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见我？你真能看见我吗？”

莫问弯下的身体虽然早已停下，少女却还在不停追问。

眼中有些迷惑，看着少女充满期待的清秀面容，想起她主动帮自己捡钢笔的事，莫问就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遵守杜伯教训，看也当没看见，听也当没听见。

迟疑了一会，即便自己已经对少女说过‘谢谢’，但只要想起宋天德给自己惹的麻烦，莫问还是狠狠心地咬咬牙。

装出一副没有看见少女样子，伸手将钢笔从地上拿起，莫问就转过身来，浑若无事地离开了。

“先生，你真的不能看见我吗？如果你能看见我，还请您帮帮忙。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十年，因为我的原因，这幢建筑物一直都不能拆除，甚至一直都只能当人才中心来使用。这不是我想麻烦人，我也不想麻烦人，但实在没办法。如果我不能离开这里，这里永远都要这样继续下去。如果你能看见我，希望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好吗？不管你要我干什么，即便是要消灭我，我也希望能解决这事，我再也不想太多活着的人替我这个死人受累了。”

与其他鬼魂说话都非常简洁不同，少女的话语却是一段、一段的，听起来真有些像绕口令。

自从开口以后，少女就一直跟在莫问身边，反复说着同一句话。

如果不是借着一些反光物看到少女表情在不住变化，莫问都要以为她身上藏有复读机一类东西，好像伯爵夫人利用手机扩音器在对自己说话了。

“先生，你真的不能看见我吗？如果你能看见我，还请您帮帮忙。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十年，因为我的原因，这幢建筑物一直都不能拆除，甚至一直都只能当人才中心来试用。这不是我想麻烦人，我也不想麻烦人，但实在没办法。如果我不能离开这里，这里永远都要这样继续下去。如果你能看见我，希望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好吗？不管你要我干什么，即便是要消灭我，我也希望能解决这事，我再也不想太多活着的人替我这个死人受累了。”

听着少女念经似的说了十几遍，莫问终于忍不下去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少女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少女的态度很好。

态度决定一切！

既然自己已经无法摆脱宋天德纠缠，有什么必要在乎多一个少女鬼魂在身边，至少这个少女鬼魂看起来还算清秀、养眼。

想到这里，莫问不再在人才市场里绕圈，继续听着少女一遍又一遍地复述自己请求，找到人才市场角落一张长椅，莫问就浑身舒坦坐了下去。

“说吧！你想我怎么帮你。”

突然听到莫问说话，少女样子错愕了一下，蹭到莫问身旁坐下道：“先生，你真的不能看见我吗？如果你能看见我，还请您帮帮忙。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十年，因为我的原因，这幢建筑物一直……”

听到少女居然还想复述一遍，莫问干脆将双眼转向她道：“闭嘴！你不用再说那什么绕口令了，把你的要求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少女就满脸惊喜道：“先生，你真能看见我，能听见我说话。”

“说能就是能，你不要再在这里大惊小怪了。你也知道，没人喜欢看到你这样的东西，刚才我也是不得不装做看不见你、听不见你。但你既然这么诚恳，我也不好再这样对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要求。”

“谢，谢谢，我知道，我知道没人喜欢看到我这样的东西，谢谢，谢谢，谢谢你愿听我说话。”

似乎有些激动非常，得到莫问确定答复后，少女就一直在对莫问躬身。

从没见过这么客气的鬼魂，莫问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对劲，不像有什么好感，更像自己欠了对方什么似的，这也让莫问更加肯定了听她说话的正确性。

将手机拿出来在耳边摆了摆，莫问随意将手在少女身上挥了挥道：“好了，你就别再道谢了，坐下来说说到底想我帮你什么吧！”

看到是想假装成听手机来与自己说话了，连忙点点头，坐在莫问身边道：“先生，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我叫黎雅静，是二十年前在这里求职时心脏病突死掉的。因为心愿未了，一直都没能投胎转世。”

听着少女将二十年前的死因说出来，想想自己还不到二十岁，莫问就有种恍如隔世感。

与自己一样，黎雅静也是高职毕业，不过读的却是更适合女性的秘书专业。由于性格上的关系，当年也是她毕业后第一次来人才市场求职。没想到运气特别好，应聘的第一家企业就愿意雇佣她。

只是在拿起笔要签下雇佣合约时，因为心情过于激动，一直没能现的心脏病突，当场猝死在了人才市场里。

正因为她是确定得到聘用后突然死去，心中的心结一直未解，这才一直不能投胎转世。

事情经过虽然很简单，但听着黎雅静略带悲切地将二十年前往事说出来，莫问还是忍不住会跟着黎雅静一起陷入对当年的回忆中。仿佛自己已回到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年代，禁不住就会对黎雅静生起一丝同情心。

尝试着拍了拍黎雅静肩膀，虽然莫问手掌还是只能从黎雅静肩上掠过，莫问仍是说道：“好了，不要再难过了，你先说说你想我帮你什么吧！”

“谢谢，我已经不会再难过了，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再难过也没什么用。”

叹息了一声，稍稍沉默一会，黎雅静就望向莫问道：“先生，由于我一直呆在这里不能投胎转世，所以受我身上灵魂力量影响，这幢建筑物也一直不能改做他用。虽然我对自己能不能投胎转世是不大在乎，可看着里面工作人员因为我而不断受到困扰，我心中实在有些不安。不知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帮我投胎转世呢？这样大家都可以得到解脱，再不会有人被困在这个人才市场了。”

没想到又是叫自己帮助投胎转世的事，莫问的眉头当场皱起来。

不说宋天德的麻烦自己还没解决，黎雅静可是一个二十多年都没能成功转世投胎的家伙，自己有没有能力帮助她，实在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