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路通往的彼岸会是哪里?就算是炼狱我也不会惊奇。
但当耳边响起的是久违而陌生的人类通用语言,尤其是声源根本不是人类的情况下,我和安亦都吓了一跳。自从进入血族领地,夕莉说话时就会不自觉的夹着血族的词汇,似乎那个词不用血族语言就难以表达。当她和维拉德交流时,则是纯正的血族语言,不像人类语言那样字正腔圆,而是音调多变,像月隐魔女一样具有魅惑力。说起来我和安亦应该也称得上博学多才吧(笑),因为人类对看各种废宅小说的人都颇有意见,因此鲜少有人愿意花时间翻译这种小说,近些年情况才有所好转,然而为时已晚,我和安亦早已无师自通学会了很多z种族的语言文字。相比安亦,我大概是一个哑巴读者,而安亦则是学以致用,坚信各种语言精通将是他撩遍各个种族妹子的利器。
但是眼前的诡异场面,着实让人……头大。
一只黄色的鸟,浑身灰扑扑的,如果它抖翅膀大概会是一场沙尘暴。但他很是认真地站着——用亭亭玉立形容活着更准确,就这样地站在一根横木上,笼门打开,一丝不苟,语气不变地重复着俏皮话:“客官,打尖住店?”这样机械冷漠地俏皮话很怪异地戳中人的笑点,但却无法让你笑出声——究竟是怎样的人会在这种地方开店?或者说是怎样的血族有心情在这样的地方教一只鹦鹉学人类的语言而不是可以招揽更多客人的血族语言呢?这家店真的是鹦鹉口中的“打尖住店”吗?层层疑问像是蚕吐出的丝一样,紧紧将自己包裹,喘不过气,突然,另一个声音开始回答我在心中默念的问题,根本不用回头我也能确定不是安亦,那是清脆悦耳的童音,很不熟练,但是准确地吐出人类的语言。
“不是人类。你是人类。是旅店,可以住。不奇怪,来这里的更奇怪。”说到这里,声音被嘶哑冷漠的像机械一样的声音打断:“我不是鹦鹉。”呃……没有丝毫感情的反驳终于让我忍不住笑出来了,不得不说,每句话都毫无关联,没有丝毫逻辑性,但每句话都解答了我心中的疑问,却无法打消我心头的疑虑。顺着声音望去,一只土黄色的狐狸蹲坐在鸟笼下,看起来皮毛十分粗糙,可它的耳朵是白色的,毛茸茸地立着。
“耳朵很可爱!”安亦笑着表扬,咸猪手忍不住揉向狐狸的头。然后……白色的耳朵掉了下来……
狐狸羞涩地对安亦笑:“很可爱吗?这个是人类最近的流行款!”言罢回头向身后嚷道:“今天我没念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