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硬的树木!”黎惊叹,这才知道为何这灵寿木如此出名,自己青剑何其锋利,等闲剑器被自己一砍,三两刀便会当场断折,而这木枝,居然承受住自己接连八九次的猛砍!才断折下来!
断口参差,像是被山猪啃过一般。
黎嘬牙,“好硬的木头。”再一番削砍,那分叉的树枝倒是容易砍削,最终黎得到一杆长棍状的木头,这时才心满意足。
“走吧!”黎将其抗在肩上,向着林外走去。惹来虞姚一阵娇笑,“咯咯,小弟,你,你这架势,好似那挑柴的老汉!哈!”
“啊?”黎一头雾水,撇了撇嘴,“走吧!”甩开步子,向外走去。
不多时,两人出离山林。虞姚体力不似黎这般悠长,两人兜兜转转,虞姚难免有些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结果正巧看到一队人马正欲进入山林中去,两人身躯之上仍有些尘土裹挟,这一来,便惹来周遭有心人的觊觎。
加之本来虞姚天生丽质,身材修长,少女的芬芳,正是招引狂蜂浪蝶的大好年纪,那笑起来像盛开的牡丹一般娇艳的面容,刚临这密林边缘,面色忽然冷淡下来。
对面有数名男子见到她之后顿时双目放光,甚至还有人对着她露出淫邪的笑容,虞姚心中不喜,哼了一声,拉上黎的手掌,便欲向前走。
诸多猎户看向黎的眸光之中,扫到黎的身躯上脏乱的尘土,一副恍然大悟的笑容,不由向黎报以一副原来如此的笑容。
而黎看到那些人以为他们是对着自己微笑,便纷纷微笑致意。脚步就慢下来。
虞姚转身望去,见到黎同他们在笑,顿时气恼道,“小弟!哼,你笑些什么!”
“啊!虞大姐,你怎么了,我见到他们对我笑,我才笑得啊。”黎有些摸不到头脑。
“哼!他们那是笑嘛,他们那是.....哼,我不与你说了。你走不走?”虞姚气的跺脚。
“走,走走!虞大姐说的是!”黎赶紧赔笑说道。
“嘿!小美人儿!别急着走嘛!刚刚陪这小子玩耍,再陪我们进山玩耍一番如何!保证你吃个饱儿!”有觉得自己样貌突出的大汉,出言调笑道。
“虞大姐,他们称赞你哩!”黎笑道。
“你!你笑个木头呀!”虞姚气的双颊赤红,“小弟,拿出你的本事来,他们欺负我,你说怎么办!”
“啊?欺负你?可是我觉得他们说的对啊!”黎睁大了眼睛。
“哪里对!”这下,虞姚双目也有些赤红了。
“我觉得虞大姐你确是是美人啊,我为什么要打他们。”黎无辜说道。
“你呀!”虞姚顿时羞红了脸,伸出葱白玉指点了黎的额头一下,匆匆溜掉。
“虞大姐!你干啥去了!”黎摸不着头脑。
那边几个大汉嘿嘿直笑,“小兄弟哪里来的这般水灵儿的丫头,不如借给我们弟兄几个玩玩儿怎么样,看你这毛儿都没张齐的样子,哈哈哈哈!”刺耳的声音传来。
这下黎虽然听不懂几人说些什么,亦是听出几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这才知晓为何虞姚落荒而逃,冷冷看了几人一眼,并未多语,就此扛着木头向虞姚追去。
“哎!虞大姐!你慢些!”黎足部发力,用了那鹤形身法!不多时便赶上虞姚。“哼!”虞姚扭过头去不看他。
“虞大姐怎么了嘛。”黎有些着急,“我真的觉得虞大姐是个美人。所以我觉得他们说的对。”
“噗嗤!”虞姚笑出声来,原本清丽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两行清泪。
“虞大姐你怎么哭了?”黎有些慌乱,这时虞姚脚步亦是停滞下来。
“你呀!真像你肩膀上扛着的东西一样。”虞姚鼻翼扇动,“人家心情不好,你居然还看不出来。”
“木头?”黎疑惑。
“唉,小弟呀,你这般心灵澄澈,真是难得一见,只盼你,赤子心性,切莫受这尘世沾染。”虞姚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抚摸向黎的头部。
虞姚身材高挑,比之少年黎仍然要高出不少,是以倒有些大姐姐抚摸小弟弟的怪异之感。
忽然虞姚感到这姿势稍稍暧昧了些,一歪头,看到黎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顿时耳朵发烧,收回了手。
“走吧!小弟!”虞姚笑着不着痕迹的收手,这停当的片刻,周遭已渐渐惹来行人的目光。
“嗯!”黎跟随而上,“虞大姐你笑了。哈!”
此时申酉之交,两人入林上山几乎走了便有一日,饶是虞姚体力更胜凡人,亦是感觉肢体发酸,两人顺利入了城池。
那城卫看到黎背着一根大杆子,感觉有些发蒙,却也不敢阻拦,便任由两人离去。两人顺了城中大道前行,身体一侧,正是碧水浩荡,无声向西,虞姚进城之时仍是快步,此刻脚步逐渐舒缓下来,望着一片金光洒在碧水之上,许是城中人马见惯了这城中的河水,路上行人匆匆,大多并未如两人一般散漫写意,黎亦是心中轻松下来,享受着阳光洒满全身暖洋洋的舒服。
“虞大姐,不若你再来一曲小调罢,感觉现在很是舒服哩。”黎笑道。
“舒服?”虞姚诧异道。
“是呀,你看这河水,看这宽广的大路,多么难得的惬意呀!若是再能听到虞大姐的妙音,哈,今日出行,足当值。”黎点指河面。
此时这大河两侧的柳枝业已生芽吐绿,压得柳树弯了腰,吹向河面。凉风微微,吹起虞姚的黛色秀发,正巧虞姚回首过来,一阵微风吹过,虞姚顺手拢起吹皱的青丝,“啊哦,小弟,刚刚说你心灵纯净,你居然学会了耍花腔哦?”
黎一时之间停住脚步,愣在当地,“......”
“哈!虞大姐,美则美矣!”黎感叹。
“咦,听你之言,似乎我仍有不尽完善之处?”虞姚注意力转到这个方面。
黎这才知晓原来自己用错了词语,“呃,自然不是,虞大姐和此情此景春日之盛,甚是相配!”黎如是恭维道。
“哦!是这样嘛,小弟,勿要岔开话题,你讲我哪里尚未完善?”虞姚坏坏的笑道。
“不如这样,虞大姐你若是肯开尊口,献曲仙音,自是尽善尽美!”
“呵呵!”虞姚捂嘴笑道,“小弟呀,你倒是越发淘气,想听我唱曲儿便直说嘛,还非要拐弯抹角。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回驿站,唱给你听。”虞姚瞥了黎一眼,当先向前跑去,许是阳光照耀,黎发现虞姚的耳朵稍稍有些发红。
两人一先一后入了驿站,不知怎的黎感觉气氛有异,周围静静悄悄,虞姚便站在前方不远处,同大宗伯几人站在一起。
而前方,正是大小姐几人在商议着什么,闻听脚步声响,大小姐抬头看来,正是少年苍狗入得厅堂。
“小弟,快些!正要你来!”大小姐催促道。
黎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虞姚,虞姚亦是摇摇头表示不知。
“怎么了?大小姐?”
“小弟,你......你去做了些什么?怎的身上这般风尘仆仆。”大小姐微微皱眉,“好了,此事等会儿再言,白日里我听闻前方斥候传来消息,那些女子似乎乃是前方村落之中人士,那狄族似乎将村落中人屠杀殆尽,仅仅留下女眷,另外,前方玄武城南,约么数十里之外,大河不知缘何分出一支流,滚滚向东而去!据回报,其势绝不弱于大河北段。”
“哦?那边如何了?”黎还未回过神来。
“小弟呀!”大小姐提醒道,“你忘了我们要去何处吗?”
“自然是向南而行......原来如此!”
“算你开窍哩!这等宽广的河面,而我们又人数众多,怎的容易渡河呀!若是平日里还好,只是今次不知那逃走的狄族去了何处,若是趁我等过半而击,我们怕是成了活靶子呀!”
“哦?他们这般不讲礼节吗?”
“哼!那群戎狄!若是讲了礼数,还叫做什么狄族!还怎会做出这等禽兽之事!”祝婆婆气愤道。
“这只是其中一件事,另有要事,至大河东方,乃是有另外一巨大村落,不知为何,未铸成城池,乃是岳姓之部落。”大小姐神色严肃。
黎示意大小姐继续。
“这岳姓之部落,传闻乃是上古名臣,伯夷之后裔。当今的申国执掌者,便是伯夷姜姓的后人,甚至姜女还曾为我大夏王后!”
“伯夷是谁?”
“我祖颛顼时期名臣,传闻为神农氏之后,为颛顼帝首位太岳!执掌华山!其子掌四岳之职,故其后人,亦有以岳姓为族者。”大小姐沉声说道,“只是不知后来如何缘由,伯夷消失的毫无踪迹,仅仅余下他的儿子镇守四岳。”
“姜姓后裔?”黎咕哝了一句。
“自然如此,当时其为共工氏之侄孙,乃是雄霸一方的大统领,为颛顼之大祭司!”
黎安静听着,便好像在听大小姐讲故事一般。
“而后,传闻帝尧曾有意禅让于他,只是他无意于此,不知如何归隐了山林,便不再现世。”
“其后,不知何时出现一贤臣,名唤做许由,帝尧亦曾有意将帝位禅让于他,这许由倒是好怪的脾气,他认为帝尧是侮辱他,便去了颖水洗耳,以示清白。传闻之中,后世的许国,便是许由之后人。”
“这两人有甚关系不成?”黎心中疑惑。
“依照我祖推断,这许由,应是同那伯夷,为同一人!只是不知缘何换了名字罢了。”
“若我推断无误,这附近应有许姓部落存在,既然有岳姓部落,而许姓部族乃其嫡传,亦应在附近!”
“没错,若是史书所载无误,那许由村,应是在这附近。传闻帝尧,应是曾于此处经年活动!”祝婆婆如是说道。
“也不知传闻是真是假,这人传说之中,乃是上古圣贤尧舜之师,若是如此,这人何其长寿?”大小姐咕哝说道。
“莫非那三代宗师?便是说他!如此,这人也着实恐怖了些!”祝婆婆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