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这么一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这老头,难道真糊涂了吗?还是对宁守义太过于信任,以至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这个时候,还没容我想明白,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宁慕久靠在椅子上,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惊讶,更没有怒气冲冲,此刻似乎平静了下来。
“你都听清楚了吗?”他问进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在黑暗中走了过来,台灯的光线很弱,等我看清他的面孔,现这是一张早已熟识的脸。
宁守义,那鹰隼般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我,他侧身向宁老爷子点了点头,“都听清楚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就这么信任宁守义,当我所说的话全是谎言?
还是老爷子本来就浸淫其中,只不过一直掩饰着他的身份,他才是策划这一切的大Bo
说起宁慕久的口碑,和做人的风范,这可是让人打死也不敢相信啊。
这下倒好,自投罗网了。
宁守义狭长的眼睛眯缝着,透出冷冷的寒光,“易懒,本来,你是我的一步好棋,既然有你这么一个人,就会让很多人不得安生,可是现在,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你的存在已经没那么有意义了……”
我看都没有看他,我直直盯着宁慕久,“这一切真的都是你一手制造的,你一直在幕后掌控大局,把我当成棋子一样玩?”
宁慕久可没有一丝羞愧之意,平时一贯绷紧的神态,此刻也放松了下来。
似乎,卸去了伪装,让他也轻松了下来。
他后仰着躺在宽大的椅背上,“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救世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他有来了一句,“你真的相信我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救世主?”他嘿嘿地笑了。
宁守义在一边一言不,警惕地盯着我,似乎,他似乎还是很警惕我的能力,但是,他似乎又很有把握把我留在这里。
我身上没有武器,临行只带了一把普通的小刀,看来也没办法派上用场。
我看着宁慕久,“我是相信你,是你让这些聚集区的人们还能凑乎活着,你提供给他们廉价的电力,虽然时有时无,因为这个,我才拼了命来救你,揭穿赵璞他们的阴谋,没想到啊,一切竟然还是被你算计了……”
“别的我不想知道,我想知道,宁忠义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这计划里的一份子?”我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
“一切都是我们设计好的,你就不要多问了,从头至尾,只是没想到你的能量出了我们的想象,开始的时候,事情的进展,也顺利的过了我们的想象……”
“至于忠义,唉……”他叹了口气,“不过是个不得已的牺牲品罢了,他性格懦弱,做事软弱,如果在那个时期,和你打交道,会让你看出破绽的,牺牲了他一个,让你对我深信不疑……”
我惊讶地问,“牺牲了宁忠义,你的亲儿子,就为了让我对你深信不疑?”
他一笑,“难道还不够吗?你搅乱了目前的整个时局,一切都在往我们有利的方向展,骷髅帮被你大伤元气,猛虎帮甚至连王牌中的王牌也出来了,甚至,残存的警察系统崩溃了,自救会就快要被弄得成鸟兽散了,难道,不值得吗?”
他狰狞地笑着,“再说,你以为宁忠义真是我的亲儿子吗?”
他这短短几句话,惊起了我一身冷汗。
是啊,我做的这一切,似乎是削弱了黑帮的力量,但从总体来看,如果海岸集团有什么险恶的用心,我就是在义务替他们扫清障碍啊!
我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没想到竟然在助纣为虐?
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凭着对朋友的两肋插刀,我就淌入了这个泥潭,现在泥潭逐渐清澈了,而这条潜伏已经很久,面目狰狞的蛟龙,海岸集团,却得以张牙舞爪的冒出来了。
而这深不见底的深潭,除了海岸集团,还有没有更恐怖的妖魔鬼怪?
现在想来,海岸集团垄断了电力供应,先给大家甜枣吃,巩固了网络,在全球严寒的核冬天就要到来之际,却开始大幅提价。
甚至,他们还掌握着石油,掌握着一些星肽研究所的高级技术,用来垄断这个世界。
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的计划罢了,而我作为一颗左冲右突的棋子,早就做出了远他们期望值的事情,让他们的计划得以顺利的实施。
这一刻,我的心像被刀绞一般,痛了起来。
眼下的情形怎么办?我不能束手待毙,可是我的异能现在极其不稳定,除非短时间大量的失血,否则,根本启动不了。
如果没有异能,只凭现在身体本身的强力量,能不能逃出宁守义的手掌,我没有把握。
老爷子摆了摆手,“把他关起来吧!”他扭头看了看宁守义,“这小子的异能……”
宁守义对老爷子说:“不用担心,他现在的异能极其不稳定,没有什么把握,除非,大量失血,我看,他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我大吃一惊,这两个人竟然对我如此的了解!
但是我还是赌一赌,赌他们并不了解我更多,并不了解我即使在没有异能的情况下,自身的能力也很强大,有着强的臂力和弹跳力。
何况,说起失血,我带的还有一把匕,虽然不是那削铁如泥的黑血,但是要割想要割断的血管,应该还不是太麻烦的事。
正在我想着对策的时候,宁慕久椅子背后的一面墙,突然一旋转,把宁慕久连人带椅子就转进去了,一面光秃秃的墙出现在书桌的后面,宁慕久,人没了!
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可不想留在这里,成为我的袭击和绑架目标。
宁守义咳嗽了一声,从他身后呼呼啦啦进来七八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朝我走来。
他们并不是赤手空拳,而是都拿着橡胶棍,身上也穿着防护服,这样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如果我跟他们硬拼,只凭一把小刀,不一定能占多大便宜,而且在这间房间里,也展不开手脚。
何况,还有一个身手莫测的宁守义,曾经看过他冒充我杀死赵秃子的录像,那可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坚固的门被他一脚踢飞十几米远,赵秃子死的一点悬念也没有,就像捏死一个蚂蚁。
这样的一个人,是除了红眼之外,可能是又一个有巨大威胁的敌人。
我没有办法,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大汉们,我只能往后退了几步。
后面还有个小窗口,我进来的地方,我的一只手已经从腰部摸出了小刀,我准备立即割断自己的血管,在异能激的状态,从这个窗口逃出去。
到那个时候,即使窗外还有守卫在守着,按道理也阻拦不了我。
我下定了决心,手掖在背后,握紧了手中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