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叹口气,忽然想到一事,道:“你刚才说黑云山?”
白枫秋道:“是的,景道空他们几个都在那,怎么了?”
叶君摇摇头,心下却揣测道:“之前在太原城外,莫金蝉说铁关山与云天舒失踪在黑云山附近,难道是被景道空……那么寒衣也应该在黑云山。”但是对于自己接下来的事,寒衣的事只能暂且放放,当下问道:“先不说这个了,我想问你的是,当年魔宗被沈天璇所灭,他曾到处搜索我们教众,没有查到逍遥楼吧。”
“没有,”白枫秋说道,“属下很早就已遣入洛阳城,在这开了酒楼,一些达官贵人都认识我,不会认为属下是魔宗的人,沈天璇自然也查不到我们逍遥楼。”
“那这样最好,”叶君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年开这家酒楼时,我让你向沈家借钱合资共建,这事你办了吗?”
白枫秋点头道:“少帝交代的事,属下当然尽心去办。逍遥楼资金的份额我们占三,沈家占二,既可以算是魔宗的资产,也可以算做是沈家的资产。”
“很好,”叶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一个当家人似得说话了,竟然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少帝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白枫秋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叶君虽然不好意思开口,但实在没办法不问,“沈家明天大婚,你收到请帖了吗?”
“收到了,”白枫秋回答道,“逍遥楼里的师傅做出来的菜那是全城闻名,况且逍遥楼也是沈家名下的产业,也会重视些,因此只要沈家有宴会宴席,主厨便是我们逍遥楼的。属下也会被邀请去参加宴会。”
叶君满意的笑着,又道:“很好很好,但是我希望明天你帮我个忙!”
白枫秋诚惶诚恐地说道:“少帝言重了,少帝尽管吩咐,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为少帝办到!”
叶君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而后低声细说了几句。白枫秋很明显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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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已经开始布置明日的婚宴,各处挂红带灿,下人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虽累可脸上映着笑容,二少爷终于要成家了。
然而二少爷沈玉堂从早上起床就忧心忡忡,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得,下人们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可是心头的愁绪却已经弥漫。他今天也不去找苏幕言,毕竟明天就是婚期,再见面就要被人说闲话了。而昨天从沈玉楼那回来,听到那样的消息后,他这样的状态就开始了,不知道是担心他会回来,还是喜悦自己如愿以偿,两种心情互相排挤成了他现在的情况。
风雨来临前总是会有预兆的,沈玉堂害怕现在的心情就是暴风雨前的预兆,所以他需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来挤走这些预兆,比如练剑,这在往常绝对是排解的好方法,可是今天……
他将家传的“回风十六剑”的八招十六式练了一边又一边,若是加起来算都有八十多招一百六十多式了,可心头的乌云依旧未曾散去。
他坐在石凳上,用毛巾擦去额上的汗水,忽的背后一寒,一柄凌厉的剑从后袭来。沈玉堂心头一缩,急忙朝前跨出一大步,回身用剑格挡,也瞧清楚了那人的容貌,竟然是沈玉楼。
沈玉楼面容带笑道:“独自练剑难道不无聊吗,兄长陪你练会。”说着脚步叠进,手中剑回旋四方,将沈玉堂笼罩在剑气之内。
沈玉堂见是大哥,心石落地,当下便于大哥对起招来。大哥的剑法嚣张狠辣,完全不似平时那般和颜悦色,出手之间根本不考虑自身的安全,一味地置对方于无路可退之处。而弟弟的剑法却是如沐春风,和煦温柔,虽带着些杀招,却也是留有余地,不至令对手走投无路,招招皆可周旋。
“你知道吗,”哥哥边朝弟弟进招,边带着严厉的语气说道,“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明天的婚礼!”
弟弟手上也不停下,口中道:“哥,我知道,可是我心静不下来!”说完又给了哥哥三招,被哥哥挡了回去。
“你不用担心,一切有大哥在呢!就算明天魔宗少帝当真来了,我也叫他有来无回!”哥哥带着即关爱又坚定的口气说道。
“可是我不想让慕言不高兴,”弟弟招式稍有迟疑,被哥哥逼得连连后退。
“放心吧,我有分寸,”沈玉楼用剑身重重拍向弟弟的剑身,将对方击退数步后停手,回望蓝天,略有沉思,“有些事摆在那若是不了结,岂不是都有遗憾,所以有些事总该有个结果,不是吗,玉堂?”
“我明白了,大哥,”沈玉堂收剑回鞘,微笑着凝望大哥,“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