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踹开他的腿，过了一会儿，他的腿又躺过来，她着急了：“你霸占我的位置，我都快挤到床角去了。”

“你把枕头拿开，就有位置了。”

季岩理直气壮地看着她，谁知，童谣拿起枕头，朝他的肚子砸了过来。

“你谋杀亲夫呢？”

“没有啊，我给我的枕头挪地方啊。”童谣眨眨眼睛，接着，跟着季岩一样，把自己的腿，搭在季岩的腿上。

“哎，你这就过分了啊。”

季岩看她蛮不讲理，像耍流氓似的。

她狡黠地笑了笑，安心地闭上眼睛，一脸满足道：“哎呀，睡觉。”

季岩扭头，瞥了她一眼，嘴角慢慢扬起……

夜色浓重，月华流水，田野里的昆虫，孜孜不倦的叫着，季翠山的房间里，还亮敞敞的，女人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男人偶尔抬头，敷衍的嘟哝几句。

季婶子把洗干净的衣服抖了抖，折好收进柜子里，嘴里一边的咕哝着。

“老季啊，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季翠山躺在床边，推推自己的放大镜，放下古书籍，哼了一声儿，谩骂似的吐槽道：“他们两口子的事儿，你急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帮他们生？”

“那可不一定，我是看着村里的，咱们这一辈儿的人，都差不多抱上孙子了，那老杨家的，都两个了，我们家可不能输。”

“瞧你，比这个干什么啊，和那些七嘴八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比你男人差了，除了比你少识几个字，上山砍柴，下水种田，哪个少了我们了。”

“得得得，你们最厉害，你们最厉害。”季翠山受不了女人的小肚鸡肠，这有什么好输不输的，生孩子是次要，夫妻两把日子过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他收好东西，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躺下来，忙活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了。

季婶子做好了自己的事情，吹灭蜡烛，这才躺到床上，又追着问：“哎，老季，你以前的那些偏方呢？”

“什么偏方？”

“还能有什么偏方？生孩子的偏方啊，哪天我得空了，上镇上去抓把药回来，熬给他们喝去。”

季婶子向村里人请教过，可清楚了。

季翠山烦她，“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瞎折腾些什么啊！”

“我不折腾，难道你来折腾？让你替咱们小甜儿，问一下亲事都不问，你季大夫的脸皮子就那么重要。”

“小甜还小，我们就这么个女儿，你舍得？”

“女孩儿现在看着是小，等过几年，长开了，你想再折腾，都没这个机会了。我是替我女儿操心，要你有什么用，真是的。”

季婶子不满地埋怨了几句，季翠山听的头晕脑胀的，急忙让她闭嘴。“睡觉睡觉，我明天还要出去呢。”

一夜过后，夏季特有的雷阵雨，下个不停。雨一会儿大，一会儿又小，外出的活儿，基本做不了。

清早醒来，季岩看见童谣，跟个八爪鱼似的，黏在他的身上，他全身酸痛，像经历了一夜的剧烈运动一样。

“你的睡相，挺好的，那枕头，压根就拦不住你。”