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坐之时,自己的外甥因为不喜欢桌上的气氛,所以才悄悄的离去自己寻找座位,他也没有在意。
毕竟官场上的东西,确实不太令人喜欢,可又不得不为。
这大约便是身在其位,谋其政的其中一个体现?
然而就在方才,展磷正在吃饭之时,有人来报,说自己的小舅子出事了,展磷这才急了,心神不定的随着带路的人来到这里。
没错,死去的县丞展舫,正是如今西城城主展磷的妻弟,俗称小舅子!
“怎么回事儿?”展磷皱着眉头拨开人群,问道。
在看清现场的一瞬间,他便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毕竟是自家夫人感情最好的弟弟,若是找不出凶手,还不知道夫人会怎么闹呢。
可破案....
展磷眉头皱成了川字,他的确不擅长这个啊!
但是自己分明记得,自家小舅子为人和善,平时很少与人起冲突,怎么会突然死在这里?
其中必有蹊跷!
虽然心知自己不一定能寻到凶手,但展磷还是决定彻查。先不说妻子与小舅子的关系,单说此事出在溪城,便不能善了,否则朝廷定对自己的能力质疑,说不定还会丢掉官帽。
种种原因之下,展磷严肃问道,“谁先到达的此地?都看见了什么?”
最先到达现场的侍女闻言回过神来 冲展磷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指着不远处的沈元湛与王瑾回答道,“大人,奴婢来的时候,这几人正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随后奴婢便发现了展大人的尸体。”
展磷闻言,顺着侍女所指的方向,定格在沈元湛一行人身上。
这三人十分陌生,莫不是真的是他们干的?
展磷如是想道。
沈元湛眉头微皱,未曾料到这侍女居然直指自己与王瑾,若非当时侍女的一系列表现实在不像作假,恐怕他都要怀疑对方是故意设局套路自己与王瑾了。
眼见展磷投以怀疑的视线,沈元湛脸上隐隐有些不渝。
徐姓中年人正欲开口辩解,一侧的王瑾却突然上前几步,从腰间接下了一个东西,对着展磷一亮,“在下清风城城主王瑾,今日代王家贺寿而来,若是展城主有需要,在下可以无偿助之。”
“你是城主?!”徐姓中年人惊呼道。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言语,不免心中不是滋味。
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希望这位城主大人,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吧。
而另一边的展磷却大吃一惊,“阁下便是鼎鼎大名的清风城主?”
清风城主王瑾及其心腹沈元湛断案如神之名,身为邻城城主的展磷自然听说过对方的威名,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巧合。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排斥对方作案的嫌疑。
展磷始终相信,一个能够屡破奇案的人,定然不会成为凶手!
“正是在下。”王瑾礼貌的回答道。
他之所以亮出自己的官印,就是对这牵扯到神话传说的案子产生了兴趣。
对于神佛,王瑾向来不信。
但对于装神弄鬼的人,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谁!
“早问王城主断案之名,今日溪城之事,还望阁下多多上心才是。”得到准确答案的展磷顿时喜出望外,急忙拱手道。
“如此一来,想必王兄怕是一时不能归去了,我府中十分舒适,诚邀王兄前去暂住。”
不过两句话,就从王城主到了王兄,可见这位溪城城主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士。
看出了王瑾的正直与嫉恶如仇,以兄弟相称,对方必定不会撒手而去,而邀请王瑾与沈元湛等人入住城主府,无疑杜绝了几人悄无声息离开溪城的可能性!
沈元湛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位聪明的展城主一眼,到底没有点破。
王瑾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不过想到破掉案子可能需要时间,也就索性点头同意了,“既然如此,便打扰展城主了。”
正在王瑾与展磷对话之时,鬼医与李冉以及墨书等人先后赶到。
原来方才沈元湛见王瑾有意插手此事,便唤了人前去宴会厅寻几人,毕竟若是论验尸技术,他还是相信相处了这么久的鬼医和李冉。
虽然鬼医常常有些不靠谱,但是医术上到底还是过硬的。
“老夫饭都还没吃好就赶过来了,若是沈小子你不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夫今儿个还就不走了!”伴随着鬼医而来的,是怨念冲冲的话语。
沈元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中的小人疯狂的翻着白眼。
明明在清风城自己与王瑾也没有亏待过鬼医,为什么每次都弄得像是自己不让人好好吃饭一样?
还是说,护食是吃货的本性?
想来想去,沈元湛觉得后者更适合鬼医的情况。于是他十分机智的回答,“鬼医前辈放心,这不是突发事件嘛,若是完美解决,肉管够!”
听到这回答,鬼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十分正经的问了一句,“说吧,找老夫过来有什么事情?”
一旁的李冉满脸冷漠的站在一旁,十分不想承认自己认识鬼医。
若是以前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也就罢了,可在知道对方的实际年龄之后,听着这人一口一个老夫,然后一脸无赖的模样,总感觉有些画风不对……
不过此时的王瑾显然没有看出李冉内心的吐槽,见李冉与鬼医前来,顿时喜上眉梢,他之前还准备让人去找这二人过来验尸呢,谁知念头刚落,便见 到二人的身影,又听见鬼医的话,王瑾忍不住冲沈元湛望了过去,心道,知我者阿湛是也。
他冲鬼医与李冉指指鸡舍的尸体,说道,“劳烦前辈与李姑娘看看,这尸体是什么情况。”
鬼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与李冉对视一眼,便进了鸡舍。
“诶?这是……?”展磷见二人进入现场,顿时急了。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破案,但是对于保护现场这个概念还是有的,鬼医与李冉一声不吭的就进去了,而且还是王瑾示意的,一时之间,展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