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墨书，投出一个感谢的眼神儿，若不是墨书提醒，恐怕沈元湛还不会走的那么快。
接着，刘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被自己辣手摧花的花瓣，十分心虚的离开了。
徒留墨书站在原地莫名其妙。
刘姑娘刚才那一眼，是怪罪自己吧？
人家与自家公子在约会，自己却跑出来打了个岔，怎么看都是自己不对的样子……
好不容易出了城主府，沈元湛马不停蹄的直奔陈府。
此时，小妾正在查陈府的账目。
“家主，门外有一名姓沈的公子前来拜访。”下人恭敬的看了一眼小妾，禀报道。
陈府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昔日装疯的小妾，居然成了高高在上的陈家家主，还强势的镇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简直颠覆了他们曾经对她的印象。
小妾闻言，抬起头，沈公子？难道是……
她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账册，“将人带到会客厅，我稍后便到。”
“是。”
沈元湛在会客厅茶水才喝了半盏，小妾便来了，上下打量一番，他只觉得对方的气势一日比一日盛，想必过不了多久，外界就再不会有人看清她了。
“夫人……不对，应该是陈家主，几日不见，风采更胜从前啊。”
小妾掩唇一笑，“什么家主不家主，沈公子叫我夫人便好，我能有今天的一切，还要多亏公子与城主大人帮忙。”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如今陈家在清风城的管辖之下，而沈元湛作为城主的心腹，能不得罪，小妾自然是不想得罪的。
沈元湛哈哈一笑，“哪里哪里，一切都是夫人应得的，你管理陈府，我们可没有出谋划策。”
“区区小计，沈公子秒赞了。”
又是几波商业互吹过后，沈元湛实在是懒得拐弯儿抹角了，“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想向夫人你打听一点消息来着。”
“沈公子请说，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妾微微点点，算是告诉沈元湛自己会配合到底。
“是这样的，之前夫人曾经说过，陈府的嫡子是死在沈家大公子沈元烨的手上，不知夫人可知晓那沈家大公子在出猎的几日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原来是为了沈家而来。
小妾心中暗道，眼前这位公子也信沈，难道是出自同一家族？
她虽有些猜测，但到底还是没有隐瞒，因为从之前沈元湛的态度可有看出来，对方对于沈家根本没有什么孺慕之情，甚至在提到沈元烨时，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就像是单纯的说着一个相关人物的名字。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沈家公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妾身曾听老爷说过，似乎大公子被吓坏了，在沈家蹲了好几天来着。”
沈元湛皱了皱眉头，“就这样吗？有没有其他什么被忽略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沈元湛打听这个做什么，不过念在对方与王瑾帮助陈夫人沉冤昭雪的份儿上，小妾努力回想，还别说，她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时我好像听门外的百姓说过，沈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狩猎的前几天，给沈家大公子换过一次陪同的小厮，但是那个小厮自从猎场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小厮？
沈元湛嚼着这个身份，陷入了沉思。
貌似之前的故事里，沈元烨之所以会手误，误杀了陈信，就是因为这个小厮为了提醒他而扯了一下沈元烨的袖子吧。
不过世上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不经意间的一扯，能够将人的手刚好扯到致命的位置？
不对！
沈元湛比划了两下突然觉得不对劲。
一般人被扯住袖子，手应该是往下才对，而往下，沈元烨的箭应该是指向马匹或者地面，而不是马上的陈信的心口！
这个小厮有问题，还是沈元烨根本就是故意的，已经无从查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二者之间必定有一个人是早有预谋！
不过如今沈家满门被灭，沈元烨已死，这条线可以说是完全断了，想要找到新的线索，只能从这个失踪的小厮身上下手。
可如今时隔二十年，沈家也没有其他人存货，自己怎么知道这个小厮的模样？
事情又陷入了死胡同。
沈元湛皱着眉头，十分苦恼。
“沈公子？沈公子？”小妾见沈元湛久久没有回话，只得疑惑的出声。
“啊？”沈元湛回神，才想起自己失礼之处，他不好意思的冲小妾一笑，“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了。”
小妾微微一笑，“无碍。”
她并没有问是什么事情，总归与 自己无关，有的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利于情感的交流。两人开始聊着其他的话题，大多是商业方面的，小妾本是想转移话题，可没想到无论自己说什么，沈元湛都能接上，并且说得很有道理，让自己深受启发。
她顿时对沈元湛心生佩服，看沈元湛的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却有破案的能力，对于商业也如此了解，简直是天才！
她不知道的是，沈元湛前世在现代好歹也二十来岁了，虽然从事历史与考古方面的东西，但是商业上有些东西耳目渲染，还是有些了解的，再加上如今古代很多商业模式都刚处于萌芽阶段，现代的哪怕最浅显的道理，对于古代来说也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办法。
二人相谈甚欢，等后知后觉回神时，外间的日头已经开始落下。
日光将西面的云彩染成火一样的颜色，沈元湛才意识到自己改回去了。
“今日多有叨扰，还望夫人见谅。”沈元湛起身告辞。
他本是打算了问线索，谁知却聊了这么久……
小妾跟着起身，十分真诚的一笑，“既然天色以至此，沈公子不妨在妾身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也算是妾身招待一次。”
她是真的对沈元湛口中的商业模式感兴趣，当然不愿意对方就这样离去。
然而沈元湛只是笑，“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若后续有疑惑，可以来城主府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