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光辉关闭了电源、检查好门窗走出办公室时,办公大楼已是冷冷清清,一片寂静。外面大雨如注,狂风嘶嚎,到处是飞沙走石,哭爹叫娘声响成一片。竭斯底里的过客正以横扫千钧之势无情地摧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生灵万物在它的淫威下无不瑟瑟抖,豪门权贵们亦如猥琐的老鼠一样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战栗不已。此刻,**飘零,斯文扫地,这座城市的荣耀与辉煌荡然无存,不可一世的台风才是当前真正的主宰。
杨光辉在暴雨中苦等了近二十分钟才搭上一辆出租车,并历经千难万险驶回了驻地。就在下车到富荣阁十几步的路程间,他领教了什么叫惊心动魂、九死一生:滂沱大雨犹如密集的石块向他恶狠狠地砸来,猛烈地大风吹得他几乎人仰马翻。他弓着腰,使出浑身解术才能勉强保持身体的平衡,当他仓皇地扑向富荣阁的怀抱时,上上下下已湿透了。
他走上楼,哆嗦着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象条狗似的钻进了还算温暖的小屋,就在他回头关门的一瞬,他瞥见门前汇集着一大滩积水——此刻的自己似乎成了青藏高原唐古拉山上的长江源头,源源不断的水流顺着身体飞流直下,淌到地上便形成了一座不小的水库,足可以养几尾小金鱼了。他顾不得多想,一把脱下**的衣裤,冲进冲卫生间,迅打开了热水器。
浴室里很快水雾缭绕,当热气与热流将他身体紧紧包裹时,他才止住了身体的颤抖。淋在身上的同样是水,只是温度的不同让他便有了冰火两重天的的体验。回想起方才那惊险的一幕,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是安宁与幸福。
热水哗哗地流着,卫生间里热气腾腾,杨光辉洗得正欢,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他愣了愣,不得不把正在演奏的欢乐颂暂时停顿下来,然后一边匆匆穿上裤衩一边冲着大门怒气冲冲地喝斥道:“王八羔子,你***下次再不带钥匙我非让你屋外过夜不可。”
门一打开,杨光辉顿时惊呆了:站在屋外的不是丁涛,却是美丽可人的江雨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