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白发婴儿(5)
作者:玉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05

又走过了很远,苏妙妍忽开口道:“大……大哥,你可曾听到哭声?”

方鹿茸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侧耳细听一番,回道:“未曾听到。”

“是个婴儿哭声,时断时续。”苏妙妍果断地说道,“方向就在前方,你我向前走,或许再过一会,你也可听到。”

方鹿茸甚感惊奇,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他果真听到一阵阵的婴儿啼哭,正来自那缕微光出的方向。有婴儿,那便必定有人居住!两人一阵狂喜,不禁忘却了饥饿,脚下步伐大大加快,方鹿茸感到路越走越宽,光亮也越来越大。片刻之后,两人竟然走到尽头,前方有一巨石拦住去路。那哭声、光亮都是从这巨石后面传来。两人高声问了数次,巨石后也无人应声。方鹿茸想推开巨石,但它太过巨大,足有两人多高,方鹿茸运足全身气力推它,巨石仍是一动不动。

两人希望刚刚燃起,如今仿佛被人迎面泼了盆冷水,瘫倒在巨石之下。等了许久,这巨石之后,除了婴儿啼哭,并无其他声响。他二人思前想后,对于这哭声仍是不得其解。此处若无大人,怎会单独有一婴儿?

苏妙妍苦思不解,便不再想它。她自小喜欢孩童,幼时总和丫环玩“过家家”,拿个布娃娃做孩子,自己扮妈妈。此时听着这婴儿哭声,不禁童真天性大,隔着巨石,逗那婴孩说起话来。

那婴儿好像听到有人对他说话,渐渐不再啼哭,还跟着咿呀学语起来。起初只是说些“啊”、“伊”之类,而后竟能学着苏妙妍的言语,出许多音来。苏妙妍大喜,便玩笑般地哄他叫自己“娘”,那婴儿转眼便已学会,此后开口必先称“娘”,反倒逗得苏妙妍“格格”笑个不停。方鹿茸见她开心起来,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苏妙妍又教他其他字词,那婴儿竟学得颇快,半晌的功夫,“你”、“我”、“爹”、“吃”、“喝”、“拿”等字全已学会,还能说出很多短句。苏妙妍讲些简单话语,他也渐能听懂。方、苏二人颇感震惊,觉得此婴儿实在是罕见的神童,这些言语仿佛曾经学会,只是一时忘记了,此刻经苏妙妍一番点拨,又渐渐想起。

苏妙妍听到那婴儿学话如此有趣,恨不能立即与他见面。想至此处,叹了口气道:“唉,可惜有这大石挡着,见不到你。若是有人将它拿开,该多好!”

只听里面婴儿用手拍着那大石,应声道:“大石头!我拿!”话音未落,那大石竟应声而动!方、苏二人忙起身躲开,只听那大石出“轰隆隆”的巨响,缓缓向旁边移开,方鹿茸定睛观看,里面搬动巨石的哪里是甚么婴儿,分明是一位须皆白的老翁!

苏妙妍迫不及待,上前抚摸,觉那婴儿竟满脸皱纹,眉毛、须都已数尺长,也是大惊失色。那老翁却是满脸稚气,眼神全如婴儿一般纯真,对着苏妙妍“娘、娘”叫个不停。苏妙妍听了这叫声,便不再觉得吃惊、害怕,反而开心地哄着他玩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