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怎么办呢?三日后如果拿不出五百两银子,自己恐怕凶多吉少,那家赌场可不是好相与的,对方一向说道做到。
“怎么会没有了呢?”赵忠瘫坐在地上,捂着面颊喃喃自语。
赵夫人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感觉比自己还要无助的样子?
明明是赵忠自己挥霍了家财,如今却这幅天塌地陷的表情,赵夫人表示自己实在看不懂。
“三日后如果我拿不出银子,赌场就要要我的命了……”
赵忠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一股脑的将自己借赌场的银子赌博的事情说了出 来,只希望自家夫人还藏着一些银子给自己度过难关。
赵夫人闻言,顿时脸上满是绝望,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欠了多少?”
如果少的话,只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凑一些,赵夫人虽然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赌场的人向来是凶恶的,见过血的更不在少数。
“……五百两。”赵忠低垂着头,十分小声的说道。
“五百两?!”赵夫人惊呼一声,顿时扑到赵忠的身上疯狂的捶打他,“你怎么敢借这么多?就算是曾经所有家当,卖了我们所有人,也不够五百两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赵忠猛的推开赵夫人,红着眼睛大声吼道,“你以为我想吗?我就是管不住我的手!不知不觉就……”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实在是没有脸面再继续说下去。
赵夫人死死的等着赵忠,像走投无路的野兽,她想了很久,终于再次开口,“要不,当家的,你告诉展大人吧,你不是他的心腹吗?让他借给你也好,庇护你也罢,总之先躲过赌场的人手。”
这是赵夫人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那群赌场的人不仅是吸血鬼,还是一群亡命之徒,如果赵忠被他们抓住,能不能活还是亮说呢。
而若是赵忠死了,自己一个孤家寡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走到了绝路。
“不行!”赵忠急急忙忙的否定了这个建议,“如果我告诉了展大人,他怪罪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可能会更惨?”
赵夫人皱着眉头反问道,“你不是心腹吗?展大人虽然会怪罪你,但也好过丢了小命啊。”
赵忠却不再解释,只是继续摇头并不接受这个建议。
他前几天可是亲眼看见展舫带着侍卫抄了赌场的,对于赌徒,作为心腹的赵忠清楚的知道,展舫根本不会有片刻的怜悯之心,这也是他不敢找展舫求救的原因。
如果赵忠真的去找展舫的话,恐怕不仅没了这个心腹的职位,还会被扫地出门,那时候可就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而现在自己虽然欠了这么多银子,但到底是在展舫那挂了名号的人,如果自己出事,那帮子赌场也会被迁怒。
想到这里,赵忠咬了咬牙,下了决定,“夫人,你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我想去躲躲,等风声过了再回来,赌场规矩是祸不及家人的。”
赵夫人瞪大眼睛,还想说什么,赵忠却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溜烟儿的离开了自己的家,只留下自家夫人在屋子里目瞪口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日,赵夫人正在院子里绣花,打算用绣品换一些生活用品,就听见门外传来十分喧嚣的声音,本来她不想凑热闹的,谁知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叫着。
那分明是赵忠的声音!
赵夫人顿时一惊,难道是赵忠被赌场的人抓住了?算算时间,今天似乎正好是第三天!
想到这里,赵夫人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匆匆的走到门口拉开大门,却只来得及看见赵忠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拖走的背影,顿时心中满是惶恐。
偏偏这时候,一个看热闹的邻居还凑过来对赵夫人说道,“我说赵家娘子,你家相公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那人说了,让我们不要报官,当没看见,否则的话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一段话,成功的打消了赵夫人准备去找展舫求救的心思,她转身关上院门,没有说一句话。
另一边,赵忠被这些凶神恶煞的大汉托着往赌场走去,心中暗道晦气。
他本来是躲在 一处偏僻的地方的,今天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本来打算悄悄回家那些吃的再走,谁知道刚好撞上这些人,两方一对视,赌场的人就知道这小子想赖账,于是十分不客气的将人擒住。
“想赖账是吧?”赌场里,身上纹着青龙的大汉低头看着被手下扔在地上的赵忠,恶狠狠的说道。
赵忠低着头不说话。
如果还的上,谁愿意躲啊?他心中一片悲凉。
此刻的赵忠完全忘记了,这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人家赌场逼着借给他的,而是他自己借的,如今弄成这副模样,怪得了谁?
没有听见回答的大汉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忠,说道,“哟呵,怎么不说话啊?爷我做这一行这么久了,还真是没有遇到一个欠了我们赌场的债,还能完好无伤走出去的人。”
他说着,一边打量着赵忠,似乎在看一件商品,“五百两银子,我想想啊,是要两条胳膊呢,还是要两只腿?”
“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当我是个屁,大人大量放过我吧……”闻言,赵忠也不敢再装沉默,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一边恳求道。
“放屁!”大汉猛的大喝一声,瞪着赵忠怒斥道,“不还钱还想求饶,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赌场还开不开了?!”
赵忠被吓得一个哆嗦,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终于,他再次鼓起勇气,想要说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赵忠下意识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待看清楚哪里的情况时,顿时面色惨白。
只见屋子的角落了,一张桌子上血迹斑斑,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条手臂,那断口处还在往下躺着鲜血,分明是刚刚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