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腾扑克，除去代理费用，请路青青她们吃饭的钱，刘志平盘算一下，稳赚一千多元。可以顶两个月当送奶工挣的钱。这才多长时间，三两天而已。要不是因为那个可恶的郭老头作祟，这笔生意做得可太漂亮了！刘志平想，鼓捣买卖这条道是走出了第一步，而且是很关键的一步。不只是挣了钱，收益颇丰，更重要的是彻底撕破了面皮，可以毫不要脸地做下去了。送奶工这事，听周力强的，可以辞掉了。再送两天，把这个月的薪水拿到就拜拜。

这天早上提奶时，他把要辞工的事跟房树花说了，要奶站赶紧找下家。因为刘志平的奶区好做，因此当场有好几个人争着要接。其中有和刘志平那次雪天一起送奶的那个女孩。刘志平道：“让她做吧，她做我还可以帮一下的。”房树花同意了。那女孩感激看着刘志平连声道谢。

今早送奶的心情和刚干上这活一样，兴奋得很。刘志平在楼道里咚咚地跑着。跑到牟蓉老师的楼道时，他突然想到，最近怎么没有现她的奶箱里有花？是那个人遭到了拒绝，还是两人已经热恋到不需要再送花的程度？他把奶小心地投放到她的奶箱里，心里默念：牟老师，漂亮的小老师！祝福你拥有美好的爱情。还冲着她家的门做个鬼脸才离开。

已经十多天没有接到玖瑰花了。这原本是一件叫人心烦意乱的事，结了也就结了，但牟蓉这时却觉得有些失落，像是又被人抛弃戏弄了一次。她本来在等待着九十九朵玖瑰后，那个谜一样的人现身。这些天来她一直构思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的形象在她脑海中越来越理想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人呢！想想自己二十八岁的，如果这个人初步印象不错，还真可以认真对待一下。谁想这个人半途而废了呢？她连续好几天早早开门看，盼着这花会突然出现，可一直没有。生活中一件很提情绪的事，一下子没影了，这会让人多失落。她有时恨恨地在心里道：你是谁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这不是捉弄人吗？她想，是这个人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中途变卦？到那个花店里看看，也许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是搞社会调查学的，就把这事当作一次社会调查实践活动玩一下，不搞清楚这是谁搞的鬼，让一个谜在心里总是不舒服。

这天中午，她来到花店。卖花的姐妹俩还认识她。她们看出她不是为买花而来的，微笑着打个招呼，等着她问话。

“生意不错啊，这些花真好看！”牟蓉搭讪道。

“还行，凑和着干呗。”姐姐道。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牟蓉正不知怎么表达问题，妹妹抢着道：“是问我们为什么不给你送花的事吧。”牟蓉点点头，心中释然，谢天谢地她把问题给抛了出来。

“是那个人来告诉我们不要送了。当时他的情绪非常低落，我们问他为什么，还跟他开玩笑说追女孩子可要有真心有恒心，他苦笑着说，是他没有资格了。”姐姐道。

“她应该早就想到自己没有资格的，上次我们一见你，就知道这没戏的，那人有点意想天开！”妹妹给花撒着水道。

“反正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牟蓉直接道。

姐妹俩对视一下，姐姐道：“人家可要我们保密的，我们不好失约。权当没这回事就算了。”

“就透露一点点，那人头――噢，不说了。”妹妹看姐姐笑着瞅她一眼就这么说。

头？牟蓉琢磨认识的人谁头有特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他？她摇摇头，不会吧？他开什么玩笑！那颗秃顶的脑袋在她脑子里晃悠着。冯敬松，这个平时挺严谨的人会做出这种事？牟蓉从花店里出来，信步往学校走去，脑子里翻腾出跟冯敬松交往的一些片片断品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