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跟着孙济光一路来到县衙才发现,县衙外竟然多了许多岗哨,完全可以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相当森严。
这些守卫里不乏高手,沈山不敢翻墙而入,只好在县衙外龟缩着,他龟缩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看见一个熟脸的衙役,急忙凑过去询问情况。
从衙役口中,沈山得知,就在中午,钦差大人竟然来到了永坪镇,此时正在衙门里和知县大人商议公事。
打听到消息,沈山不敢再逗留,急忙回去把钦差大人到了的消息告知莫筱筱。
“你说钦差来了永坪镇?”
此时王大师已经回去,小小房间里,只剩下莫筱筱和沈山两个人。
莫筱筱小脸皱起来,皱的像是个包子似的,“永坪镇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钦差到访?你说钦差正在和知县谈论公事?”
沈山点点头。
莫筱筱仔细盘算着,钦差当是从京城来,像永坪镇这种小地方,百年也难见京官一次,怎么会突然间有钦差大人无故到来?
她又想到吴焕功亦是从京城下派到这儿的官员,与陈远景乃是同窗。
陈远景的来历不简单,吴焕功的来历就简单了吗?这位钦差大人,或许有可能是专门为了吴焕功而来。
思及此,莫筱筱对吴焕功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咱们去一趟县衙。”
“去县衙做什么?”见莫筱筱披上袍子已经出门,沈山连忙追上去。
“自然是询问钦差的来意!”
二人来到县衙时,已是日薄西山,县衙门口还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备丝毫不松懈,沈山看着那些岗位,问,“咱们是否要现在进去?”
莫筱筱摇摇头,“钦差总不能在县衙里过夜,等吧,等他离开后,咱们再进去。”
钦差确实不会在县衙里过夜,眼见天色将晚,县衙里的师爷一提醒,钦差便捋着胡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颇为高傲地说,“我明日再来找吴大人。”
他一站起来,吴焕功也连忙跟着站起来,僵着一张笑脸把人送出县衙大门。
钦差一出县衙,那些岗哨便立刻扯了。
吴焕功又目送他上了马车,笑脸收敛,被一副冷面容替代,他刚要转身回去,便瞧见角落里两个人影。
四目相对间,莫筱筱提起裙边朝吴焕功款款走来。
吴焕功拧起来,呓语一句“她怎么来了?”转眼间又换上一副淡笑模样,等到莫筱筱来到面前,朝他行过礼,他才道,“稀客,稀客啊!”
“知县大人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见吴焕功丝毫没有请自己进门的意思,莫筱筱笑问。
“四姑娘请。”
吴焕功是聪明人,听见莫筱筱这句话,便晓得她必然是有事找自己,饶是对她已经生出嫌隙,但该做的场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莫筱筱被带进县衙里待客的房间里,很快,就有人端上一壶热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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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吴焕功相对坐着,互相摒去随从后,莫筱筱才开口问:
“刚刚离开的是京城里来的钦差?”
“四姑娘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吴焕功端茶的手顿一下,又把茶水撂回去,看着莫筱筱的眼睛,问,“四姑娘今日来,就是为了钦差的事?”
莫筱筱点头,道,“永坪镇这种小地方,钦差突然造访,让我颇为惊讶,所以我想向大人您打听打听,钦差是来做什么的?”
吴焕功笑一声,“这似乎跟四姑娘你没有关系吧?”
莫筱筱一时哑然。
他再端起茶来,“如果只是为了这事,四姑娘还是回去吧,此乃我官府机要,我不会告诉你的。”顿了顿,他又冷笑一声,“或者四姑娘你去问问远景兄,或许他知晓一二也说不准。”
听吴焕功突然提起陈远景,莫筱筱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仔细观察着吴焕功的神情,先前她认为钦差或许是吴焕功在京中的故人,可看他毫无喜色,若是故人到访,不该如此。
又听吴焕功让自己去找陈远景,她琢磨一番,认为这位钦差或许和陈远景才是真正的故人,而之前吴焕功和陈远景见面时,犹如针锋对麦芒,二人当不合。
莫筱筱重生到这个世界,生前也没少看电视剧、一类的东西,她清楚,朝中官员都分派系。
之前吴焕功说过,陈远景是大皇子一派的人,钦差如果和陈远景有交情的话,或许也是大皇子一派的人。
她的心思何其玲珑,很快找出问题所在,认为吴焕功许是误会自己也是大皇子的人了,她连忙解释道:
“大人您不要误会,陈公子虽然住在我家中,我和他却没什么交情。”
“没什么交情?”吴焕功又笑一声,“没什么交情你会让他在你家长住?四姑娘,我吴某可不是什么傻子。”
闻言,莫筱筱急忙把陈远景之所以在自家长住的原因,向吴焕功解释一番,末了,补充道:“我虽然让他经手了家中生意,但当时不知他的身份,只是觉得他在经商方面颇有天赋,后来知晓他是大皇子的人后,便和他没什么更深的往来了。”
吴焕功依旧秉持怀疑态度。
“大人您如果不信的话,大可派人去调查!不瞒大人,我只是个女子,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自己和家人舒心地过上一辈子好日子,权势之争,并非我心所向。”
“而且我来问大人钦差一事,也并非想窥探朝中机密,只是想知道钦差大人所行为何事,是否会影响到我的生意。”莫筱筱诳道,“如果大人真的不便相告,那就算了。”
吴焕功思量着莫筱筱的话,他不敢全信,却又信了三分。
左右钦差来永坪镇的目的,能瞒上一时,瞒不住一世,也非官场机密,吴焕功想了想,道,“前任知县贪污受贿,上面查到永坪镇的收粮有问题,所以派人前来调查。”
“仅仅只是收粮的问题?”
吴焕功点点头,然后叹口气,“我也不瞒你,虽是前任知县的问题,钦差却有意把这件事算到我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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