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衣已经离地数丈。
气流迎面卷来。
乱狂舞,衣袍翻滚着涌起。
祝白衣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猛的仙家气质扑面而来,与自己溶为一体。
他知道……
在这一刻,看在别人眼里,他有多么的孤傲,多么的惊艳,又多么的震憾。为了渲染一下,增加几分震憾,他双手负手,仰向天,于是,他觉得,他更加的惊艳,也更加的华丽……
他知道……
在这一刻,别人看他的时候,只能仰视……
想到此,一股冲天的豪气陡然从心头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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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老婆,快看……”
“呃……看样子。还是刚才那个小仙啊。”
“老婆。这我就得教育教育你了……哪有看人看上面地。人家一般都看下面地。可以用来比对一二……你看他下面。那若隐若现。飘飘欲飞地地方。是什么东东啊?”
“短裤呗。白色地……”
“白色地短裤。果然很冰清玉洁啊。连神仙都爱穿。”
祝白衣差点掉了下去。
也就在此时。他猛地现。一双邪恶地大手正在悄悄地向他伸来。
那双手,指骨瘦削,修长而又纤细。
甫一出现,便游蛇一般滑上,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两块胸肌。
一手一个,揪的死紧。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有人抱住了自己。
一股沉闷的男儿气息从身后传来:“祝兄,别怕,是我来了……”
祝白衣转头,入目的是一张猪头样儿的脸,赫然是荀小刀那厮。
“你给我下去……”祝白衣忍不住破口大骂。
“嗯,这好商量。”
胸口一松,疼痛锐减,祝白衣知道,自己的两块胸肌算是保住了……就在他庆幸不已的时候,猛觉腰带一沉,像是突然间挂上了一件重物。
“祝兄,我下来了。姿势可还行?”
祝白衣大惊,脑门的火星喷出直有二尺来高。
体内的将门决心法业已经被催到了极致。
尽管如此,紫莲还是有了些不稳之势,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这四风牌已经被他祭炼到了与神相合的境界,紫莲的崩溃,对于他神魂的伤害绝对不小。
想到此,祝白衣惊慌的大叫:“啊,要掉下去了……你给我下去啊……紫莲真的要掉下去了……”
“哦!”
祝白衣腰带一松,一把冷汗还没抹去,却陡觉一震,脚下的紫莲开始向一旁倾斜。
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脚下传来:“这个,祝兄。我下是下来了,可这紫莲我提不起来啊……角度不好,使不上劲啊……要不,你也下来,咱两人抬他,我还就不信邪了……”
“你别提它了……”
“好吧,我暂且就放过它这一次。”
话落,祝白衣就觉得脚下的紫莲,猛地向下一沉,一道人影飙射而起,立在他旁边,背负双手,向远方望去。
紫莲止不住的向下落去。
看着这道孤傲的身影,祝白衣欲哭无泪:“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站在紫莲上?我扛不住啊……”
“嗯,好的。”人影倏的一闪,不见了。
腰带一沉,祝白衣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那厮分明又挂在了腰带上。
这次,祝白衣是真的怒了,《将门决》劲气狂转七百八十九周天。
‘噗’!
一泡强大的劲气放屁一般,以横扫八方**势,逸出体外。
感受到那股劲气的强大,祝白衣心下一松,如此庞大的劲气,想必他应该被弹出去了吧。
不想,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谢谢祝兄了。些许蚊子,我还应付得了。祝兄,你说夏天里这些蚊子都哪来的?要不我们结伴,去灭了它的老巢,于不知不觉中,为人类做一贡献,如何?”
你要清楚,把你喂了蚊子,才是当前最大的贡献啊。祝白衣怒冲冠,周身劲气再炸。
‘噗’。
“祝兄,你跟蚊子有仇?”
我跟你有仇。祝白衣想说却没有说,他得保持体力,只是默默无闻的又‘噗’了一声。
“呃……祝兄是不是着凉了?真是的,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多穿件衣服,无故害我担心。嗯,以后一定要注意点啊?”
“噗。”
“祝兄悠着点。吸进去的,快赶不上放出来的了。是不是有点窒息的感觉了?”
“嗷……呜……”祝白衣狂啸一声,音波裂破苍穹,直冲九幽。
周身劲气疯了一般狂转,刹那间,祝白衣忘却了生死,忘却了身外的一切,晋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心中只存在着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把腰带上挂着的那人,给崩下去。哪怕是真的采用放屁这种究级手段,也在所不惜。
轰……
劲气离体,飓风一般向外扫去。
荀小刀只觉一阵狂暴的力量从手中抓着的腰带上传来,心下哀叹一声:祝兄这病,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七情毒势,随心而动。
荀小刀生怕伤着祝白衣,当然,他也根本就伤不了祝白衣。
他竭尽全力把湮气控制在手心的咫尺方圆。
灰色的丝线,莲花一般绽放,空气骤然塌陷,宛如一个旋转着的涡轮,把袭来的劲气尽数吸摄进去,消于无形。
祝白衣这次却是豁出去了,周身劲气全军出动。为了一个荀小刀,可谓是劳民伤财。
一阵虚脱的感觉传来,就在这时,周身忽然间产生了一丝凉意。
眼前,蝴蝶飞舞。
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怎么可能?
祝白衣这才现,刚刚急于震脱荀小刀,却是忘怀了一切,无意中进入了忘我之境。
周身的衣物也被震裂,碎成了漫天漫地的蝴蝶。
这里身处高空,想来看到的人也不会太多,祝白衣渐渐的放下了心思。
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厮也在这股狂暴的劲气下,被崩成了碎片,残肢断体,随风飞舞。
想到此,他又高兴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感觉到周身有一个地方的感觉,与别处截然不同。
两瓣臀肉暖暖的,像是盖着一双大手。
没错,正是盖着一双大手。
荀小刀的两只手,攀在祝白衣光洁的臀瓣上,像是在陡峭的崖壁上,抓住了两块突出的岩石一般稳当。
其实,荀小刀是想攀在前面的,那里的地势比这里显然要更加的突出。
只是,不经主人家同意,冒冒然过去,很有可能会引起必要的误会,还是先申请一下的好。
就在祝白衣想要再次采取暴力行动的时候,心里喀噔一下,闪过了一样东西。
心魄果。
心魄果本来是包裹在一团血琥珀中,藏在怀里。
可现在,那个可藏万物的‘怀’没有了,那么,心魄果……
祝白衣忙收敛心神,向四周扫去。
这一望,他才现,由于荀小刀刚刚锲而不舍的作为,这紫莲到现在还安然的浮在众人的头顶几十米处。
下方的人影清晰可辩。
也就是说,对于下面的人来说,自己这个人影也是清晰可辩。
祝白衣的心一下子凉了。
一道人影暴起,劲箭一般向祝白衣的右方射去。
正是司空南,脚下踏着一根绣着蘑菇的铁簪,灿灿墨绿色的光华不断闪烁。
几乎是同时,另一道黑影也向同一个地方扑去,度迅捷,丝毫不在踏簪而行的司空南之下。
黑衣,黑裤,黑头巾,这是夜行人的制式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