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很快就已经看不到了踪影,变成了一个夺目的光点,拖着长长的七彩尾翼向对方的基地飞去。
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老人轻轻的一掷就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但这种现象给秋张的感觉更像是瓶子自己的作用,而老人只是给予瓶子一个前进的方向而已。
光芒降落在了对方堡垒的阴影之中,并没有被对方在堡垒周围笼罩的魔法阵阻拦,而是卡在了那有些狰狞的装饰之中。
两人的视线被那些高高竖起的围墙所挡住,里面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产生。就像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一样,而那堡垒中的人当然要着各种魔法,发现了这个穿过了魔法屏障的瓶子。
那沉寂的堡垒就像是复苏了一般,灯火在黑暗中亮起,无数的巫师从各个通道中涌出,他们来自于各个国家,之间也根本不认识,顶多也就是在每天的训练之中而养成的默契。
但他们都依靠着同一个信念而来到这里,那就是阻挡格林德沃,而保全他们的家园。
秋张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勒梅,对方的表情貌似有些凝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眼中也出现了一丝同情,但如果不自私看的话是根本没有办法发现。
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些情感了,她对于这些很久没有接触过而被淡化在记忆中的事情有些迟钝,不确定的开口说道“勒梅先生?”
勒梅回过神来,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眼中的同情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个东西,我为瓶子固化了破法,坚固,在必要的时候还有溶解。”
“而其中的液体”勒梅露出了一丝微笑,上面毫无意外表现的是自豪的情感,“那是我经过多年的调配出来的东西,比起药剂,剂,我更喜欢叫它球状闪电。”
巫师在那个瓶子的周围建立起了无数的防护,几乎涵盖了所有可能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的方式。众人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他们永远也忘不了多年以前,格林德沃入侵的时候,他们就因为小瞧了那火焰,无数的人就因为只给自己进行了火焰防护而被烧成了灰烬。
老人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悲哀。为什么偏偏就要站在那一边呢,战争真是残酷啊。
瓶子溶解了,中间的药剂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容器而改变自己的形状。还是保留有原来一个金色的球体,但那被瓶子掩盖了一部分的光芒却暴露在了空中,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那瓶子所形成的液体向四周流去,魔法阵纷纷破灭。巫师们慌忙地重建着,但却几乎没有很大的效果。
“快跑”领头的人终于认识到了不对劲,想着同伴们说道,并且自己也同时向四周快速地飞去。
不得不说求生欲是很强,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用处。
那一个金色的圆球迅速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将那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巫师一瞬间吞没,接下来就是那些四散而逃的人。
飞行的速度再快又怎么可能快过电的速度,他们一个接一个都被光芒吞没,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消失在了这光芒之中。
光芒迅速地扩散着,把整个堡垒都笼罩在了光芒之中。
平地上好像就出现了一个太阳,不过能欣赏到这种景象的却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老人点了点头,好像很满意自己作品的威力,“这就是每一个言灵的使用者都可以轻松达到的高度,在当初的那个年代,每当两个人战斗的时候,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景象”
老人的眼中浮现了回忆,而旁边秋张的眼中也出现了对那时的向往。他们看着光芒渐渐的一点点消散,脑海中也有着对那个时代的想象。
“差不多可以了”老人率先走进那已经变成了点点碎片的光芒之中,可以看到那些碎片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影响。
这里出现了一种压抑的寂静,不同于那之前随时都可以感到无数的危险已经盯上了你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而是一种死寂,平白无故地感到一种悲伤,一种清晰的感觉已经告诉你,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而且还都是因你而死。
他们一路无言,见证着这设计无比精巧,可以让人随时前往各处支援,摆放着无数精致的魔法,可惜,这一切都没有用到就全部都毁灭在了那颗小太阳之中。
秋张拿出了自己一直隐藏在衣服之中的书,魔力在其中剧集,无限的悲伤与绝望从中向周围扩散,悲怆的感觉涌现,空气似乎在为他们唱响了挽歌,诉说着他们的不幸。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秋走到了一具尸体之前,尸体没有任何的损伤,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头轻轻地靠在了一旁,宁静的令人不忍心打扰。
秋轻轻的吟唱着,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轻轻的诉说着他们的愚蠢。
“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我仍自以为无限宇宙之王”一声不切时宜的声音响起,勒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用同一本书中的话语反驳了秋张。
这是每一个言灵的使用者都必将经历的一步,在语言的争吵中认清自己,在思想的碰撞之中升华。思想的凝聚与贯通是每一个言灵的使用者向上攀爬的唯一方式,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形成什么样子。
秋张挑起了好看的眉毛,“世上本无好与坏,思想使然”
“我们常装出信仰的表情和虔诚的举动,却用糖衣来包裹恶魔的本性。”勒梅抚摸着尸体的脸庞,好像在为他悲惨的命运而感叹。言下之意却在嘲讽着他的邪恶。
“其实事实并无好坏,全看你如何去想”与刚才的话语有些相似,但也把主题聚集在了这次的事实上,但已经显得有些无力。
“我可残酷,但不可无良心;我可用语言的利剑来刺戳她,但决不用真刃。”好坏这种东西无法讨论,但事实却是摆在了眼前,那无数人的惨状只因为他的命令,还有那目标。
“人们可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秋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只要勒梅把话题引到他们的惨状,就完全可以用这句话来解决。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这句话没有办法解决,把那些责任全部都推到了那些死去的人身上,虽然解决的并不完美,但好歹也是将责任撇了个干净。
“那就回去吧,他们也都已经处理完自己的任务了”秋张拍了拍手,放下了尸体。“好久没有见到他了,真是无法忍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