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坼!我就是甲!”
阳坼一愣,脱口而出,但是立马就反应过来来人所说的是什么:“嗯?什么?”
顿时,阳坼后退两步,裤腿扎紧,立马摆开架势!
阳坼这般反应,百里启顿时手足无措!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百里启捉住阳坼的手:
“我没有恶意!”
闻言,阳坼看着对方那清澈的目光,心想无事,便撤开架势,但是心中依旧暗自戒备!
“你找我什么事?”
百里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诚恳的看着阳坼:
“能否找个地方详谈?”
闻言,阳坼点头,带其离开!
听海楼一楼隐晦包厢,只有阳坼和百里奚两人!
百里启郑重的吐露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甲!”
阳坼反问:“天干甲?”
“没错!”
阳坼点点头:“你找我什么事?”
谈到这里,百里启面露痛苦:“我造了太多杀孽!我不想再害人了!”
阳坼厉声:“天干就是隐藏在雍都暗中,猎杀同胞兄弟的组织吗?”
“不是!”百里启激动,脸都胀红,不过气势马上又泄掉,“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天干是个什么组织?”
“当年首领,带领我们建立天干,是为了让各个世家都重视偏支旁系的子弟,给予他们足够的资源!是一个好组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战胜变成了猎杀……争取变成了争夺……”
百里启叹息,他是百里家的子弟!但并不是不受重视之人!她自以为在做天地间正确的事……却没想到……一时间,百里启说了很多。从天干建立之初到刚刚结束的西田春狩!不出阳坼预料,无一紧要话题!
“你们的首领……是谁?”阳坼不动声色的问道。
百里启正要开口,嘴张开一半,又合上,笑着摇摇头:“我不能说……”
“那你来做什么?”
百里启唇抿成一条线,然后透露了一个惊天大秘:“天干要杀你!在入蜀的路上!”
闻言,阳坼浑身一震!
……
疏林里,孔锦揉着酸痛的肩膀!望着漫漫前路,不经悲从中来!他有心事,但是不知道跟谁说!
“赶快回去吧!还有功课要做……”孔锦咬牙坚持,看着脚边的樵扎,不禁哀叹!
“快去了……”
孔锦个头不矮,那樵扎却有大半个他高!压在身上,如同蝼蚁负薪般看不到人!纵使是这样,孔锦还从怀中摸出一卷书,争取这回家的路程,诵之:“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孔锦,儒门子弟,文圣血脉子孙!
泰山上,诵声响起,停飞鸟,驻兽禽!
行不过两三里,孔锦已经是汗流浃背,更何况他穿着的还是繁琐的儒服!
孔锦脚下一顿,行走的樵木停了下来!倒不是他累了!而是眼前大槐树下……有一个垂髯老者!正在乘凉!
孔锦看见老者,抗着樵木略一思索,便走到老者身边,将樵木放下,一同休息!
“老丈!”孔锦礼貌的行礼,然后双手呈上一个水囊!“请!”
“谢过少年郎!”老者接过水囊,谢到。
孔锦谦和一笑,便推到自己的樵扎边,坐在大石头上,安静的看着自己的书!
那一边,老者喝着孔锦的水,一边用草帽扇着风,一边安静的看着孔锦读书。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肯定……
太阳西斜,树林阴翳!当斑斑点点的光点落在孔锦的书卷上时,他猛地惊醒!
“遭了,来不及了!”
孔锦一下子从大石头上蹦了起来,将书卷揣进怀里,然后拍了拍屁股,转身去背樵木,那一同歇脚的老者正要去背负薪柴。
孔锦看见了,立马单肩扛起自己的樵扎,腾出一只手,朝老者走过去:“老丈,我来!”
“多谢少年郎!”老者两手空空,一手里就拎着孔锦的水囊,一手拿着草帽!一老一少,却一同彳亍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筋疲力尽的孔锦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少年郎,老头的家到了!”
闻言,压在两堆薪柴下了孔锦终于抬起头来,一睹老丈的住处!
这一抬头,孔锦一下子没有抓稳,两堆柴落到地上!
“老丈……您就住着这里?”
孔锦骇然!
“没错!”老者笑到,拖着自己的那一堆柴往住处走去!
“少年郎……进来歇歇脚吧!老头子家的井水还是不错的!”
孔锦脚刚要动,却被一声呼唤喊住:“阿锦!”
闻言,孔锦惊喜回头:“阿帛?你怎么找到我的?”
来人,孔帛,他左佩香囊,右备容嗅,冷峻着脸,心高气傲地走了过来!
孔锦回头,连忙唤住老丈:“老丈,这是我的族兄孔帛!他……”
话没说完,就被孔帛一把抓住孔锦:“别说这个了!快跟我回去吧!先生要责罚你了!”
“那就这么走了?”
孔锦反应不及,但是却无奈,只好回头与老丈作别:“老丈,孔锦告辞,明日再来拜访!再见!”
“少年郎走好!”老丈和蔼的与孔锦作别,但是孔锦早已被那孔帛拉远,就连那堆樵扎,也没来得及带走!
“孔锦……孔帛……”
老者絮絮叨叨。
“可真是一对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