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互殴后,才听见他问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若是这么多人同时死在这里,就算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年轻人一笑,十分自来熟的在桌子旁边坐下,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丞相何必如此敌视?在下既然是来寻求合作的,自然不会做杀人放火之事,只是为了方便进出,让他们昏睡了而已。”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丞相闻言,松了一口气,没出人命就好。
不过念头一转,也有看向淡定喝茶的年轻人,皱着眉头恢复镇定,“阁下从何处而来?擅闯本相的府邸又有何事?”
“在下姓沈名元义,自然是为何了丞相共谋大计而来。”沈元义放下茶杯,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丞相。
他从加入穿越者组织开始,就一直在做事儿,这一次终于掌握了领导的位置,便迫不及待的出来浪了一下。
当然,他的话也不假。
“大计?”赵旭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想到对方进来时说的话,心中惊疑不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于他的否认,沈元义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而是继续问道,“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
赵丞相口中的话刚要说出去,就听见沈元义继续说着,“丞相,现在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四大尚书还是贵公子,当今天子是幕后推手,不要说你不想报仇?”
赵旭看着沈元义,没有说话。
“正好我也讨厌他们,”沈元义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既然我们的目的相同,为什么不能合作?”
“到时候我会派人帮你解决你的仇人,而你帮我完成我的目的,两者兼得,何乐而不为呢?”
一席话,让赵丞相陷入了沉思。
他的确很恨这些人,尤其是罪魁祸首们,可是赵旭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如今的自己虽然有势力在手,却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想要复仇,必须另寻其他的捷径。
可是问题是……
眼前的青年真的可信吗?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怀疑,沈元义毫不在意的一笑,“丞相怀疑我们的能力?”
他说完,起身,走到床前,指指外面横七竖八的“尸体”,笑着说道,“这便是我们的诚意。”
诚意?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赵旭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
虽然仍旧不想承认,但是赵旭不得不说,这些古里古怪的人,的确很厉害。
能在任何人都不察觉之下,放到那么多的人,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赵旭心中已经有了些许动摇,但是此时,他还有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们素不相识不说,这事儿还形同谋反,若是一般人,都不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吧?
虽然从沈元义一直气定神闲的状态中,赵旭没有看出敷衍和开玩笑的痕迹,但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拥有如此强大势力的人要选择帮助自己。
“没什么,我们组织的宗旨,便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他说得坦然,然而赵旭只能给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无声表达了自己的嫌弃。
这是哪家的天真公子哥?居然能面不改色说出如此羞耻的话。
然而沈元义并没有看见赵旭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继续满脸正义的叙述着说道,“如今的王朝已经腐朽,百姓们被压迫了那么久,也该翻身了,凭什么天下就一直得由他们楚家来做?我们只有每个人,都做自己的主人,才不会被欺负!”
赵旭:……
赵贵妃:……
这是哪家来的智障少年?听听这都说的什么鬼话。
江山本来就是楚家的,已经传承了一百多年,也没有覆灭,不是他们坐,那轮到谁坐?又是分食物,每个人都能试试。
虽然心中对于沈元义的宏愿十分嫌弃,但是赵贵妃还是明智的没有开口,而是选择继续听着自家哥哥与某人的对话。
“你疯了?”赵旭皱了皱眉头,十分惊讶的看着沈元义。
不同意赵贵妃的浅显理解,他身居高位,自然更擅长揣测人心,所以赵丞相可以肯定,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口中所说的做自己的主人,绝对不会是篡位那么简单。
可是除掉篡位,那就只之剩下……
“难不成你想废除王权?!”
“丞相果然是聪明人,”沈元义抚掌而笑,眼中带着无数期许,“人人平等,难道不好吗?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门不当户不对,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无家可归。”
他的语气极度坚定,像是不会为任何外物所动摇。
丞相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还没及冠,就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梦想。
废除皇权?人人平等?可能嘛?
先不说百姓们对于这时代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了那么多年,就算是皇朝覆灭,可还有无数的百年世家。
这些世家们不仅积累雄厚,势力更是不容小觑,就散大余覆灭,他们也完全有能力再扶起来一个大徐,大楚,还要他们还存在,沈元义的的宏愿就不可能实现。
对此,赵旭只能说,沈元义想得太过天真的。
毕竟是根深蒂固的东西,王朝覆灭之后,百姓们该如何?没有领导者,不过流离失所罢了。
“你不可能做到的。”他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对于沈元义的想法,既然不赞成,但也不反对,反正他的目的只是复仇,对方要做什么,与他无关。
“这就不牢丞相大人费心了。”沈元义回以轻笑,一点儿也不恼 。
毕竟他不能指望,一个古代人,明白现代社会的规则,他之所以找上门,不过是因为此人是目前组织最好的合作人选。
不仅对当今圣上怀有怨恨,还后继无人,手握重权。
这样的人在失去唯一的儿子以后,沈元义不相信对方还能稳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