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给你讲啊，这是双边会议，并且会议举办地点是在凡间，你没有任何权力阻止我参会。”白子都在老秦创建的阵法里抗议着。

“少说两句吧，他是不会理你的。”大公子劝他还是放弃这个愚蠢的行为。

但是白子都是何许人也，皇朝的灵魂支柱，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点头屈服，“这件事你没资格，没立场否定我的入场资格，更没资格取缔我的与会资格。如果你敢拦我，我就把你们的现况告诉所有人。”

“你敢。”老秦面带微笑地嚼着鸡腿，看向阵法里的白子都，“我不介意用些什么手段达成目的。”

“你觉得现在还是战国时期？横扫八荒，一统六合？别闹了，老秦，天界现在有困难，我也知道你不甘愿寄居人下，但是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如果你这样专制下去的结果是什么，或许你能骗他们一段时间，这种欺骗可以建立起天界的基础，但是那之后呢？科技流这么发达，信息的更新周期在不断缩小，但是信息的保存时间却很长的，如果这个谎言被戳穿的时候呢？天界靠什么过下去，难道那时候你在挥师讨伐？那凡间的存在仅仅是被圈养的信仰基础？并且这种在强压下存在的畸形的信仰真的能作为天界的基础吗，这种基础上的天界真的稳当吗，你作为帝皇，绝对不可能不明白这种竭泽而渔的事情是不能做的，这种不是在拯救信仰，而是在缩短信仰的生命力，或许你可以挥师讨伐，但是凡间如果反抗呢？他们没必要信仰你们啊，他们可以创办一个新的，完全虚拟的信仰来对抗你们，那个时候你又能怎么办呢？”

白子都苦口婆心地劝阻着老秦，避免他因为自己的独断坏了大事。老秦一言不发地望着他，嘴里咀嚼着鸡腿，秦止休和秦成说在一旁也不敢说话了，一时间房间里的声音只剩下电视和老秦的咀嚼声。白子都倒也不怕，迎着老秦的目光，盯着他。

“依你之见，如何？”过了不知道多久，老秦才开口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白子都松了口气，老秦看来还是识大体的，“让天界和凡间共存，把天界建立在凡间。”

“不可能。”还没等白子都说完，老秦便打断了白子都继续说下去。“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白子都一愣，这是为什么啊，怎么拒绝地这么果断，“老秦，现在不是顾那些仙人架子的时候啊，现在也只有这种办法能保留下来最多的天界的人。”

老秦摇摇头，“仙人是不能在凡间生存的，这不是我们的面子问题，而是我们经历过天道的赐福，如果这片空间的仙人数量过多，这片空间会支撑不住的。”

白子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这下可好，自己好不容易劝来的机会，因为不够了解背景，自己的方法当场被毙，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机会也没了。

“如果天界的人没办法到凡间来，能不能让这两个空间的人到一个中转空间去呢？”大公子在半空中忽然出声。

白子都死寂的眼神中放射出光芒，至少这种方法听起来并不会死去很多人。老秦显然也很感兴趣，“说说看。”

“就像游戏一样，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空间来承载这些人，然后给他们安排任务，以此加强凡间对天界的信仰之力。”大公子这个办法显然也只是一个构思，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行使手段。

白子都充满希望的眼神里又暗淡下来，但是老秦却很感兴趣，望向了坐在沙发上一直看戏的两个人。

“我觉得可以。”秦止休连想都没想就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秦成说则是思考了一下，“可行，但是难度太高，不过也是目前能够统筹两界利益最稳妥的方法了。”

“我需要的不是这种答案。”老秦语气平淡，面无表情地嚼着最后一口鸡腿，让剩余几人都有点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觉得。”秦成说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要试探一下老秦的情绪。

“你不用觉得，你就直接告诉我，这个方案有没有可行性。”老秦手上的鸡腿的骨头被一阵燃起的火焰烧成灰烬，几人心里都是一紧。

秦成说和大公子相互对视一眼，大公子脸上的紧张让秦成说忽然觉得自己如释重负，这是大公子的方案。他脑海一阵激灵，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啊，还在揣摩要怎么说，这明显就是老秦不赞同大公子的方案，不想执行这个方案，但是又不好意思在这个刚刚重逢的儿子面前办的这么不留情面，把关系闹得很僵，所以才会拉他们两个来做这个挡箭牌。

想通了这一层，秦成说也就知道该站在哪边了，“可行。”

秦成说的答案让大公子松了口气，但白子都明白，老秦这个曾经的皇上怎么可能这么民主的搞投票制，即使秦止休秦成说两个人都投了赞成票，但是老秦怕不是没有这么容易就同意他不想同意的方案。

“不妥。”老秦环视众人，在两人都决定站在大公子这边之后，终于正面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大公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秦成说和秦止休也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有何不妥，我觉得大公子的方案是目前我们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兼顾两界利益的方法了。”

白子都同学可是生在新世纪，长在红旗下的新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可能被这两个字就给打发了，在场的所有人里只能他来做这个意见的反对者，肯定是要提出异议的。

老秦没有说话，没有回答白子都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秦身后的两个人不住地给白子都打手势，让他千万不要再说了。

“老秦，你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啊。”白子都摇摇头，在大公子的帮助下走出了束缚他的阵法，“你们飞升了这么久，在天界过得悠哉游哉，但是凡间可不安生啊，现在是科技流社会，你想要再树立一个信仰不成问题，因为信仰不会和现有的社会秩序冲突，但是如果你想要武力讨伐凡间，重新建立起一个王朝，重新做君王，那你就有点想多了，凡间现在不是一言堂了，凡间现在需要的不是君主，而是值得信仰的道路，你可以指出来这条路，但是绝不能赶着我们走这条路，如果让这些已经脱离专制的人再重新回到专制统治下，你觉得现实吗？你觉得他们会安安稳稳地接受你的统治吗？”

老秦想要说话，但是被白子都问得插不上嘴，见白子都喝水的功夫，连忙反驳道，“但是凡间还不是由我们建立的。”

“你们建立的？别闹了我的达瓦里希，这世间万物皆有定律，不管是仙侠流还是科技流，世界的存在都不是任何一个人创建的，也不会是任何一个群体创建的，我们来于天道，天道创造了我们，难道这份功你也敢抢吗？”

老秦被这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因为白子都找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好了，哪怕他说之前的几个祖神自己都可以反驳，但是天道这个东西他实在不能妄加揣测，因为他不能评价，别管正面还是负面的评价，他都不能说，因为他虽然是天界的最高管理者，但是这份权力却是天道赋予的，天道给了他仙人中最高的权力，所以自然也会对他进行仙人中最严密的监管，所以白子都这一手棋着实将了他一军。

白子都自然也知道这个问题，当得知仙人受到的天道的限制比犯人更多的时候，他就在向天道对秦始皇这位天界的统治者会不会有更多的限制，事实证明，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