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下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有听见过‘玉帝’谢天王的名字;普天下有眼睛的人,也绝无一人不想瞧瞧谢天王的绝世风彩。只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谢天王的邪邪一笑,也绝没有一个巾帼能抵挡谢天王的虎躯一震。任何人都相信,谢天王的虎躯非但能在价值百万的大床上一震再震,也能在衰草凄迷的泥草地滚来滚去。而他的笑,却可令少女湿身。但此刻……”
这位火岚之王,色中干将,出身显贵的男子,脸上却失却了那惯常的邪邪一笑,峭拔的虎躯也不再连震。并不是因为不在床上的缘故,也不是因为疲鸟乏力,失却了翱翔的能力。
这一切,都只因一本书。
谢天王青筋暴跳着,眉梢刀锋似的一振,把手中的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对着下面几个嚅嚅不敢言的小官喝道:“你们告诉本王,你们写的,这到底是一头种猪,还是本王?”
也难怪谢天王会生这般大的气。自那日打天牢回去之后,谢天王的雄心便完全压倒了那根龙根。三更天,龙抬头,这本该是虎躯并娇躯叠震之际,谢天王却破天荒的坐在了议事殿。把一众正在自家或者别家施展大能力,自如的挥洒龙枪的臣子给叫了过来,把自己的盖世雄心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
臣子们自然是歌功的歌功,颂德的颂德,把一个谢天王喜的是彻夜未眠,硬拉着一众臣子跑到街头去踏青。
一众臣官们一致认为,这天下是铁定了要姓谢,不姓谢它会不高兴。谢天王也认为,这是必须的,它必须姓谢。然后众人开始探讨这得了天下之后,该怎么办?是承包出去呢,还是走中央集权的路子。
到最后也没商讨出个所以然来。
虽如此,但最终还是确定了一个基本的概念,那就是这个天下总归是要姓谢的。这只是迟早的事儿,按历来的传统,新的霸主上位,这歌功颂德的本纪啦、列传啦是一定要有的。
本着尊重传统,不脱离群众的仁君思想,也为了避免到时侯坊间的文人率先下手,写出各种夸大其辞的言语,实在有必要由官方出面,写一本真实的天王传记出来。
于是,谢天王颁下旨意,从那一天开始,先悄悄的定为天王元年。等到真正得了天下的那一天,再对大众公布出来。并抽调出几个史臣,专门负责记录平日里,谢天王的一点一滴,一举一动,一个抬头,一个蹙眉……
这天。谢天王心情很好。就在刚刚。他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小翠想与其去床头畅游一番。欣裳一下新床单地请求。并严厉地批评了她生活上地奢华之风。并教导她。这样做。不好。做人要有大志向。得向前看。然后。为了激励小翠。谢天王折节下交。与之去床头畅游了一番。借着新床单。又再次教育了小翠一通。
从小翠那儿出来。谢天王一路溜达着。就到了几个史臣这里。
这几个史臣三天来。为了这本《天王列传》可谓是绞劲了脑汁。不眠不休。虽然。即便是没有这本《天王列传》。他们大概也是会不眠不休地。男人嘛。总是很累地。有了权。白日里行使地是手上地权力。到了晚上。行使地也就是下面地权利。
一天下来。累死累活地。回到家里还得喂食一下家里地那头母狮。真真是苦到了极点。
几个史臣献宝似地。恭恭敬敬地把《天王列传》递给了谢天王。
不想。谢天王看罢。竟是大怒:“你们告诉本王。你们写地。这到底是一头种猪。还是本王?”
几个史臣,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对视了一眼。一个胆大的站了出来,耿声道:“书中所记的正是主公本人。”
“哦?本王倒觉得,你们写的更像是一头种猪。什么邪邪一笑?又是什么虎躯一震……本王几时这样庸俗过?”
“回主公。这些都只是卖点,坊间很流行的。属下们也只是为了把主公塑造成一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浑身洋溢着一股王者之气的……”
“住嘴。”谢天王冷笑一声:“如你们所说,这人见人爱,爱的怕都是女人吧?花见花开,开的也都是菊花吧?现在倒好,更是连王者之气都出来了,怎么?本王巴豆吃多了,浑身都是气儿?幸亏本王早来了几日,要再晚点,怕是本王会给你们写成一个,一见着母老鼠,便傻傻的望着,一时间竟有些个痴了……”
几个史臣冷汗涔涔而下,那个胆大的冒死上前一步,道:“回主公,绝对没有痴了。按我们商讨好的思路,是这样的。一见着母老鼠,主公便傻傻的望着,继而便嘤咛一声,躲到了申屠将军身后。”
谢天王怒身而起:“本王今天就让你嘤咛一声,看你往哪躲。来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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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几个史官,再也嘤咛不出一声的时候,谢天王才消了点气。
吃了午饭,谢天王特意穿了身朴素一点的衣服,却让侍丛着了一身光身亮丽的衣甲,往天牢行去。
临到门口,谢天王忽然脸面一变,顿住身形,沉声对身后的侍丛道:“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主公,属下确实有听到。”
谢天王显得杀气腾腾:“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胆敢有人跑到本王的大牢,分明是想要虎口夺食,劫我的大贤……”
侍丛犹豫着:“主公。那是狱卒的声音。”
“是吗?”
“正是,属下听他们说过几次话……”
“哦。”谢天王道:“不是本王心疑。实在是今日太激动了,情难自禁啊。”
“属下省得。”
走的近了,谢天王才确定,那阵声响确实只是狱卒间的谈话声,而不是什么意图劫掠大贤的敌人。
“……老洪,话可不能乱说。那方小夫人,可是咱们主公的女人。”
“一口唾沫一个钉儿,我老洪可真没乱说。那小子确实是挂上了咱们的方小夫人。那天我刚好当值,你是不知道,那两人说的话,我可听的清清楚楚,什么我脱啦,你脱啦,一块放屎啦,还有什么豆腐,胸肌什么的,我听着都怪难为情的。”
“难为情,你还听?”另一人嗤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