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东九第七家里灯火通明。家中上下忙碌一片,哭声泣语一片,其间还有些许咒骂。
突然,第七家的府门大开,一群第六家的家人鼻青脸肿,鬼哭狼嚎的从府中跑出来,狼狈不堪。一边跑还一边哀声求饶。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循着声音,一名五大三粗的黑汉绕过景墙,手持一根烧火棍撵出来,棍棒打在第六家族人的身上,落可闻声。棍棒多往要害处,一棒下去,便是一条人命。
“滚!都给我滚!窝藏外人,谋害同族,我第七家耻于与第六为伍!”
他名为第七仕图,乃是第七仕锦一奶同胞的哥哥,今日弟弟的死讯传到家中,他怒火攻心,找不到由头,便全部发泄在了送归弟弟尸首的第六家家人身上。
所谓家人,就是家中仆人,比起一般的仆役,他们更加接近于主人心腹的存在。
“公子饶命啊!”为首的第六家家人抱头鼠窜,奈何第七仕图修为高深,眼看一棒下来,自己就要性命不保了。
“够了!”
突然,一声怒喝从第七家祖地内吹了出来,从后往前,直过中堂,遇到景墙时分流两股,两道道风如同绳索一般,将举棒越起的第七仕图捆住,咣当一声,烧火棍和人一同掉在地上。
第七仕图不服,大呼道:“老祖你放开我!老第六他不是东西,不但勾结外人杀我弟弟,还把《霞露图》拱手……呜呜……”
够了!
又是一声怒喝,老第七暴跳如雷。他趁清风来,瞪了一眼第七仕图,两股清风钻入他的鼻息,将其声音堵住,只有一片呜呜声……
这时,老第七才回头,叹息一声,面无表情到:“你回去吧,告诉六哥,事情实在突然,族中子弟心气不佳,险些坏了两家情谊,改日弟定当亲自登门道歉。”
第六家的领头家人惊惧跪地,连呼不敢,但是磕头时,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狠辣。叩谢大恩之后,第六家家人抱头鼠窜而去。
老第七目视他离开,转身冷冷地瞥了第七仕图一眼:“心浮气躁,难成大气!来人,把他给我关在门外思过!”
说罢,老第七又如清风而去,不留一丝痕迹。第七家家人应声,门嘎吱关上,第七仕图被清风绑缚,扔在门口,哪里也去不了。
偌大一个壮汉,便这样呜呜呀呀的在门口冷风中呆了一夜。
……
“你说第七仕图不听你们的解释乱棍将你们打出来?”
第六祖地里,老第六坐在中堂主坐,侧依着桌案,脸色阴沉似水,怒气欲薄。
堂中,领头家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一身的淤伤,声音中憋住哭腔道:
“不是打出来……是直接将小人们……打死……”
“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他还辱骂了老祖您……”
辱骂?老第六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他说什么?”
“奴……不敢说……”
“说!”
那家人身体一抖,老第六的威压压得他瑟瑟发抖,于是他便添油加醋的将第七仕图的“原话”,复述出来。
老第六任由污言秽语传入自己耳中,良久才问道:“老七呢?他出现过吗?”
闻言家人把头埋得更低了:“七祖他……他老人家……一直没有出现过……”
老第六突然松了一口气,吩咐道:“下去吧……”
一直到那家人消失在视线內,老第六菜松开那只握住桌角的左手,方桌一角已经被他捏成粉末!左手一扬,粉末随意飘散在地上,归尘归土……
“六哥在吗?”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随着一阵清风,从府门外传来。老第六一怔,暗暗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脚步一错,便来到了府门外。
“七弟,今天怎么会有闲工夫,到我这儿来……”
“今天的事情……老弟我教导无方,给六哥赔礼了!”
老第六骨瘦如柴,风一吹就倒,老第七也差不多的体型,二人站在府门口,老第六没往里面请,老第七也没说要登门。二人就这么站着。
老第六冷笑一声,热情洋溢道:“七弟哪里话,我东九本就同气连枝,仕锦这孩子的死我也有责任,能够看到他们兄弟相亲相爱,我也很欣慰!”
老第六的话中规中矩,很有道理,唯一的问题就是那“相亲相爱”四个字,仕锦已经死了,怎么个相亲相爱?
老第七心中有隔阂,干笑一声,掏出一卷古轴递给老第六。
“弟最近有所领悟,要悟道一段时间,最近逢上族里头疼,思来想去,这卷七就请六哥做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