哼哼,我不怕告诉你,我们早就已经给你,还有这个国家种下了最毒的诅咒,你等着瞧好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天理教是不可违抗的!”
说完之后,范绪芳放声大笑起来,他慢慢站起身。这疯癫的样子,让刘越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刘越看着范绪芳,忽然之间,就发现范绪芳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紧接着过了没多久,就看见范绪芳浑身上下一抽,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刘越赶忙冲上去,伸手一摸,发现范绪芳的身上已经变得冰凉。顿时心中大惊,这范绪芳刚才还在自己面前说话,还威胁什么真神会收拾他,怎么还没收拾刘越,他自己先凉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凉,是那种冰冷彻骨的透心凉,此时已经是初春,春寒已经消散的差不多,空气中到处都是暖意,跟这个范绪芳的尸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刘越心中,也感觉凉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