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治恒道:“素闻独孤大人刚正不阿,与燕叙真不一样,本殿下欣赏你这样的有志之士。”
“锦衣卫的燕大人昨夜也看见了刺客,他还说,为了不让我大理寺邀功,特意放走了刺客,臣当时真的是被他气死了,哪有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的利益不顾,置皇上又于何处?”
独孤清都忍不住牢骚了一句。
姜治恒随即抓住了话头,问他:“燕叙昨夜故意放走刺客?那个刺客长什么模样?”
“刺客身穿一身裘衣,是个蒙面的女子,身材高挑纤盈,武功也不错。”
独孤大人答。
“有这等怪事,你可告诉了父皇?”
“臣提了一句,皇上只当燕叙是个卑鄙人也是,燕叙一向如此,高兴了就上朝,办办案子,不高兴了就吃喝玩乐,放荡不羁,皇上都对他失望透顶了,说是要罚他一罚,让他收收这个随心所欲的性子。”
燕家是开国功臣,燕叙他爹死后,就剩这么个儿子,姜元帝卖燕家几分面子,对燕叙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答不理。
前年的宫宴上,燕叙轻侮了一位后宫妃子,被告到姜元帝跟前,姜元帝碍于面子,又看燕叙掌管了锦衣卫,卖了他几分薄面,为了保全燕叙,竟然将那位妃子赐死了。
如此猖狂的燕叙,是尚都贵族当中的一个怪胎。
姜治恒对夜袭大理寺的刺客很感兴趣,他总觉得沈凤雪与这事有干系。
若是能抓住沈凤雪的岔子,借此打击沈家,也不能说不是个办法。
他现在早就不想娶沈凤雪那个母老虎了,想爬上东宫软床的女人多的是,各个都温柔若水,干净忠贞,比被人搞破鞋的沈凤雪强多少倍。
独孤清都道:“臣还有要事,先告退了。”
他笑道:“独孤大人先忙,有需要尽管告诉本殿下,别客气。”
独孤清都又客套了两句,这才出宫。
他出宫以后,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命人通知锦衣卫封锁城门,大理寺派人连夜搜查民居,寻找一件雪色裘衣。
燕叙正在府里吃着新进的酸果子,楚青看那些红彤彤的果子就冒哈喇子,看着就酸,真亏他家大人还能下得去嘴。
大理寺派来的人端着皇上的手谕,到了门口,燕叙不徐不慢地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果汁,让人等了他半刻钟,这才到门口接旨。
锦衣卫负责尚都城内外的治安,和皇宫的禁军,权利非常大,城守卫也归锦衣卫统管,所以要封锁城门,只能经过锦衣卫下令。
他接过圣旨,脑子里有些懵懵的,楚青觉得他家大人这副模样是被酸果子给酸的。
他对楚青说:“大理寺要封锁城门,咱们是不是要派人协同办案?”
楚青答:“按理说不必,大理寺内部发生的事情,由大理寺自行处理,咱们不能越权。”
“可是昨晚上看见的人明明是斐寂啊。”
抓捕绿林大盗斐寂是锦衣卫负责的事情,他燕叙有理有据派人去大理寺跟着抓捕。
燕叙惯会装,酸劲过去以后,吩咐楚青:“去派些人,跟着大理寺协同办案,不然皇上得说本官不作为了,又是一个屎盆子扣上来了。”
楚青当着大理寺的人的面恭恭敬敬答:“是,大人。”
燕叙领了旨意,继续回去吃新鲜的果子,屋子里热浪一阵一阵,站在门口都觉得头晕目眩,大理寺的人往门边上躲了躲,怕自己不心中了暑,当场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