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平中午来到娉婷理店，一看有人理，就出来在街上闲逛。在一书摊现一本《比尔盖茨传记》，大体翻了翻，当看到盖茨在大三的时候，从哈佛退学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微软公司中，后来成为世界富时，他掏出十块钱买了一本。感到如获至宝，他小心地把它揣在怀里。过一会儿，他又来到理店，没人理了。

浙江廊妹看他又来，甜甜地道：“大哥，刚才看你来又走了，你不是刚理过了吗？”

刘志平想：这小丫头还记着我。嘴里说：“我不是理，有点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你说大哥。”

“你上次说给人家送过奶，是哪家？”见廊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又道：“是这样，我想去找份工作干，勤工助学锻炼锻炼。”

“大哥，那可是很辛苦的！你要每天早上五点就去提奶，六点半以前给订户送到，人家早餐要喝奶的。”

“没事，我不怕辛苦，权当锻炼身体了。”

廊妹告诉他是壮牛公司岳北代理站。她给他电话和地址。

刘志平要走。廊妹叫住他，热心地道：“大哥，你要真干这个，有些事我提个醒，往楼上送奶的时候，奶箱要锁好，我刚开始送的时候，不小心，一次丢了二十多包奶，赔了二十块钱，两天的活白干了。自行车也锁好，我一同伴到楼上送奶去了，等跑下来，叫人连自行车加奶一块推走了，气得哭了一天。”

这小姑娘这么热心，让刘志平很感动，他连声道谢。

也算刘志平顺利，他到公司一问，一个胖胖的女老板告诉他，说正好岳北大学南家属院的送奶员要不干了，正等安排好人后脱身。她找来那个送奶员，送奶员见有了下家，很高兴。他要把自行车一起卖给刘志平，两人讲好价钱，是八十元。刘志平说没带那么多钱，那人说反正还要带你去熟悉路线，到了岳北大学你再给我。那人就带着他，按表上订户的地址一家一家跑完。刘志平交了钱，拥有了自己的第一辆自行车。

到公司办好应聘手续，刘志平穿上一件印有“壮牛乳业”的黄马夹，开始他不好意思穿这马夹，但公司要求一定要穿，只要他在公司干一天，他就得穿一天。胖女人告诉他，这是公司的招牌，穿上这个对开展业务有好处，人家一眼就看出人是订奶员，好找你订奶，对壮牛品牌也是个流动的活广告。刘志平明白了，他从今以后，不光要为壮牛卖力气，还要免费出租他的身体，作为广告载体。

收入是弹性的，展订户算一块，送奶算一块。展订户有提成，送奶户数多收入就高。订奶提**家前家已拿走了，刘志平只能得送奶收入。按公司规定，他一月可以领到4oo元的收入。当胖女老板跟他说明这一情况后，他激动得心里嘭嘭乱跳，一月4oo，一年就是小五千，他***，家里一亩菜园，卖一年也弄不来五千块！顶多少白菜萝卜！比在大波浪那里每月多挣一百多。生活费一天控制在八元钱，一月还能剩一百六十元，一年近两千，可以解决一半的学费了。这些数字像一只只充足了气的皮球，在刘志平脑子里跳跃着，弄得他真如公司的名字一样气壮如牛。

学校的家属院在校南面路对过，一共三十几栋楼，壮牛订户有一百二十多家，每栋楼上都有。好在岳北大学家属院还没有高层建筑，最高的是六层。刘志平跟原先那个送奶员熟悉路线时有意计算了一下时间，是一个小时。自己要送，加上二十分钟足够，他觉得时间不是问题。能保证在六点半以前完成，除去早餐时间，误不了上课。

新买的旧自行车架子很结实，只是车辐条生了锈，还少了两根，链条也干涩缺油，他想拾掇一下。他来到一修车摊前，修车的是一老头，看年龄有7o多岁吧，刘志平觉得这老头不简单，这么大年岁了还自己挣饭吃。老头看看他的车，说辐条少了，车胎也该换了。刘志平问修好多少钱。老头说车胎八块，辐条一块，九块大洋吧。反正早晚得修，不如早修好，省得耽误了事。刘志平就同意了。

老头过来要搬车把它翻过来，刘志平觉得于心不忍，就上去说：“大爷，我来搬吧！”谁知那老头一下把他挡在一边，道：“你修车还是我修车？那有个马扎，你坐着吧。”说着，就把车双手搬起翻过来。

刘志平佩服地问：“大爷，您多大年纪了？”

“二十七。”

“二十七？”刘志平开始以为这老头说胡话，后来觉出这是老头玩的是冷幽默，他应该是七十二。老头的这种笑傲生活的心态更让他受到激励。

老头又问他：“你多大？”

刘志平也玩一下幽默道：“比你小七岁。”

老头笑笑没有说话，继续手里的活。刘志平猜，这老头是家里生活困难，被逼无奈出来干这差使，还是为了锻炼身体，或者手上有瘾才干？他没好意思问。车修好了，也上了油，老头让他试试，刘志平骑上走了一圈，很滑溜便捷，付完钱说声谢谢大爷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